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姐被禁錮在帝景名苑顧家的別墅裡,經過了一個多星期,現在的精神狀態十分不好,秦雨季下意識的就想回絕,可是,看到俞晚晴那堅定和決絕的目光,秦雨季勸阻的話就那麼咽/了下去。
“好,我這就去跟景軒說。”
秦雨季笑着起身。
出了臥室,就見池景軒正坐在客廳裡看電視,見她出來了,忙起身迎了過來。
“媽媽說,她想去見蓉姐一面。”
輕聲說着,秦雨季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
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而明天,顧默臻和俞晚晴就要離開了。
“好啊,那現在就出發吧。”
似乎知道俞晚晴要做什麼,池景軒不假思索的點頭答應了,繼而上前敲了一下門,“爸爸,媽媽,現在出發可以嗎?”
“可以。”
輕聲應着,俞晚晴拉着顧默臻的手起身,兩人一起出了臥室。
十幾分鍾後,車子就在帝景名苑的別墅前停下了。
阿誠已經候着了,看見池景軒幾人,上前打開了門。
示意池景軒和秦雨季送到這兒就可以,俞晚晴攙着顧默臻的手,徑直推門進去了。
客廳裡,蓉姐儀容端莊的坐着,可是,仔細看就會發現,她兩眼無神,身上瀰漫着一股濃郁的頹敗氣息。
擡眼看了顧默臻和俞晚晴一眼,蓉姐的眼裡,瞬間瀰漫起了一股滔天的仇恨和憤怒之意。
可是,只片刻,她身上的恨意就一點點的消散,最後,只餘無盡的悔恨和自責了。
“蓉姐,我來,是來跟你告別的,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輕聲說着,話語平靜的不起一絲波瀾,俞晚晴坐在蓉姐對面,繼續說道:“無論你是因爲什麼,要置我於死地,可是,過往的近二十年裡,你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要如何懲治你,是默臻和景軒的事,我不會問,但是,也不會替你求情。”
眼見蓉姐臉上期望的神采一點點的黯淡下來,俞晚晴嘆了口氣道:“這一別,我們此生不會再見。所以,我來感謝你曾經的照顧,和陪伴。”
似乎想到了過去二十年的孤獨,再想到蓉姐是陪在自己身邊最久的人,甚至比丈夫陪她的時間都要久,而最終,時間證明蓉姐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利可圖,俞晚晴的面上,有些動容。
“夫人,我……我……”
嘴皮哆嗦着,只覺得有很多話要和俞晚晴說,可真正開口,蓉姐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如今,她再說什麼,都顯得那麼多餘,而她所說的一切,都是對俞晚晴的又一次傷害。
一個是她疼如親子一般的兒子,一個,是她真心以待當做親人一樣的人,可是,就是這兩個人,聯手將她推上絕路,讓她險些連親生女兒都看不到。
似乎連恨意都不想再給蓉姐一分,唯恐她佔據了自己心裡的位置,連給丈夫和兒女的愛也裝不下了,俞晚晴最後看了蓉姐一眼,緩緩起身,“蓉姐,我走了,此生再不相見。”
“夫人……”
眼見俞晚晴轉身就走,再一絲猶豫都沒有,蓉姐幾步上前跪在了俞晚晴腳邊,“夫人,莊園裡,我的臥室牀頭有一個放鈣片的盒子,您回去後,仔細收着。”
滿面疑惑,俞晚晴終還是什麼都沒問,擡腳走了。
大門鎖上,客廳裡頓時又恢復了往日的死寂,蓉姐保持着跪坐的姿勢,好半天,身子一軟,癱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