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請坐吧……桃子,趕緊上菜。”聶無雙也看出情形有些不大對頭,趕緊招呼了一聲。
“丫頭,今晚不是鴻門宴吧?我怎麼感覺……有些秋後算賬的意味呢?”高紫陽忽然笑了,指了指陳怡佳,然後饒有趣味地看着聶無雙。
“二爺你說什麼呢?你可是當長輩的,別對我們這些晚輩開這麼重的玩笑,我們可承受不起!聽你這意思,佳佳好像得罪過你?我們可不知道這事,今晚就是帶她出來吃個飯,這還真是湊巧了。”聶無雙趕緊打了個圓場,又對着陳怡佳笑道,“佳佳,你要是得罪過二爺,就趕緊賠禮道歉啊!他是當長輩的,不會爲難你的。”
陳諾聽了聶無雙的話,暗自在心中豎了豎大拇指。她這番話,既套了交情,又解了圍,把高紫陽捧到長輩的高位上,讓他不好意思和陳怡佳這個晚輩爲難。
要知道,陳諾和聶無雙算是高紫陽的晚輩了,而陳怡佳又是陳諾的晚輩,這都隔了兩個輩份了,高紫陽若是還要調戲和爲難陳怡佳,就有些不夠江湖道義了。
而只要他肯接受陳怡佳的道歉,按江湖規矩,以後他也就不能再爲難陳怡佳了。
沒想到高紫陽卻根本不吃這一套,他眯着眼看了一眼陳怡佳,忽然伸出手來,輕佻地用食指勾着她的下巴,把她的頭微微擡了起來,然後笑道:“佳佳,今晚打扮得挺漂亮啊,是爲了來見我嗎?”
“二爺,要說起來,你可比我高兩輩,這個舉動不太合適吧?”陳怡佳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她有些嫌惡地往後仰着身子,卻仍然保持着矜持的微笑,不敢退後,嘴裡也不硬不軟地答了一句,提醒高紫陽注意自己的身份。
陳諾見愛女受辱,頓時怒火狂涌,恨不得找一把AK47來狂掃一通,把高紫陽給掃射成肉醬!
但表面的文章還得做,他不得不保持着臉上的微笑,只是笑得比哭還難看。
“在美女面前,沒什麼長輩不長輩的……要說起來,我們男人都是婦女用品嘛,婦女用品還談什麼長輩?”高紫陽大笑道。
他這句猥瑣而露骨的玩笑一開,陳怡佳的臉頓時更紅了,她又氣又怒,卻根本不敢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只無助地望着陳諾和聶無雙。
高紫陽的實力和後臺擺在那裡,惹惱了他可沒好果子吃,更何況他手裡還抓着陳怡佳的兩個把柄。
高紫陽並不像個色中惡魔的樣子,事實上,在場的甲子看起來比陳怡佳漂亮得多,如果他真好色,應該是瞄準甲子調戲,但他卻不依不饒地和陳怡佳較着勁,這情況就很有些不對頭了。
他來這麼一手,無疑是想削聶無雙和陳諾的面子,表達自己對他們這般精心安排的不滿和不屑,並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想當和事佬?我高紫陽就是不買賬,你們能怎麼樣?
看來聶子木還真沒說錯,這是個誰也不怕的主!他看上的女人,就一定要弄到手!
如果不是因爲覺得要慢慢地把陳怡佳泡到手更有意思,恐怕他早就霸王硬上弓,強行得手了。
看來在他的舅舅雲鬆德升爲市長之後,高紫陽是更小人得志了,哪怕是聶子木本人,現在恐怕都不放在他的眼裡,正是背靠大樹好乘涼,朝中有人好猖狂!
面對着高紫陽這突如其來而又赤裸裸的挑釁,包廂裡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凝固了。
“二爺,來抽根菸。”陳諾靈機一動,趕緊掏出一包煙來,走到高紫陽身旁,遞了根菸出去。
陳諾一直在抽中藥煙,但爲了今晚的晚宴,他特意買了幾包高級的軟裝芙蓉王揣在兜裡。
高紫陽進門時,左手裡就夾着根菸,此刻這根菸已快燒到了盡頭,卻還沒扔掉。
高紫陽左手有煙,要接煙的話,就只能用右手來接,這樣他就無法用右手再勾着陳怡佳的下巴了——陳諾正是希望用這種結果爲陳怡佳暫時解圍。
但高紫陽的行事方式卻有些出乎陳諾的意料,他扭頭看了看陳諾遞過來的煙,左手一彈,直接將菸頭扔到了地毯上,然後用左手接過了那根菸,右手卻順勢攬住了陳怡佳的肩膀,笑道:“好,菸酒不分家,佳佳,今晚陪我喝幾杯,我再帶你去遊車河,怎麼樣……”
菸頭落在羊毛地毯上,頓時燒出了一股難聞的糊臭味。
“哎呀……”一個跟進來送茶水的女服務員忽然發現了這個菸頭,驚得一聲大叫,趕緊俯身去撿拾菸頭,同時嘴裡驚叫道,“先生,菸頭不能往地毯上扔,這可是進口的高檔波斯羊毛地毯,要五十萬一塊,燒壞了要賠的……”
“咳咳……小霞,別說了!”一旁的陶淑被這個叫小霞的同事嚇得魂飛魄散,一邊低聲地提醒着小霞,一邊俯身掐了她一把,示意她收聲,別惹惱了高紫陽。
小霞沒說假話,這種尺寸爲3.47x2.44m的進口高級波斯地毯,材質是選用了進口的新西蘭優質羊毛,編織密度爲16x16結/平方英寸,即3000結/平方米,結實耐久,可世代相傳,所以售價高達五十萬元一塊……但再結實的羊毛地毯,也經不起菸頭燙。
不過,比起高紫陽的權勢和性格來說,在地毯上燙這麼個小洞就是小意思了,所以就連一旁的陶淑也是假裝沒看見。
而小霞是新來的,還不認識高紫陽,所以纔出現了這麼幼稚的舉動,讓陶淑爲她暗中捏了把汗,趕緊掐了她一把,讓她閉嘴。
但陶淑的提醒顯然是遲了,高紫陽被小霞的驚叫聲嚇了一跳,他低下頭,看着一邊撿菸頭一邊亂嚷着的小霞,臉上滿是怒氣。
而就在這時,陶淑彎腰掐了一把小霞,小霞也不夠醒目,不但沒有閉嘴,還又驚呼了一聲:“桃子,你幹嘛掐……哎喲……”
小霞的話還沒說完,高紫陽已高高地擡起了腿,用那擦得鏜亮的皮鞋狠狠地踩在了小霞的頭上,當場把她的臉踩在了地毯上。
“叫叫叫,叫你媽啊?我草你媽的,嚇老子一大跳!”高紫陽使勁地往下踩着,幾乎把小霞的臉給踩扁了。
“哎喲,救命呀……”小霞的嘴和鼻子都陷在地毯裡,頓時含糊不清地哭叫起來。
“你還好意思哭?還敢和我矯情?操!”高紫陽頓時大怒,收回右腳,狠狠地一腳踢在小霞的肋骨上,頓時把她踢得背過了氣去,翻滾了幾米後,趴在桌子下一動也不動了。
“二爺,算了吧,這丫頭還年輕,不懂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她吧。”見高紫陽還要衝上去動手,陳諾終於看不過去了,身形一閃,攔住了高紫陽的去路。
高紫陽一個收腳不住,差點撞到了陳諾的身上。
就在這時,高紫陽的四個兄弟一擁而上,把陳諾圍在了中間,伍翔則用自己的身子擋在了高紫陽與陳諾之間。
“二爺,你這是幹嘛呢?”陳諾微微一笑,說道,“你大約誤會了,我並沒有替這小丫頭出頭的意思。我只是覺得吧,咱們既然來喝酒吃飯,就沒必要把事情鬧大,掃了我們喝酒的興。”
“說得也是,散開吧。”高紫陽點了點頭,揮了揮手,伍翔等人馬上散開了。
“媽的,我最煩我說話的時候有人打斷我了!”高紫陽把手裡的煙點燃,吐出一口煙霧,憤憤地說道。
“二爺,您別生氣,小霞是剛來的,還不認識您,冒犯了您的虎威,您宰相肚裡能撐船,還請您原諒她。”陶淑陪着笑臉,點頭哈腰地說着。
“你陪我一晚,我就原諒她。”高紫陽忽然一笑,伸出右手,揪住了陶淑那高聳着的酥胸,狠狠地揉捏了幾下,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手感還不錯!”
“二爺……”陶淑的眼裡頓時淚花直閃,可憐兮兮地瞟着聶無雙,卻不敢有任何反抗和退縮。
這一回,她是真正被人吃了豆腐了,而且還作不得聲。
“二爺,桃子和我關係很好,她也有男朋友了,你放過她吧。”聶無雙也終於看不過眼了,爲陶淑說了一句話。
“操,摸兩下就哭哭啼啼地,丟人敗興的東西。”高紫陽臉色一沉,揚手一掌,“啪”地給了陶淑一個響亮的耳光,喝道,“你這樣的爛貨,陪客人還陪得少嗎?你以爲我真會要你?白送我還嫌髒呢!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