樓下的喧囂,柳慧茹和秦語嫣坐在房間裡都聽得一清二楚。
對秦雨季的抗拒和不妥協,柳慧茹有些費解的問秦語嫣,“你說,秦雨季是不是真的攀上了什麼人?否則,她哪裡來的底氣?”
“莫非是他?”
秦語嫣的腦海裡,浮現出了池景軒那器宇軒昂的挺拔身影。
將池景軒在盛世華年兩番當着衆人的面說秦雨季是他的女人,並表露出顯而易見的庇護的事告訴了柳慧茹,秦語嫣有些將信將疑的說道:“媽,這是不可能的事吧?堂堂池少,怎麼會看得上秦雨季呢?”
“肯定不可能……”
男人逢場作戲的事,柳慧茹深諳不疑。
可是,若不是池景軒,還能是誰?
也唯有池景軒,才能讓秦仲嵩查了好幾天卻始終查不出那人的底細啊。
在m市,是沒有人敢得罪池家的,而池景軒,據說黑白兩道通吃,想要查到他,怎麼可能?
心中已經相信了一大半,柳慧茹卻始終不願意承認。
有心讓秦語嫣囑託韓奕凡,去他們那些公子哥兒們的圈子裡打探一番,柳慧茹的話還沒開口,就被樓下秦仲嵩的咆哮聲給嚇得打斷了。
“沒有秦家,你早就不知道飄零到哪兒去了。怎麼,秦家把你養大了,你現在翅膀長硬了,要造反了?”
大聲吼着,看着面色始終恬淡如一的秦雨季,秦仲嵩的心中,涌起了深深的無力感。
原來,他一直都低估了她。
他以爲她是隻溫順的貓,偶爾觸碰到她的底線,會惹的她露出尖銳的爪子,此刻才發現,她並沒有她表現的那麼軟弱好欺。
“秦雨季,你以爲你是誰?”
鄙夷的笑着,秦仲嵩目光不屑的說道:“夜總會裡結識的男人,你以爲有幾個好東西?一時的甜言蜜語,只不過貪圖你的年輕漂亮罷了,別說三五年,三五個月之後,他都不一定記得你是誰了。”
“你真要爲了一個認識沒幾天的男人,捨棄養育了你二十年的父母,和這個家?”
知曉這會兒不是發脾氣的時候,秦仲嵩努力的剋制了下來。
“父母?”
秦雨季一臉好笑,“有哪個父親,會在升官需要時推出女兒?有哪個母親,會在發生那樣的事後,不責問施/暴的人,反而跑來指責我?”
“至於你說的家……”
秦雨季環顧一圈,冷聲說道:“這是你們的家,不是我的家。對你們而言,我不過是個棋子,是你們可以利用的工具罷了。”
“現如今我年輕漂亮,你們覺得在我身上有利可圖,所以才擺出這幅嘴臉罷了,不是嗎?三年前我肥胖醜陋,韓家要退婚,你們不也大氣都沒吭一聲嗎,那個時候,你們怎麼不盤算着爲我擇一門這樣看起來划算無比的婚事?”
對秦仲嵩已經暗黑如烏雲的臉色視而不見,秦雨季深吸了口氣道:“秦市長,抱歉,讓您失望了。不止這一次,以後的每一次都會如此,所以,我勸您,還是別白費心思的打我的主意了,否則,小心到時候惹火上身……”
說完,秦雨季轉身就走。
“混賬……”
身後傳來了秦仲嵩氣急敗壞的怒吼聲,和桌子被掀翻,杯碟碗筷碎了一地的乒乒乓乓聲,秦雨季步履輕快的朝外走着,一邊,將淤積在心裡的那股濁氣大口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