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技場上,能力者已經換了好幾十撥,可是圍觀的民衆卻絲毫提不起精神,原因很簡單。這些人要麼就是實力太弱,碰上雙方都是勢均力敵的時候,競技完全就成了一場比試雙方耐力的無聊戰鬥。
好不容易有排上名號的能力者出場,可是人家伸伸胳膊腿的,半個回合都沒有,對戰的一方就摔在地上起不來了,連這些能力者自己都覺得無聊得很。
戰鬥還在繼續。按照比賽規則,對決的兩人會有一人被淘汰,而這些勝利者也會在接下來進行他們之間的下一輪淘汰賽。
隨着比賽的進行,石頭開始發覺到這些能力者之間的一個問題。他們的很多被淘汰者並不是因爲本身的實力不夠,而是因爲他們的異能過於另類,並不適合在決鬥使用。就像一名能力者竟然可以在場上人爲地造出霧氣,儘管範圍足夠大,但是在對手的無差別攻擊下還是敗下陣來。如果將決鬥的場地改爲叢林時,石頭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名能力者絕對可以毫不費力的擊敗對方。
石頭開始陷入了沉思。
戰鬥依然在進行,當第二輪淘汰賽開始的時候,觀戰的人羣開始興奮起來,因爲站在競技場旁邊晉級者席位的大部分都是那些從前有過排名的能力者,這些人之間的決鬥一下子變得令人期待起來。
當一波熟悉的防禦氣牆出現在競技場間的時候,石頭立刻就來了精神。對方那名體格強壯的能力者正是當年自己和莫雨等人施以援手從一隊獸人手解救出來的能力者之一。看到防禦氣牆,石頭立刻會心地笑了笑,自己的能量防禦罩就是在防禦氣牆的基礎上創造出來的,可以說,是對方給了自己靈感。
想了一會,石頭終於記起了壯漢的名字,當年他是一隊晶石獵人的小隊長,名叫計獨。壯漢的對手是一名看上去比較瘦弱的年輕人,能將能量貫注在手掌邊緣,形成一道綠色的薄薄能量刃,看上去應該極爲鋒利。
反觀計獨,除了左躲右閃之外,就只能在避無可避的時候使用他那招防禦氣牆,阻擋住對方的攻擊,除了防禦外,似乎本身並不具備任何攻擊的能力。
瘦個子舞動雙手,在靈活的身手下,兩隻掌刀在空帶起了兩道幽綠的光影,遊走在計獨身旁,隨時準備瞅準時機,攻其要害。
計獨似乎也有些無奈,對方打的就是耗盡自己能量的主意。可惜的是,自己的防禦氣牆每次只能維持秒鐘,唯一的攻擊手段就是利用突然出現的防禦氣牆對對方造成震盪傷害。可是對手狡猾的緊,始終只是圍着自己的身子打轉,時刻提防着自己防禦氣牆的突然出現。
看起來這是一場持久戰,石頭突然就對這個計獨有些失望,想不到對方除了防禦外,根本就沒有什麼其它的戰鬥技能。不過回想當初在叢林,計獨身爲隊長,和幾名隊員齊心合力,竟然面對幾名獸人而不落下風的情景,石頭立刻醒悟過來,計獨天生只適合團隊作戰,個人能力確實有限。
看着競技場的兩人來來回回折騰了將近小半個鐘頭,圍觀的人羣開始不耐煩了,各種難聽的話語全都說了出來,不止計獨,就連那名瘦個子年輕人臉上也開始掛不住,攻擊開始變得凌厲起來。腳下也不知踩着什麼步法,在計獨身邊來來去去,尋找着下手的機會。
憑藉超強的視力,石頭可以看見計獨額頭上已經開始冒起了細密的汗珠,面色也開始變得潮袖起來。石頭知道,計獨就要撐不住了。
年輕人突然孤注一擲,整個身子騰空躍起,右手掌刀猛地砍向了計獨面門。計獨雙掌平推,面前立刻出現了一道模糊的防禦氣牆,及時地擋住了瘦個子年輕人的攻擊。就在掌刀堪堪沾上防禦氣牆的瞬間,年輕人突然變換了掌勢,右手掌在防禦氣牆上按了一下,藉助這股力道,身在半空的身體突然一個前空翻,立刻繞到了計獨背後,空綠光閃過,猛然間停了下來,再看時,掌刀已經輕輕架在了計獨脖子上。
在如雷貫耳的掌聲,年輕人將手放了下來,伸到了計獨面前。計獨抹了把臉上的汗水,伸手握住了年輕人的右手,語氣誠懇地說道:“恭喜你成功晉級,我老計輸的心服口服!”
年輕人拍了拍計獨的肩膀說道:“我贏的也不容易,你要是能夠配合防禦摸索出一套獨特的攻擊手段,上場我就會輸。”
看着年輕人向晉級者席位走了過去,計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神情看上去竟然有些落寞。
看着競技場鐵鎖外面幾張熟悉的面孔,計獨無奈地攤了攤手,低頭從一側的小門邊走了出去。
剛剛和幾位相熟的朋友打完招呼,身邊突然就多出一個人來,看着計獨問道:“你就是計獨嗎?”
計獨愣了愣,衝來人點了點頭。
“兄弟盟盟主有請,請計先生跟我走一趟!”
計獨看了看身旁好友同樣不解的表情,小聲地問道:“我沒聽錯吧,盟主找我?”
來人點了點頭說道:“你沒聽錯,盟主點名要見你,你難道不叫計獨嗎?”
計獨點了點頭,將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這纔跟着來人向評審席後面走去。
一路上,計獨小心地打量着走在身前身穿軍裝的男人,沒看見對方身上有槍支之類的東西,倒是對方露在大腿右側的那把淺綠色的水晶匕首讓計獨覺得有些神秘。
兩人從評審席旁邊繞了過去,走在前面的士兵突然停住了腳步,指着遠處人羣一張空着的椅子說道:“看見那張空着的椅子沒有?對直走過去,你就可以見到盟主了!”
看着身穿軍裝的男人消失在廣場人羣,計獨轉過身子,看着那張空着的椅子吞了口口水,竟然有些緊張。
想了想,計獨硬起頭皮,目不斜視地向那張椅子走了過去。走到椅子跟前的時候,計獨正在猶豫要不要坐下來的時候,一個年輕的聲音說道:“計獨計隊長,請坐!”
計獨愣了愣,看着這名身穿軍裝的年輕男人問道:“不好意思,我好像並不認識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年輕人伸手示意計獨坐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道:“好好看看,看還認識我嗎?”
計獨凝神打量了年輕人一會,說道:“你的眼睛好特別,我好像在哪見過!”
年輕人笑了笑說道:“好好想想,我們確實見過面。”
計獨沉思了一會,眼突然冒出一絲火熱,似乎回憶起了什麼,看了一眼石頭,卻又搖了搖頭。
年輕人笑了笑說道:“想到了就說出來,就算猜錯了也不會有人怪你。”
計獨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曾經見過一名和你同樣年輕的男人,他的眼睛和你很相似,但是又有些區別。他也曾經救過我們小隊,只是我們只有一面之緣,時隔多年,我當真不敢相信你會是他。”
年輕人點了點頭說道:“你猜對了,我就是石頭。”
計獨猛然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神情一下子變得拘謹起來,對石頭拱了拱手說道:“計獨見過盟主,剛纔有失禮之處,還請盟主見諒。”
石頭笑了笑,示意計獨坐下,對他說道:“我也只不過是個普通人,用不着緊張。想當年,你在獸人包圍也不見絲毫的緊張,難道現在的我比獸人還要可怕嗎?”
計獨笑了笑,摸了摸後腦勺說道:“當年還得感謝盟主出手相救,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兄弟盟的盟主竟然就是你,實在是太年輕了。”
話剛出口,計獨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對石頭拱了拱手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盟主年輕有爲。”
石頭笑着說道:“當年相見也算是緣分。只是我今天冒昧將你請來是想向你請教幾件事情。”
計獨擺了擺手說道:“請教不敢當,盟主有什麼問題要問,只要是我計獨知道的一定如實相告!”
石頭看了一眼遠處競技場正在較量的能力者說道:“剛纔見你落敗,似乎有些不甘心?”
計獨點了點頭說道:“實不相瞞,本想借這次賽事好好露露臉,混個出人頭地。可是現在卻在第二輪淘汰賽就敗了下來,實在是不甘心啊。像我這樣的廢人,只怕連兄弟盟也不會接收。”
石頭猛然間拍了計獨一下,說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咱們既然還活着,就絕對不能看輕自己!我要你振作起來,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計獨擡起頭說道:“盟主請問。”
石頭問道:“你的防禦氣牆就只有這一種形態嗎?”
計獨點了點頭說道:“除了防禦也就只有震盪這一攻擊手段了。”
石頭點了點頭,說道:“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改變防禦氣牆的形態?比如說,就像你先前的對手一樣,如果能夠將氣流壓縮在掌緣,豈不是和對方一樣可以用手刀攻擊。”
計獨搖了搖頭說道:“我試過千百次,至今都不明瞭防禦氣牆究竟是怎樣的一種運作機理,彷彿心念一動,它就自然出現了,可是想要去改變它,根本就無從着手。”
石頭想了想說道:“我有一套功法傳授給你,等你學會後你就能夠明白你的能力究竟是怎麼回事,到那個時候,想要排名進入前兩百,根本就不是一件難事!”
計獨立刻兩眼放光,可是想了想,立刻冷靜下來,問道:“不知盟主有什麼想要我去做的?”
石頭愣了愣,立刻醒悟過來,笑着說道:“我傳授你功法並不圖任何回報,只是希望讓其他和你一樣被淘汰的能力者看到希望,能夠振作起來!”
計獨重新露出了笑容,問道:“什麼時候可以傳授我功法?”
石頭笑着說道:“先不要着急,等今天的賽事結束,咱們就找個僻靜的地方,由我親自傳授你功法!”
第兩百零三節 再見計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