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江皖城治所,劉勳坐在主位之上,嘴角微微翹着,一臉冷笑。
“呵呵,果真來了?”
“是啊,主公,剛纔將軍已經派人來稟報了,說他們很快就到了。”手下說道。
“好啊好啊。”劉勳擊節讚道,袁耀到了廬江來就是他砧板上的魚肉啊,自己豈不是想怎麼捏就怎麼捏,而且袁耀來了也就是玉璽到了,也就是袁胤楊弘張勳等人到了,也就是孫策要助兵攻打海昏上繚了,也就是……
金銀財寶,江山美人。
劉勳雙目放光,彷彿看到了一座金山,大笑聲久久不散。
再說袁耀與劉偕等人一路相安無事,不過劉偕卻被我們的袁耀和黃漪同學給噎的不想說話了。
尤其是那黃漪,我滴個乖乖,能把死人罵活了,也能把活人罵死了。一派不指名不道姓的潑婦罵街項目使下來,弄得劉偕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生生領教了黃漪童鞋堪比天雷之怒的特長。
而袁耀童鞋只是琢磨自己的手機,玩玩上面的軟件,袁耀來了東漢這麼久了,第一次這麼得閒,所以對黃漪的所作所爲根本不管,他不知道黃漪罵了誰的娘,搶了誰的飯,但這在劉偕心中卻是認成了默許。
劉偕心裡面雖然憋屈,但是對袁耀的想法確實不由得看輕了一些。
”哼,如此莽夫,就算到了廬江,又能如何?“
袁耀此刻在劉偕的眼中,就是一個吃喝玩樂的花花公子。
哪裡還會有半分令人忌憚之意?即便是袁耀能與太史慈隱隱相抗衡的實力,讓劉偕的眼皮微微跳動。
幾日過後,衆人到了廬江,還沒踏進廬江的大門,就看到廬江前面劉勳竟然親自出來迎接了,二人在廬江之前又開始你我舉杯共飲,今夜不醉不歸,開始秀恩愛了,袁耀一路上也早就悶得慌了,不用打仗,除了有一天抱着手機得瑟了得瑟,整天袁耀要做的就是一件事,躲着太史慈。
太史慈那貨整天要來比武,嚇得袁耀不住的推辭,說是要到廬江之後再與太史慈酣戰一場。
而且路上袁耀也想清楚了,自己來這廬江是爲了暫且避難以及爭取獲取錢糧,還有人才,袁耀想了個通透,至於廬江不過是權宜之計,爭取拿下來,但是犯不上與這破廬江同命相連啊。
袁耀突然發現,自從將思維從江亭甩出去之後,原來這世界如此廣闊啊。
廬江,權宜之策,而已。而自己的根基,永遠都是在壽春,在江亭。
劉勳把這袁耀的手,讓將袁耀領入領入他在皖城的治所,然後要爲江亭衆人接風洗塵,在席中,袁耀想起了後世袁耀也是到了廬江,不過那個袁耀是被截留了,而自己,是願意來的。
袁耀喝了一杯酒,心中暗歎道。
“這就是命嗎?”
歷史軌跡竟然如此的相似。
東吳的郎中?
袁耀暗自冷笑,今生的我,不是後世的我。
我爲朕,朕爲王!
袁耀看着席間的劉勳,一抹醉態與冷意浮上心頭,或許是因爲自己現在的武藝大幅度提高,連我們的袁耀童鞋自己都沒發現,他已經變得有大局觀,有心計了。
後世袁耀則是最後被孫策給俘虜了,而現在的袁耀卻知道大勢的走向,再不用半年。廬江就會成爲孫策的戰利品,或者是自己的戰利品。
“來來來,大家喝酒,喝酒。”劉勳招呼着大家喝酒吃飯,然後舉杯給袁耀敬酒,道,“將軍之子,我也就不客套了,就叫你一聲侄子吧。”
頓時酒桌之上一片靜謐,劉勳這貨說話不客套,就是叫句將軍也比侄子好聽吧。
在袁耀意料之中的事情就很自然的發生了,袁耀並沒有忍。臉色頓時變得極爲難看,手指也緊緊捏着酒杯。
劉勳大笑,至此一點,他就肯定了袁耀絕對成不了大業,連這點小事都忍不了,劉勳怎麼會視作威脅呢?劉勳相信了從弟所說的袁耀只是個花花公子了。
看到席間都在看着自己二人,劉勳趕忙道。
“將軍,勳實在是說錯話了,還望將軍見諒啊,我劉勳當年就是因爲後將軍才能發達,我感激不盡啊,聽到將軍守衛在江亭接連遭受攻擊,勳心中實在不安,所以先把將軍接來,在我廬江住一段時間吧。”
衆人這纔將灼灼而又肅殺的眼神收回,劉勳賠禮道歉完畢,又請道。
但袁耀卻不給他面子。
知道自己跟在座的人都不一樣,而且劉勳既然請自己來所爲大部分都是手底下的將領們,所以袁耀在席間一點都不拘束,但是爲了能活命,袁耀也不能太過自持身份。
這半年內劉勳應該不會對自己痛下殺手,頂多囚禁。
只見袁耀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劉勳,也不舉杯,也不說話,怒意仍舊不變,臉色極爲難看,劉勳自然不知道這是袁耀故意裝的、
不就是個大爺或者叔叔的叫法嗎,袁耀還真的不在乎,沒有人在乎你什麼地位,你什麼尊嚴,只在乎你最後站在一個什麼樣的高度,然後嘲笑你或者羨慕你,要是知道袁耀在被砸到這兒來之前,就連街上賣雜貨的老奶奶都能輕而易舉的喊。
要知道漢高祖劉邦,當年可是極近厚黑學之精髓啊,就算是袁耀,恐怕也難以比得上劉邦老人家厚若城牆的臉皮。
“呵呵,那就多謝劉將軍了,不過我想問一句,劉將軍你借我的金子何時還給我啊。”
袁耀冷冰冰的說道,想起這事兒他就心煩,這他孃的劉勳根本就是詐騙啊。
然後看着劉勳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袁耀重重的一拍桌子,然後拿起酒杯來,淺淺呷了一口。
劉勳面子上下不來了,飯也吃不成了。
但是都是些見過場面的人,這樣的接風中出現了這檔子事兒,還不能鬧大。
果不其然,劉勳比袁耀厲害,竟然臉色青白不定一會兒,竟然自己好了,笑眯眯的看着袁耀。
“袁將軍放心,我借你的金子,這兩日就會差人送到你的府上。”劉勳給袁耀分派了一座府邸,雖然您不會什麼大宅子,但是離着張勳的府邸比較近,而且裡面也夠寬敞。
能給袁耀分府邸,自然是爲了袁耀的實力,再就是就近監視袁耀,否則想要從劉勳嘴裡面扣錢財,真真的難如登天啊。
“那好,這四千金,我就等着你送到我府上。”
袁耀笑道,舉杯一飲而盡,“那我就給太守賠個不是了。”
“四千金?”劉勳的嘴抽了抽,你敲竹槓呢嗎?我一共就拿了你兩千金好不好?
“怎麼?太守有難處?”袁耀微微一笑,“既然這樣,那何時你湊夠之後,我就再給你玉璽吧。”
不知好歹。
劉勳心中暗罵道,厭惡的看了袁耀一眼,心想這傢伙還真的有點功力呢,竟然在這件事情上面這麼強硬。
“難道不知道你自己就是我手中的螞蚱嗎?”
但是此刻是萬萬不能發飆的,劉勳抱着酒杯,咬了咬牙,四千金就四千金,這點小錢還是拿得出來的,道:“那哪兒能啊,我劉勳說到做到,說兩日之內,就兩日之內。”
袁耀淡淡的笑了。
兩人舉杯共飲,雖然看起來席中衆人很快都打成了一片,畢竟都是些要臉面的人,衆人此刻都明白袁耀與劉勳的心理,也不點破,這一場接風宴吃的歡聲笑語,但是實則是驚心動魄啊。
但誰都不知道,席間有兩個被劉勳安排到最偏僻角落的人,對我們的袁耀童鞋卻有了不一樣的認識。
這兩個人一個是劉曄。
另一個是太史慈。
太史慈感覺袁耀身上有一種真正男兒的氣息,對袁耀的興趣未免更濃了,但劉曄卻是似乎看清了袁耀的本質,心中對袁耀的評價便是——野心極大,若近必傷。
“哼,孺子欺人太甚!”
等到衆人散了接風宴之後,劉勳一拳打在桌子上,拳頭微微顫抖,對袁耀今天的所作所爲着實不爽,他一新來的,還是無權戶,有什麼本事和自己硬碰硬?
“大哥,我看這袁耀就是仗着自己手底下有些班底,藉此來要挾你呢。”劉偕寬慰道,“你看他在席間明顯不知道分寸,敢頂撞你,這樣看起來似乎是他很有本事,能和你相抗,但是仔細想想,也不過就是一個喜怒無法掩飾的毛頭小子罷了。”
劉勳的臉色緩和了下,問道。
“然後呢?”
“此人在席間還要挾你用四千金換取玉璽,就這種品行,又怎麼能做好主公呢?在我看來,只要先將他與他手下的班底給稍稍分割,逐漸瓦解他們對袁耀的忠心,不出一年,將袁耀殺了也就罷了。”
劉偕湊上劉勳的耳朵,隱秘的說道。
想了挺久之後,劉勳搖了搖頭,“不可,我確實欠了當年的主公很多,踏着兒子,我就讓他活着吧,要是他實在太過分的話,我再另做打算。”
劉偕行禮道。
“主公深明大義啊!”
劉勳聽完劉偕的話,感覺道理還是很充足的嘛!高興的出去喝酒聽曲兒去了。廬江樂得安逸,他這廬江的主公,自然也就可以安逸的玩耍。
劉曄看到劉勳的樣子,暗自搖了搖頭。劉曄早已決定,只要有了合適的時機,就要去許都投奔曹操。
當今之世,唯有曹操纔是英明之主啊!
鼠目寸光而且不納忠言的劉勳,玩兒完是早晚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