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軍的大營一片悲切,黃忠和文聘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黃忠說道:“不能因爲仲業我們兩個人影響了大家的前程,大都督爲人仁義,定然不會虧待了兄弟們。”
張野目前還只是朝廷封的南蠻大都督,所以張野知道這個稱呼是稱呼他的,比直呼其名要強很多了。
“放心,某自然虧待不了漢升將軍和仲業將軍。”
黃忠悽慘一笑:“大都督誤會,忠現已心灰意冷,恐怕無法爲將軍效力了。”
張野臉上的笑凝結在一半,卻再也覺得笑不出來了。
“文聘亦只想做一個普通人,希望大都督成全。”
這下張野臉上的笑徹底凝結了,費盡了心思,結果卻是這麼一個結果,不過張野終究是灑脫之人,知道強求也強求不來,只得就此作罷,能夠得到黃忠和文聘的舊部,就沒有斷了他們的聯繫,想必還是有機會的。
當即張野就應允了二人的請求,黃忠好勝心強,文聘還正年輕,二人正是當打之年,恐怕現在沒有投靠張野,還是心中哪些地方彆着一根筋了,張野並不怕,能求就求,沒有就算了。
回到枳縣,張野的第一個命令就是派人前往荊州,尋找黃忠和文聘的家人,這些就是張野的籌碼。他並沒有回到江州,目前整個巴郡還有一些其他的勢力在負隅頑抗,他在等着甘寧的行動,然後才決定下一步的動作,最主要的是原因還是他現在想要繼續趁熱打鐵,收了黃忠和文聘。
回到枳縣之後,張野是三日一大宴,兩日一小宴,奈何黃忠和文聘二人就是鐵了心,也不參加宴會,就像是活死人一樣,整天憋在屋裡,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不過從這些日子以來,張野算是看出來了,文聘其實已經鬆動了,只是黃忠這個人太過於執拗,所以只要黃忠被搞定了,文聘也差不多,不過到目前爲止,他都還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這下子可愁壞了張野,他也是每天悶在院子裡想着對策,記憶中的黃忠投靠劉備,是因爲他仰慕關羽的武藝,而關羽同樣是欣賞他,拿下長沙之後,關羽也是慢慢才感化的他。
張野搖搖頭,還是有些不得要領,他每天去找黃忠,黃忠都詢問甘寧的下落,其他的一概不說,這讓張野很鬱悶,莫非黃忠跟甘寧有仇?他想要找甘寧的麻煩?
“帝尊又在想着什麼?”
正在絞盡腦汁的時候,身旁突然多了一位女聲。
“你怎麼來了?”看着面前的祝融,張野歉意的笑笑,他就是這個樣子,一遇到事情總想着解決,這些日子又有些冷落她們了。
而且,張野還欠三人一個大婚,到目前爲止都還沒有兌現呢!
“是不是想着怎麼收服黃忠和文聘?”
一把攬過祝融的腰,張野說道:“莫不是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麼?”
祝融笑道:“帝尊派人前往荊州打探黃忠和文聘二人家人的消息,這在枳縣也不是什麼秘密。”
“哎!真不知道這些人爲什麼對我意見這麼大?”張野嘆出一口氣。
“黃忠確實乃是當世猛將,文聘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他的統御力也不錯,目前正是帝尊手下最缺的練兵人才,但是帝尊是否忘了,越雋郡還在被嚴顏攻擊,這邊的戰事如今已經大頭落地,帝尊是不是應該派人去越雋了。”
張野猛然驚醒,這些日子果然是急着招降黃忠,把其他的事情都給忘記了,越雋那邊他的安排部署雖然也不錯,但是如果能夠早些日子把這些事情給結束了倒是最好。
沒有誰或者是哪一個人能夠忍受自己一直被人攻擊的。
總之跟劉表和劉璋二人的仇算是結下了,找到機會之後,他一定會不遺餘力的還回來的。
對了,還有那個交州的士燮,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這些早晚都要跟他算一算的。
“報!!帝尊,長安的使者求見。”
祝融見有人來了,不慌不忙的從張野身上做起,他並不似中原女子的害羞,不過終究是做不出這麼大白天有傷風化的事情。
“帝尊去處理大事吧,我去找凝兒妹妹。”
張野看着離去的祝融,心裡很欣慰,果然是做過族長的女人,在一些事情上能夠很好的給他提醒,就像是這些手下其他人的想法,張野就不會知道,但是祝融能夠很敏感的體會到。
“跟朵思說一聲,讓他前來找我。”想到董卓派人的使者,張野就扭身加了一句。
“知道了!!”祝融回道。
只是短短的兩句話,張野卻很開心,感覺像是又回到了以前在南蠻的時候一樣,他、祝融、喬凝三人,當時就是這個狀態,無憂無慮的,就像是這種輕鬆的狀態。
高處不勝寒,果然是如此麼?總之他現在身邊的人對他也已經有了一種高高在上的距離感,真正能夠跟以前一樣的,恐怕也就是最早跟他的那批老班底吧。
比如縮頭那個老混蛋,總是把消息泄露給祝融,然後利用祝融來完成自己的目的,這麼多年的長老並不是白當的,至少在體察人心這一點,要比他張野強的多,但是他從來就不主動說,而是要借祝融的口。
隨着傳令兵的步伐,張野來到了他平時接見人的偏殿,傳令兵止住了身子,張野則是推門而入。
裡面正坐着一個文士,慢條斯理的品着方纔士卒端上來的茶,雖然不是什麼好茶,但是卻體現出此人,相當好的修養。
見到張野的一瞬間,此人明顯的楞了一下,可能還是沒有想到張野竟然如此的年輕,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站起身來對着張野一拜:“五原李肅見過大都督。”
張野亦是對着李肅還禮,然後他直接坐到李肅對面問道:“某不喜歡廢話,不知道使者乃是大漢的使者,還是董卓的使者?”
張野對董卓沒有什麼好感,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參加討董聯盟,甚至還有些煩感。
“大都督此言詫異,天下乃是大漢的天下,都督怎麼可以說吾乃丞相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