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引着西蒙離開時,與人羣中另外兩位西蒙的貼身保鏢點頭示意,似乎相熟的模樣,這讓聽到兩人剛剛對話的德爾菲娜頗爲疑惑,拉了拉目光隨着男人而去的李富真:“李,剛剛那個,好像是戴妃的保鏢?”
李富真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大意是戴妃邀請某人過去聊幾句,聞言收回目光:“怎麼了?”
“我是說,”德爾菲娜胡亂比劃了一下:“那男人,好像……好像認識西蒙的,嗯,那兩位貼身保鏢。”
李富真眨了眨眼睛,沒說話。
德爾菲娜和她對視片刻,腦袋瓜轉過彎,微微長大嘴巴:“這麼說,那個,傳聞……是真的?”
多簡單。
戴妃的貼身保鏢與維斯特洛的貼身保鏢相熟,除了某些事情,還能說明什麼?
李大小姐只能搖頭,小小猶豫了下,說道:“我不知道啊,我……他女人那麼多,我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長公主殿下語氣裡的小小自憐頓時讓德爾菲娜轉移了注意力,又莫名地同仇敵愾起來,伸手過來握住李富真小手:“你的家族,嗯,三星,我也知道的,韓國很大的一家企業,我是說,你爲什麼會和他在一起?”
李大小姐再次眨了眨眼睛。
總不能說,第一次,嗯,好像……看看對面姑娘,似曾相識啊,都是自己主動的。
然後就這個樣子了。
想了想,李大小姐只能半是轉移地說道:“我的家族,在他眼裡可不算什麼,你不知道,他,他對於我們韓國,簡直就是幕後的國王。”
德爾菲娜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驚訝道:“真的?”
“感興趣的話,”李大小姐又忍不住看向男人消失的方向,有些擔心他今晚可能不會再回來,嘴上道:“你查一下韓國主要財團幕後的股權結構,就明白了。”
德爾菲娜嗯了聲,再想想對方隨口就要300億美元收購自家企業。
真是個……可惡的傢伙。
然後也隨着李大小姐一起看向某個方向。
另一邊,派對大廳隔壁的一間休息室內,西蒙進門,這邊本來坐在沙發上的戴妃立刻起身,等保鏢帶上門離開,本來的氣勢洶洶,轉眼又化爲不知所措,但還是很快道:“維斯特洛,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西蒙見女人雙手絞在身前的模樣,走過去,見她下意識後退,也無所謂,來到戴妃剛剛所在單人沙發旁邊的長沙發一角坐下,纔對身邊女人道:“坐下說吧,呵,我以爲你不會想和我說話呢?”
戴妃在沙發上坐下,聞言微微張了下嘴,到底沒開口。
其實,也是因爲剛剛的那一出,才莫名地想要和他談談。主要是,突然覺得吧,他可能也不是自己想像的那麼討厭。不過,那一句‘你這麼虛僞,你媽媽知道嗎’,在她看來,實在是太惡毒了。如果是她這麼被人嘲諷,她覺得自己可能會忍不住死掉,嗯,死之前,一定要帶上某個罪魁禍首。
見男人已經端起她剛剛讓侍者送進來的咖啡,戴妃回過神,等他啜了一口,這才道:“我希望你能把你安插在我身邊的那些人都撤走,維斯特洛,我不是你的……你的禁臠。”
西蒙捧着咖啡杯,翹起腿,聞言瞄過去一眼:“可以啊,從三年前算起,我在你身邊團隊上的花銷,取整好了,每年1000萬美元,你把賬單結了,我立刻讓他們離開。”
戴妃頓時瞪大眸子。
天呢,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厚顏無恥的傢伙,派那麼多人干涉她的生活,幾乎要把她禁錮起來。現在,竟然還要讓她結算這些人的花銷,這是魔鬼嗎?
西蒙無視旁邊飛來的殺人目光,老神在在地又喝了一口咖啡,等待片刻,見旁邊女人還是無語的模樣,終於再次道:“如果你給不起,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
戴妃強行讓自己從某個傢伙身上收回目光,左右掃了掃,探身,抓起面前茶几上屬於自己的那杯咖啡,擡手就……就……就動不了了。
西蒙輕鬆捉住女人一條纖細手腕,如同一段鋼鐵支架讓想要潑人的那條手臂紋絲難動,自己只是稍稍朝戴妃那邊側了一些身體,倚在扶手上,看着因爲疼痛和惱怒臉色通紅的女人:“很多人都說你不怎麼聰明,那麼,我就給你解釋清楚。”
“你,放開我。”
“等我說完。”西蒙慢條斯理,把自己的咖啡放在沙發旁邊側几上,隨手摘過戴妃手上的咖啡,繼續啜了一口,接着道:“溫莎王室能維持到現在,很不容易的,你也知道,幾乎每年都會有廢除王室的聲音。而你呢,過去一些年,你一直在做各種讓王室無比難堪的事情,具體是什麼,我想你很清楚。”
“我,疼。”
西蒙沒理,繼續道:“如果我沒有干涉,相信我,你在幾年前可能就已經死掉了,或許是一場車禍,或許是一次飛機事故,或許是一次食物中毒,別以爲某些人不敢這麼做,因爲你的那些作爲,已經一次又一次地觸及到了他們的底線,足以讓他們冒一些風險,明白嗎?”
戴妃聽西蒙說到這些,目光顫了顫,她當然清楚,甚至,更早一些,她就一直有着某些方面的擔憂,因此從來很在意自己的安全問題。
現在想想。
最近兩三年,不想承認,又不得不承認,因爲某個傢伙的強大身影,嗯,陰影,總之,反而是她這些年來感覺最放鬆的一段時期。
原因也很簡單。
這個男人太強大了,強大到,哪怕是某些人,也不敢突兀地做一些什麼。
再就是,正因爲這個男人太強大,她被他……在他們看來,不僅不算什麼丟臉的事情,反而會覺得幾分榮幸。
只是,這些可都不是她想要的。
再次掙了掙,沒能抽回手腕,她只能再次狠狠地瞪向他,努力做出嘲諷模樣:“維斯特洛,你就是個混蛋,你想要討好他們,呵,將來跪着被封一個爵士,對不對,但,你憑什麼拿我當籌碼?”
西蒙只是隨意乜過去一眼:“你覺得我在討好他們?”
這輕視真讓人生氣。
於是她眼神更加惡狠狠:“你放開我啊,讓他們把我殺掉好了,我纔不要你的保護,我寧願去死。”
“你想死的話,”西蒙再次把手裡的杯子放在旁邊側几上,看過去,目光裡帶着幾分危險:“很簡單,我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