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銳器破空的聲音再次密集響起。
陳諾又奮力擲出了第三把碎磚塊,只是份量卻少多了。
碎磚塊所剩不多,得節約着花……陳諾從沒想過自己會對一塊破磚頭這麼珍惜。
他用盡全身力氣,快速地向前奔跑着,猶如風馳電掣。
他邊跑邊扔着碎磚塊,卻是越扔越少。
那一男一女在捱了幾把碎磚塊後,當場喪失了反抗能力,手裡的槍也掉在了一旁的水泥地面上。所以陳諾之後只用了少量的碎磚塊不停地砸着他們,不讓他們有恢復過來撿槍的機會。
這一棟樓有四個單元,從東頭到西頭有一百多米,陳諾在全力奔跑之下,不一會就跑到了他們面前,一個縱身躍起,落地時,順便踩斷了他們每人一隻手臂,將男子的左臂、女子的右臂雙雙踩折了骨頭。
“啊……”穿着一件藍色運動衫的青年慘叫了一聲,卻已不像之前那麼響亮,似乎神智已開始模糊起來。而那個穿着黑衣的女孩卻是一聲不吭,雙眼緊閉,已陷入了昏迷中。
這一男一女都是二十出頭的樣子,但此刻臉上滿是鮮血,已經連相貌都不太看得清了。
“你們一共有幾個人?”陳諾撿起地上的兩把手槍,分別頂在了他們的咽喉處。
“五個……”藍衣青年呻吟道。
聽了藍衣青年的這句話,陳諾頓時放下心來。他一開始便殺了一個黑衣青年和紅衣女孩,在樓梯間又打傷了第三個殺手,既然他們只有五個人,那麼已經沒有別的殺手潛伏着了。
陳諾看了看身後,確認身後無人之後,便揪住藍衣青年和黑衣女孩的衣領,把他們拖到拐角處的牆邊,低喝道:“你們是哪個殺手集團的?”
藍衣青年沉默不語,黑衣女孩昏迷不語。
“不肯說是吧?”陳諾冷笑一聲,把一支槍塞入口袋,用騰出來的右手揪住藍衣青年的左耳朵,輕輕一扯,就揪下了大半隻耳朵。
藍衣青年“啊”地一聲慘叫,痛得滿頭大汗。
陳諾的右手又已抓住了他的右手大拇指,冷冷說道:“不想受折磨的話,就趕緊說實話!”
“我不能說……你殺了我吧。”藍衣青年痛苦地呻吟道。
“哪有這麼便宜的事?”陳諾右手五指微微一用勁,藍衣青年的大拇指便忽然斷了。
藍衣青年悶哼一聲,剛要昏迷過去,陳諾又把他的食指給折斷了,喝道:“你要是不說,我把你全身的骨頭都一寸寸地弄斷!”
“血……滴子……”見陳諾這麼狠辣,藍衣青年吃不住痛,終於吐了實話。
“誰是僱主?”陳諾心頭一跳,追問道。
“真不……知道……”藍衣青年斷斷續續地說道。
“那僱主給了你們開了多少價錢,你總該知道吧?”陳諾冷冷地問道,眼中寒光一閃。
“我們拿一半……一千萬……”藍衣青年呻吟着。
“我警告你,你別耍花樣,你們總跟僱主接過頭吧?是誰告訴你們我受了傷的?”問到這裡,陳諾也有些緊張起來。
“是眼鏡蛇聯繫的,不是我,我真不知道……”藍衣青年捱過了最初的那一陣劇烈疼痛,說話也開始連貫起來。
“眼鏡蛇在哪?”陳諾立即追問道。
“他到樓後去堵你了。”藍衣青年老老實實地說道。
“是他跟僱主打的電話?”陳諾頓時明白了,那個在樓梯間被自己打傷的人,就是這個眼鏡蛇。
“嗯……”藍衣青年答道。
“你們開始吹進房子裡的煙霧是什麼東西?”
“一種叫‘殭屍’的藥,能解除異能,讓肌肉癱瘓……”
“藥在哪裡?”陳諾追問道。
“在譚琳身上。”藍衣青年用眼睛的餘光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黑衣女子。
“沒有啊?”陳諾先在藍衣青年的身上摸了一下,確認他沒有別的槍支後,又伸手在那個譚琳身上的口袋裡摸了一會,卻只摸出了兩個已經上好的彈匣。
“在她乳罩裡……”藍衣青年趕緊說道。
陳諾汗了一個,一把拉開譚琳的外套拉鍊,把毛衣和內衣一起扯了上去,發現她的胸很大,白花花的一片,也算得上是魔鬼身材了,只是配着那滿是鮮血的臉,就顯得很詭異了。
譚琳的胸罩是特製的,就像一個大網袋,可以存放一些隱密的東西。一個圓形的扁瓶子就放在乳溝中的網袋裡,有一個香菸盒大小,估計裡面是壓縮好的氣體,一打開開關,裡面的氣體就能自動往外面冒,就像煤氣罐那樣。
按照藍衣青年的說話,這是個好東西,不但能讓肌肉癱瘓,還可以解除異能者身上的異能,收藏起來,以後必然會有用場。如果能早拿到這個東西,或許在對付渡邊三郎時就沒有那麼狼狽了。
只是陳諾腦海裡也掠過了一些疑惑——爲什麼自己在聞了這種藥之後,異能卻沒有消失,難道是她們剛動手,就被自己發現了,藥效還沒發揮作用?又或者是自己的身體有夠強悍,加上自己處理及時,才躲過這一劫?
陳諾一邊想着,一邊掏出了那個瓶子,並順手在譚琳的胸部報復性地捏了一把。
這份又柔軟又富有彈性的手感,頓時讓他想起了罌粟,心頭也掠過一絲異樣。
如果有機會,他或許會把譚琳捆在牀上,幹她個夠,以泄去心中的憤怒。只是現在有人報了警,估計警察很快就會到了……
“你叫什麼?”陳諾看了一眼藍衣青年,淡淡地問道,並順手把譚琳的衣服扯回原樣,以使自己不再分心。
“江羽春。”藍衣青年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喲,春哥啊……”陳諾不由得笑了一聲,忽然想起了一些幾十年前的往事。
江羽春聽到這個客氣的稱呼,又看到陳諾神秘的笑容,頓時心中一喜。
他也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便趕緊抓住機會開始求饒,“大哥,真沒想到你這麼厲害,你就是天上的神仙,我只是地上可憐的爬蟲。你就當放個屁那樣放過我吧,饒我一條狗命,我上有老,下有……啊……”
江羽春的這番話說得有些肉麻,所以陳諾根本沒耐心聽下去,一掌拍在他的右臂上,頓時將他的臂骨打斷,讓他痛呼起來。
但陳諾下手毫不留情,又猛跺兩腳,將江羽春的兩條腿也分別踩斷。
江羽春白眼一翻,頓時昏了過去。
“別怪我,你們都想殺我,我現在不殺你們就算夠客氣了,等着坐牢吧。”陳諾看了譚琳一眼,在心裡微嘆一聲,如法泡製,接連將她的左臂和雙腿都踩斷。
“啊……你這個惡魔……別折磨老孃……你殺了我吧!”譚琳終於痛醒過來,感覺到四肢都動彈不了了,而且痛入骨髓,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痛不欲生地尖叫道,狀若瘋虎。
“閉嘴!”陳諾直接一個耳光打過去,頓時再次把譚琳給打昏過去。
就在這時,遠遠的警笛聲傳了過來。
不能再耽誤了……陳諾的臉色一變,彎腰將譚琳和江羽春都挾在手臂下,快速地朝着東頭跑去。
雖然是挾着兩個一百多斤重的人,但陳諾就像挾着兩隻破麻袋似的,跑得十分輕鬆。
但他的臉色卻十分沉重,眼神裡也很有些緊張。
他們果然是血滴子派來的殺手……既然有殺人的佣金,就必然有僱主。而且這筆佣金要兩千萬,也不是一般的人付得出的,必然是一個富翁……
這個僱主到底是誰?會不會是聶子木?
如果真是聶子木……無雙,我該拿你怎麼辦?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那首據說是項羽所作的《垓下歌》忽然掠過陳諾的腦海。
虞兮虞兮奈若何……想當年,楚霸王項羽就是在命運的戲弄之下,發出過如此沉重的感嘆。
這句流傳千古的感嘆,最後讓絕世美人虞姬橫劍自刎,換得了一個香消玉殞的結局。
陳諾可以想象,項羽在唱出這聲絕唱時,心中是怎樣的無奈和痛苦——在突圍一決生死的最後關頭,他已決心戰死,卻又放不下深愛着的虞姬。這讓他的心頭滿是矛盾,衝也不是,留也不是,面臨着痛苦選擇。
而人的一生中,或多或少總要經歷楚霸王面臨過的這種痛苦選擇,或者是在工作上,或者是在愛情上……
難道有一天,陳諾也終將在感情問題上面臨如此沉重的選擇嗎?
沉重嗎?那又怎麼樣?人生就是這麼回事,天無絕人之路……陳諾深吸一口氣,腦海裡忽然掠過了這幾句話。
他的眼神忽然堅定起來,臉上的陰鬱也一掃而空。
穿越到2030年,這份穿越本來就是沉重的。
陳諾是個樂觀的人,經常用“偷得浮生二十年”的改編詩句來安慰自己,但這短短几個月內發生的重大事件和變故,卻比他前世一輩子還多得多。
有時他經常會想: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沒有出那場車禍,生活該是多麼美好……力量異能很強大,是的,真的很強大……但我寧願沒有這些異能,過着平靜的生活,和家人們相守一輩子。
可惜的是,命運從來是由不得人選擇的。如果能選擇,那就不是命運了。
可以預見的是,在未來的道路上,還有無數的挑戰在等着他去拼搏,還有無數的艱難選擇等着他去決定。
未來,就像一團迷霧,看不清,道不明。
但太陽終將出來,驅散迷霧,照亮前方的旅程。
就像和渡邊三郎的那場驚心動魄的決戰一樣,惡夢終將散去。
所以,對於未來,不必再無謂地操心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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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完。
第一卷剛好五十萬字,全文預計三到四卷,還有很長的路,有龍套的書友不用着急,呵呵,都會盡量安排出場的。
第二卷“螞蟻上樹”下午開始,陳諾會在第二卷逐漸上位,就象一隻小螞蟻,努力地朝着高高的樹頂攀登,更爽的情節將不斷涌現,敬請期待,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