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納指出乎預料地突然崩盤並沒有讓西蒙如同很多新科技投資人那樣着急上火，週一這一天還是一直工作到臨近晚上七點鐘，才得以返回杜梅岬莊園。
西蒙回到家，城市另一邊的奧斯卡頒獎典禮已經開始了一個小時。
畢竟是股市崩盤這麼大的事情，珍妮特這一天也沒有空閒，看到自家男人回來，立刻就邀功地撲過來掛西蒙身上，一副勞苦功高的模樣。
西蒙只得抱着珍妮特一起走進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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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走邊聊。
話題還是納指。
被西蒙公主抱的珍妮特仰着臉龐，眸子嫺熟地放着小星星：“首先要恭喜你啊，親愛的，今天上午10點鐘，納指7045點時，你的個人身家最高達到2.3萬億美元，相當於聯邦1996年8萬億美元GDP的28%，僅次於第三名2.5萬億美元GDP的德國，可以排到第四名。”
西蒙笑着道：“直接說‘但是’吧，我撐得住。”
“但是啊，”珍妮特彎起嘴角：“只是一天時間，這個數字就下降到了2.1萬億美元，跌幅大概8%，2000億美元的資產憑空消失啦，接下來還會消失更多。”
說着已經進入餐廳。
西蒙把珍妮特放在椅子上，又過去和珍妮弗以及女人肚子裡的小傢伙打過招呼，還不忘餐桌旁的孩子們，最後才帶着墨爾本一起坐到餐桌旁。
以往用餐時並不怎麼看電視，今天是奧斯卡，稍微破例。
剛剛坐下，西蒙就瞄向餐廳一側牆壁上打開的電視熒幕。
恰好是一個邊角的最佳服裝設計獎項。
頒獎嘉賓是娜塔莎·亨斯屈奇和梅根·蓋爾，上週五剛剛上映的《異種2》兩位女主角，兩女擔任頒獎嘉賓，顯然存在爲《異種2》爭取曝光的因素在其中。
這其實也是慣例。
細心的人觀察每一屆奧斯卡，很容易就能發現一些規律，除了獲得提名的電影人，其他參與頒獎典禮的好萊塢明星，大部分都會在當年有新作上映。
明星爲奧斯卡捧場，奧斯卡替明星曝光，算是雙贏。
至於頒獎嘉賓，除了演員獎項往往由上一代異性獲獎演員頒發，而且這也不是絕對，其他項目的頒獎嘉賓，同樣也不是奧斯卡組委會隨機選取，都有着各自的考量在其中。
就像此時臺上的兩代異種女郎，明顯是爲了宣傳正在上映的《異種2》而來。
當然，這種嘉賓坑位也不是誰想上就能上，還是要靠人脈實力。
最佳服裝獎項的提名分別爲《英國病人》、《艾瑪》、《哈姆雷特》、《淑女本色》和《貝隆夫人》，提名介紹完，娜塔莎·亨斯屈奇拆開手中的信封，看了一眼，又稍稍轉向旁邊的梅根·蓋爾，兩位女郎一起湊近麥克風宣佈獎項結果。
《英國病人》。
掌聲中，《英國病人》的服裝設計負責人安·羅斯在臺下起身，一一和身邊的劇組團隊擁抱，然後上臺。
貝殼別墅的餐廳裡，因爲身邊坐着已經開始聽得懂大人話語的小傢伙們，珍妮特倒是沒有拿兩位異種女郎調侃身邊某人，不過還是撇嘴道：“公關痕跡太明顯了啊。”
五部提名影片，其他四部都是很注重服裝設計細節的古裝劇，《英國病人》則是現代劇，即使不能說服裝設計無關緊要，但也很難有什麼出彩可言。現在，偏偏是這部電影拿到了奧斯卡小金人，稍微有些腦子的旁觀者都能感覺其中貓膩。
西蒙瞄了眼電視熒幕里正在發表獲獎感言的某位設計師，笑道：“確實有點過了，不過，砸了那麼多公關資源，評委把票投給《英國病人》是必然的，我們總不能強調這個獎不用投吧？”
珍妮弗此時也道：“你就不怕學院早晚反應過來，刻意針對我們的電影？”
“我已經主動退讓幫他們做出平衡了，如果專門針對我們，那纔會成爲醜聞。而且，哪怕學院自己想要操縱，其實也做不到，數千名評委，他們可遊說不過來。”西蒙說着，又道：“更何況，奧斯卡對我而言也沒那麼重要。這些年那麼多好片子，是我在給他們捧場纔對。”
珍妮弗聽自家男人說得這麼霸氣，稍稍翻了個白眼。
珍妮特卻是笑盈盈地歪過腦袋在西蒙肩頭抵了抵，一副我男人好厲害我好崇拜的故作花癡模樣。
電視裡的頒獎典禮繼續，西蒙又說起其他事情：“我今天和吉姆、傑夫、史蒂夫他們聊過，還是關於現金儲備的事情。從納指崩盤到我們開始進行禿鷹擴張，肯定還有幾個月時間，包括下半年亞洲那邊的事情。在此之前，我想組建一個第三方會計團隊對各家公司的財務狀況進行一次徹底的排查審計，真正確保我們掌握的現金儲備數據真實可靠。”
這一想法主要是受到曾經新科技泡沫破裂後的世通、安然等大企業破產案啓發。
雖說這些年西蒙對維斯特洛體系各家公司的財務監管非常嚴格，但現在攤子畢竟太大，如果說其中沒有疏漏，連西蒙自己都不信，因此打算對整個體系的財務進行一次全方位摸底。
西蒙這番話說完，珍妮弗只是露出微笑，看向男人身邊的珍妮特。
珍妮特故作遲疑地還想要吊一下自家老公的胃口，卻不想另一邊的墨爾本已經道：“爸爸，是不是NaNa又可以來美國了，NaNa最適合做這件事。”
珍妮弗微微垂下頭顱，強忍着沒有笑出聲。
珍妮特假裝生氣地探手越過自己男人捉到另一邊大兒子的臉蛋，一邊捏啊捏一邊道：“整天想着NaNa，難道我對你不好嗎？”
墨爾本很是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遭了這無妄之災。
更何況，說良心話，其實也是挺早慧的五歲多小男孩覺得吧，這個家裡，也就NaNa對自己最好了，據說他才幾個月就被老爸老媽丟給了NaNa來帶，再就是外公外婆，以及杜梅岬莊園這邊整天忙碌操持家務的珍妮阿姨。
至於自己老爸老媽，唉，不說也罷。
也罷……
好在這次老爸總算仗義一回，很快幫忙把他的臉蛋和老媽魔爪分開，至於老媽魔爪隨後找去老爸腰間這種事，那就只能當做沒看到了。
珍妮特把身邊父子倆挨個教訓了一頓，終於不情不願道：“我最近和冰……姑姑談談。”
西蒙沒再多說。
墨爾本也不敢再多說。
珍妮弗依舊忍俊不禁。
然後晚餐結束，西蒙就被珍妮特趕出了杜梅岬莊園，大概是週日復活節前都不用再回來的那種。
看見就煩。
西蒙提前抵達照例將舉辦梅麗珊卓派對的日落塔酒店，頒獎典禮依舊在持續。
剛剛進入酒店大堂，坐在一側休息區的幾位女郎就站起身，走了過來，其中穿着件白色吊帶禮服纖細高挑的女孩走在前面，靠近西蒙後多少還有些遲疑，直到男人微笑着張開手臂，這才撲到他懷中，卻是祝莫莫。
西蒙和懷中明顯感覺纖瘦了不少的姑娘抱了抱，片刻後兩人分開，發現女孩眸子裡含着霧氣，關切道：“怎麼了？”
祝莫莫不好意思地仰了仰腦袋，想要把眼淚收回去的模樣，語氣裡帶着委屈：“西蒙，我以爲你不要我了”
西蒙笑道：“我通常不會主動甩掉什麼姑娘，都是被甩的那種。”
祝莫莫腦袋瓜稍稍轉動，反應過來男人話語裡的某些含義，只是並沒有多言。他身邊女人多到數不過來，這又不是什麼秘密，以她的身份，想介意也排不上，因此只是側過身，順勢挽住男人手臂，介紹跟過來的另外幾女：“西蒙，這是我小姨，莫五菱。還有任姐，任景兮。另外，這是安小寒，她是我在國內的經紀人。”
其實一共五位女郎，最後兩個明顯的維家女侍，祝莫莫並沒有介紹。
西蒙沒有介意祝莫莫話語裡明顯的親疏之別，微笑着和莫五菱三人握手，一邊打量。
莫五菱非常好認，因爲和曾經與西蒙通話過的莫一菱乃至祝莫莫都有幾分相似，而且，偏向柔和的臉龐讓她比祝莫莫還要漂亮一些，此時穿着黑色女式西服又讓她透着幾分輕熟氣息，唯一區別只是沒有祝莫莫那麼高挑的個頭。
任景兮是一個瓜子臉的姑娘，扎着馬尾，同樣穿着黑色女式西服，肌膚白皙，個頭比莫五菱稍矮，腳踩高跟鞋才堪堪一米七的模樣，不過在中國那邊肯定也屬於高挑的一種，相比莫五菱和安小寒明顯的幹練，任景兮的氣質則偏向柔弱，還帶着幾分明顯的書卷氣。
按照西蒙的標準，80分以上。
最後的安小寒，西蒙提前看過資料，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是精明幹練，剪着短髮，有着一張很適合去當電視臺主持人的氣質臉龐，不過在西蒙這裡大概只有75分，到不了80分，因爲過於幹練，少了幾分女性的柔和。
這麼一一簡單招呼，西蒙再次轉向莫五菱道：“你們先回去吧，不用在這邊等着。”
首次當面見到這位年輕的超級大亨，莫五菱因爲某種本能的拘束，腦子裡根本泛不起這些日子的某些念頭，聞言只是下意識點頭。直到西蒙·維斯特洛帶着自己外甥女和其他幾位隨從進入電梯，才反應過來。
唉!
如果大姐知道了這件事，不知道會不會把自己打死。
只不過，自從上次祝莫莫堅持重新搬回了帽兒衚衕的四合院，莫五菱又沒有第一時間和自己大姐彙報，她就知曉不知不覺算是上了外甥女這艘賊船。
其實，主要是，船太舒服了。
就說剛剛過去的時裝週，祝莫莫重啓自己的模特事業，莫五菱全程陪同，辛苦確實辛苦，只是，從紐約到倫敦，從米蘭到巴黎，衣食住行，全部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居所都是莫五菱長這麼大想都沒敢想過的豪宅，出入也都是價值不菲的豪車，此外，還有無微不至的侍者團隊。
莫五菱不止一次覺得，自己外甥女奔波一個月賺到的錢，肯定連這段時間開銷的零頭都支付不起。
這樣的豪奢生活，任誰一旦沉浸其中，都無法自拔啊。
莫五菱自己反正都覺得有些無法自拔了。
打死就打死吧。
這麼亂亂地想着，眼看不遠處電梯合上，莫五菱悄悄舒了一口氣，正打算按照某個男人的吩咐先行離開，轉身時才注意到自己的大學同學兼閨蜜兼此時同事也在看着電梯那邊怔怔出神，笑着拍了她一下，調侃道：“喂，回魂啦。”
任景兮被嚇了一跳，回過神，注意到莫五菱調侃的笑，目光心虛地閃爍了下，勉強鎮定下來：“我們，嗯，他，讓我們先回去？”
莫五菱倒是沒有多想，畢竟自己剛剛狀態也差不多，挽住任景兮手臂道：“是啊，走吧。”
說着也不忘招呼旁邊的安小寒，三女帶着另外兩位維家女侍一起離開日落塔酒店。
另外一邊。
西蒙帶着祝莫莫進入電梯，再次打量身旁女孩越發纖細的身材，關切道：“怎麼這麼瘦？”
“因爲時裝週啊，要節食保持身材，”祝莫莫感受到男人關切，心裡暖暖的，話語裡還忍不住帶着點邀功和訴苦：“我這個時裝週走了97場秀，每天都工作超過12個小時。”
“很厲害，不過接下來可以好好養一下，太瘦了也不好。”
“嗯。”
“另外，是不是和簡欣她們兩個鬧彆扭了？”
祝莫莫很想告狀，只是到底忍住，說道：“沒有啊，其實，還是因爲你呢，我們做不同的事情，當然沒時間相處。就像這次，簡欣她們要在紐約的帕森斯學院學習，我是回國內的中戲，肯定要分開。”
西蒙見女孩這麼說，笑着微微點頭，沒有深究，而是又問道：“在中戲上課的感覺怎麼樣？”
“其實不想上學，不過，既然你，還有媽媽，都讓我去中戲，我只能聽話呀。”
祝莫莫這倒是真心話。
如果不是自己母親大人和身邊這個男人鬼使神差地秉持同樣的意見，她纔不要去上什麼學。
好在只是旁聽，而且只上專業課。
否則，從小到大都是學渣的祝莫莫根本就不可能跟得上。
“呵，你現在還年輕，人生那麼長，能體驗的最好都體驗一下，否則，將來想體驗都沒機會。”
西蒙嘴上說着，其實也覺得奇妙。
那可是曾經大名鼎鼎的中戲96班啊。
不過，私下讓人找了一份名單過來，發現他這隻大蝴蝶的影響已經相當擴散。
就說這次的中戲96班，記憶中的‘八大金釵’，只剩下國際章和曾大美人兩個，就連男生裡最出息的劉少爺也消失無蹤。隔壁北影的96班同樣七零八落，熟悉的只有一個東廠廠花，因爲陳廠花不僅有着和陳行葦、李有狐兩女同樣的東方歌舞團資歷，還是專業課第一名的學霸，其他趙菲特、黃教主之類，全被扇沒。
這麼聊着，電梯很快來到日落塔酒店頂層的酒吧。
時間大概八點半。
神聖公民大禮堂那邊的奧斯卡頒獎典禮還有半個小時才結束，嘉賓們趕到這邊需要更久，不過，此時酒吧裡已經提前過來了不少沒有參加頒獎典禮的巨星名流。西蒙和主持派對的安吉拉·阿倫茨打過招呼，聊了幾句，就帶着祝莫莫一起匯入派對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