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張勳將軍有急事稟報!”袁耀的親衛之一衝入了袁耀的寢宮,也就是一小房間,向着袁耀急聲道。
袁耀一聽是張勳,就沒發火,要是黃漪的話,我們的袁耀同學就會一腳直接踹過去了。
“叫他進來吧!”袁耀很輕鬆的道,心中卻在暗暗揣摩,究竟是什麼大事竟然讓張勳這深更半夜來稟報?
“怎麼啦啊?”袁耀看到進來的張勳愁眉苦臉的樣子,下意識的問道。
“陛下,廬江兵馬已經來了!”張勳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怎麼了?”袁耀這次真的有點興趣了,按理說這廬江兵馬能來是好事兒啊,雖然現在不是好事兒了,因爲自己白花了錢然後……陳蘭雷簿走了。
袁耀登時愁眉苦臉了起來,怪不得張勳難受,想起來送出去的四千金,袁耀的臉直抽抽啊,四千金得買多少糧草啊!
“張勳將軍,你嘆什麼氣啊?”袁耀感到有些不對勁,張勳恐怕不是爲了四千金而來影響自己睡覺,要是黃漪還有可能,於是繼續詢問道。
“陛下,這廬江兵馬,恐怕有歹意!”張勳沉聲道,就像籠上了一層寒霜。
“什麼?”袁耀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自己剛剛和陳蘭雷簿打完,這才幾天啊,廬江又要來人?袁耀突然想問候諾基亞的祖宗,媽的把我搞到這破地方就是來受罪的嗎?急忙問道,“你有什麼證據?”
張勳定了定神沒有說話,然後這才一條一條的開始說。
“陛下,我這也是剛剛收到了下面斥候的消息,這才緊忙來向你稟報了。那廬江兵馬駐紮在五里之外,但是卻沒有一個使者到來,而且,閻主簿也沒有回來。”張勳開始分析。
袁耀想了想,認爲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如今已經深夜了,使者就算不來也情有可原,用不得大驚小怪吧。
袁耀努了努嘴,道:“就這?”
張勳明顯聽出了袁耀的不喜,但是仍舊憂愁之色不減。
看着張勳的樣子,袁耀道:“他們晚了些,恐怕是爲了榨取更多的錢財,劉勳就是這種貨色,不過如今既然我江亭之圍已解,明日讓我叔父去廬江大營解釋一番,讓他們回去就罷了。”
“使者也不用太過緊張,畢竟如今天色已晚,恐怕他們的使者明天就能到了。”袁耀長長舒了一口氣,畢竟不打,怎麼都好。
就在這時候,張勳站得筆直,道;“陛下,勳不得不妄自揣測一番,這廬江兵馬來我江亭是爲了馳援,爲何帶領近萬步兵……”
“他們哪裡有那麼多騎兵啊?”袁耀笑呵呵的打斷道。
這時候袁耀臉上的笑意卻登時變得僵硬,因爲他聽到了張勳緊接着的話。
“和攻城器械!”
攻城器械?攻城器械!袁耀登時收聲,目光瞪得極大,與張勳對視了一眼,然後嚥了口唾沫道:“你說什麼?”
張勳低頭行禮道,“陛下,廬江兵馬帶了雲梯和檑木……”
我去!我滴個乖乖!我頂你個肺啊!
袁耀頓時面部肌肉抽搐了起來,心中大罵:“孃的,這是玩我啊?”
檑木和雲梯是幹啥的,是攻城的啊,袁耀可不信這廬江來的兵馬,會閒的沒事拿着這些裝備去打天柱山的寨門。
俗話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而我們的劉勳童鞋明顯沒有如此的覺悟。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這些人是照着江亭來的。
袁耀不得不苦笑起來,打個破江亭又不是壽春城,還他孃的帶着雲梯,這也太看得起江亭了吧?
“來人,去將福王殿下還有楊司徒黃將軍等人全都請來。”既然得知了情況,袁耀不能坐以待斃。
“他們來了多少兵馬?“袁耀詢問道。
張勳可不是一般的小嘍囉可比,既然已經明白了,袁耀自然相信張勳已經掌握了大部分信息。
果不其然,張勳道:“有萬餘兵馬,騎兵數百騎。”
“那……敵方統御兵馬的是誰?”袁耀必須要知道這個問題,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陛下,這個消息還沒辦法得知,不過劉勳勢必會待在皖城,因爲皖城東面就靠着孫策,劉勳勢必不敢將皖城弄成一座空城!因此,我想此次統御廬江兵馬的應該是劉偕。”
張勳分析道。
他分析的是對了,張勳雖然捨不得口中的金銀財寶,但是張勳卻不是白癡,要是他走了,他真的害怕孫策會偷襲。
“劉偕?”袁耀想了想,硬是沒想起這個名字來,他知道劉協,但是實在不知道這個劉偕是什麼鬼,疑惑道。
張勳道:“陛下,此人是劉勳從弟,也是劉勳帳下大將。”
袁耀冷笑一聲,什麼大將,真正的大將,袁耀絕逼能一個個點出來。
“張將軍,你與此人武力比較,誰贏?”袁耀不瞭解,只能問一下看。
“陛下,勳不出八十合,定能將他斬於馬下!”談到武藝,張勳立即興奮了起來,自行道。
“如此甚好!”袁耀眉毛一翹,又想起了陳蘭雷簿的結局,都是一萬兵馬,能讓他跑,自然也就能讓你灰溜溜的逃跑!
不一會兒,袁胤楊弘等人都聚集到了袁耀帳前,畢竟這大半夜三更的,也沒有人攻擊江亭,衆人都不知道袁耀發的什麼瘋。
待到衆人一一落定,袁耀將張勳的話贅述一遍之後,頓時鴉雀無聲。
“這狗賊!竟然敢如此背信棄義!|黃漪嘴快,頓時罵了出來,結果卻沒人理他。
“你們怎麼看?“袁耀問道。
“陛下,如你所說,劉勳此次派兵馬前來,是來攻擊江亭的?可是,他有什麼理由要攻擊江亭呢?”楊弘率先開口,拋出了一個重磅**。
對啊!動機何在?江亭如今鳥不拉屎的臭地方,和廬江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那劉勳還要打下江亭幹什麼?
楊弘捋了捋鬍鬚,頓時失聲,自言自語道:“難不成,這劉勳是爲了傳世玉璽?”
沒辦法,江亭也就這玩意貴了。
“絕不可能!”袁胤說話了,“這劉勳在廬江自立只是趁火打劫,但是此人貪財多疑,如今局勢尚未明朗之前,勢必不可能搶奪傳世玉璽,畢竟前車……”袁胤本來想說前車之鑑的,但是想起這前車正是先帝,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立即住口不言,袁耀也聽出了袁胤的話,但是沒有絲毫情緒波瀾。
“沒事,叔父,你繼續說下去。”袁耀道。
“畢竟先帝便是由此被曹操呂布等人攻擊,乃至兵敗身亡,劉勳絕不可能因爲到手沒有的雞肋而攻打江亭!”袁胤看到袁耀沒有反應,直接一口氣說完了。
楊弘微微思索,這也有道理,劉勳那種中庸的諸侯實在不可能出兵搶奪玉璽。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能想到劉勳和孫策已經聯合了,畢竟楊弘袁胤頂破天也就二流謀士,無論是目光還是謀略都不如頂級軍師的腦袋。
“那你們認爲我軍該如何抵禦廬江軍?”袁耀轉移了話題,不管什麼原因,打贏纔是重點啊。
這次袁胤和楊弘都目光灼灼,異口同聲了,他們知道劉勳手底下那些貨色實在是不值一提。而現在不僅張勳是獨當一面的大將,甚至連他們的陛下都是深藏不漏,既然如此,又有何懼?兩人就像打了草稿一般,齊聲道。
“出城迎敵!”
袁耀唯有苦笑,又陷危局?不會又要昏迷吧?我頂你個肺的!
…………
天柱山上,陳蘭的一箭飽含怒火與殺意,如今糧草被付之一炬,也就是說天柱山據險而守的想法已然破碎,無論如何,都得殺一個將領來泄泄私憤,而李典無疑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給我去死吧!”陳蘭怒聲道。
咻~
一箭破空,撕裂空氣,李典見狀,肝膽俱裂,而李典正在被人圍攻根本跑不了,千鈞一髮之刻,李典硬生生捱了敵軍一刀,然後雙臂緊緊抓住一個敵軍當成了肉墊。
“噗!”那是箭枝入肉的聲音,鮮血從這個守衛軍的胸口迸射出來嗎,竟然濺到了李典的臉上。
李典摸了一把血,忍着腹部被砍了一刀的劇痛,沒有哼一聲,繼續向着寨門而去,一百兵馬打十幾兵馬,而且只要打開了寨門,他們就能看到成千上萬的援軍,這種能力是巨大的。
而陳蘭兵馬雖然只有十幾個,但是着實拖住了一段時間,寨門上面的士兵看着下面的驚變,也都迅速的下了寨門,加入了與李典兵馬的戰鬥中,讓李典根本無暇抽身。但是下來的人只是寨門旁邊的這些,數量仍舊有限。
很快,李典率領的兵馬就與敵軍裹挾着,到了寨門的旁邊,他們都清楚,只要有人抽出手來,打開寨門上插着的木料,寨門就會立即被打開。
但是雖然近在咫尺,但是想要打開寨門卻異常艱難,有兵馬剛要伸手,便就被敵軍給殺死,或者被陳蘭的箭給射死。
不一會兒,李典率領的兵馬就已經死了十餘個了。這時候,突然一個兵馬騰躍起來,抓住了那個門栓,然後就要將門栓推開。
咻咻咻~、
然而,就在曙光到來之前,李典他們又陷入了新的危局之中,陳蘭的剪枝不斷射出,一箭便是一條生命,而後面,更多的箭枝也全都飛了過來,密密麻麻,李典自然知道,敵人的援軍已經到了,就在這爭分奪秒的時刻。
李典的身上已經全都是鮮血,浴血奮戰已經讓李典對生命麻木,他本想迅速打開城門,但沒想到陳蘭竟然會如此迅速的發現寨門的情況,在他的目光之中,後面至少有一千名敵軍,在他的視野瞳孔中不斷放大,越來越清晰。
“決不能死!“李典怒吼一聲,開始猛烈的喊道,”大家隨我堅持,我們的援軍也會到的!“
但是這些話在寨門前密密麻麻的箭枝與一千名敵軍的事實之下,是顯得那麼的蒼白與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