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矛盾的,可是身體卻是火熱的,夢一樣的世界裡,他們在重溫那一夜他沒有記憶的卻已做過的一切。
酒意猶在,濃濃的寫在兩個人的世界裡,可是彼此,又是那麼的清醒。
他知道是她。
她亦也知道是他。
眼看着他的脣就又要落了下來,她皙白的手指卻倏的落在了他的薄脣上,“叫我晚秋。”她不要聽他一聲又一聲的喚她‘秋兒’,雖然之前他的表白已經證明他所喚的‘秋兒’是指她,可她,還是一樣的會彆扭,叫晚秋雖然不夠親暱不夠浪漫,可至少讓她感覺到了踏實。
晚秋纔是她,而秋兒,很有可能是敏秋,她不要那樣的感覺。
“傻瓜。”他的眸子眯成了一條縫。
手指還在他的脣上,她在抗拒着他的一切,“叫我晚秋。”
瞧着她晶亮的眸子裡寫着固執,他的脣角越來越彎,抓起她的手再把她的手指點在她的鼻尖上,“晚秋,你好傻。”
她是真的傻,爲他生了孩子,卻居然不告訴他,傻瓜,大傻瓜一個。
“你……你不怪我?”她吸了吸鼻子,竟是有些哽咽,心一直都是緊張的,連帶的還有慌張。
俯下頭就重重的重又吻住她,他要怎麼怪她呢?怪她吃了那麼多的苦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大嗎?怪她的擔心?怪她的固執?
似乎每一個都毫無理由。
是他從前嚇壞了她吧。
什麼也不說。
六年前,他便說過要要她,她卻不給。
卻不想,她早就是他的女人了。
吮`吻,一下重過一下,恨不得要把她吸進他的身體裡來懲罰她當年的不告知。
傻傻的小女人,她居然爲他生了兩個女兒。
敏秋,這一刻他忘記了敏秋。
只是,她一直不說,他也一直不承認。
可此刻,依然是誰也沒有說起。
只是,他用行動在告訴她,她也只能是他的了。
她合上了眼睛,兩手摟緊了他的頸項,嗅着他的氣息,她好象一直都是愛他的,就衝着他是叫她晚秋而不是秋兒,她真的豁出去了。
疼就疼吧。
緊張感讓她全身都繃緊了。
一杯白色的酒液很快就灌入了口中,濃度很高的老白,冷慕洵含在了口中,然後緩緩的落下脣,就在她張大了眼睛才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的時候,他的脣已輕輕的落在了她的脣上,酒液如涓涓細流一樣的沿着他的脣角流入她的口中,然後,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他一捏她的鼻子,“咕咚”,那一口酒便盡數的落入了她的腹中。
有點嗆人,太辛辣了。
可這VIP包廂根本沒有下酒菜,男人們喝酒都是當飲料來喝的,她喝
了一口就怎麼也理解不了那些沒有下酒菜還能喝酒的男人女人了,真的不好喝,一點也不好喝,說實話,這是花錢買罪受。
這裡的酒沒有便宜的。
可她根本來不及思考,濃郁的酒讓她很快就有些暈陶陶的了,看着身上的男人也模糊了,“阿洵……”手又摟上了他的頸項,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心神卻已經被他所製造的氛圍所感染了。
真的放鬆了,那麼濃稠的一口酒她想要保持完全的清醒已不可能了。
長長的睫毛閃了一閃,她已經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就只是看着他的眼睛,真好看,好看的讓她的手從他的頸項上移開而落在了他的臉上,“阿洵……”
所有,都是那麼的瘋狂。
燈光,還是那麼的黯淡,所有的所有都不真實了一樣,剛剛是夢嗎?
晚秋咬了咬脣,不相信的看着周遭,再看着身上的男人,他還在她的身上,就象當年的那一晚一樣。
疲憊襲來,她好想睡覺,她好睏。
她此刻真的很想睡過去。
但是,這是在風間,她怎麼可以在風間睡去呢。
不能睡,絕對不能睡。
“阿洵……”
可她纔想讓他起來自己好起身,他扔在地上的長褲裡的手機卻在這時突兀的響了起來。
那聲音在淡弱的喘息中是那麼的刺耳,刺耳的讓她想要捂上耳朵不聽。
真的不想聽。
冷慕洵皺了皺眉頭,不用她說便從她的身上坐起,健碩的胸膛一覽無遺在晚秋的眸中,她覺得他去竟選健美先生也絕對能被選中。
他的身材很好,比例協調完美,肌肉線條讓女人只想到一個詞彙,那就是健碩。
可他穿起衣服來卻是那麼的有型,沒有任一絲的臃腫和贅肉。
不理會手機的響,他擁着她的身子讓她躺在了他的腿上,他的聲音喑啞而低沉的道:“累嗎?”
她是真的有些累了,可這是在風間呀,搖搖頭,“我想穿衣服。”說着這話是因爲她知道她現在已經沒衣服可穿了,她的那條天鵝裙已經被他撕爛了。
看着她還泛着粉紅的身體,他一笑,“一會兒穿我的。”
“那你呢?”
“我穿襯衫,你穿外套,我抱着你離開,保證不讓任何人看到你。”
“你壞……”她的粉拳如飛一樣的捶在他的胸口,這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知道了那一晚的事情,他好象一點也沒有生氣,相反的,帶給她的都是寵溺,那種感覺真的很好,她喜歡他寵她的樣子,如果早知道他會寵她,她何必要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呢?
“電話來了……電話來了……”他的手機還在叫囂着,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看來那個打電話的人根本
就是冷慕洵不接她就會不停的打過來。
冷慕洵不耐煩的拿起了手機,可當眸光掃了一眼屏幕上的電腦號碼時,他卻一下子就緊張了,人也‘蹭’的站了起來,然後走向包廂的角落裡壓低了聲音的說道:“發生什麼事了?”
那輕柔的聲音讓晚秋的心一沉,她知道是誰了,再傻再笨也一下子就猜了出來。
是敏秋,只有敏秋纔會讓冷慕洵這麼的緊張。
那個嬌弱的如花一樣的女子,自己永遠也比不上敏秋那麼的嬌美,有些氣質是學也學不來的,況且,她也沒想過要學敏秋,敏秋是敏秋,她是她。
無聲的起身,撿起了地上已經破爛的天鵝裙,還能穿,也可以遮住她的下`身,至於上面是說什麼也遮不住了,看來,要出去這間包廂,她真的只能穿着冷慕洵的外套了。
冷慕洵還在打電話,“別哭,慢慢說,我在聽,別哭……”
敏秋哭了。
黛玉就喜歡哭呢。
可她,卻從不討厭黛玉。
連女人都不討厭黛玉,更何況是男人了。
冷慕洵喜歡敏秋天經地義吧。
繫着他的衣釦,一個又一個。
她想要快,想要把時間縮到最短,然後迅速的離開這間包廂,離開惦着敏秋的冷慕洵。
這一刻的她就象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似的已經徹底的清醒了。
她不該的,不該異想天開他會對她有多好。
不管他是要着哪個女人的身體,他想着的從來都是敏秋吧。
他喜歡要她,只不過是因爲她與敏秋相象罷了,她是敏秋的替身,即使他喚着的是晚秋也無可抹去這個事實。
瞧她剛剛,真的是太天真了。
天真的讓她自己都鄙視自己了。
手一直在抖,抖顫着繫上了最後一顆釦子時,她甚至來不及穿上鞋子,就那般的光着腳丫走向包廂的門,不想聽他一句句的哄勸着敏秋的聲音,那會讓她心碎。
她的腳步真輕,輕的讓她就象是一支羽毛一樣的飄浮在空氣裡,落莫至極。
可當她的影子灑在地上的時候,男人還是發現了,一邊接着電話,一邊旁若無人的向她走來,一手一下子就扯住了她的手臂,“別走。”
“什麼……”電話裡立刻傳來了敏秋嬌弱的聲音,雖然不清晰,可是晚秋還是聽到了,身子一顫,她突然間很怕冷慕洵會給敏秋的答案,他一定會說他只是在同一個不相干的人說話吧。
會是這樣嗎?
她緊張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看着地上她的倒影,還有,她的倒影旁的男人的影子,他什麼也沒有穿,可是緊張的不是他,卻是她。
倒象是相反的她什麼也沒穿,而他則是衣衫完整的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