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嘉·奧爾曼第二天一大早提前趕到米蘭國際機場。
說起來,這不僅是她第一次搭乘西蒙的私人飛機,更準確一些,還是第一次乘坐私人飛機。
最近一年她的名氣和收入都大幅增加,卻還完全不足以達到可以支付私人飛機的程度,日常工作需要遠行,也只能乘坐商業航班。
通過VIP通道快速安檢後進入機場,穿着空姐制服的女郎迎接她登上一架外表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波音767,雖然艙內裝飾並沒有想象中的奢華,但眼界漸長後,娜嘉·奧爾曼也能夠體會到機艙內看似缺少特別之處的裝修背後所包含的精緻和底蘊。
至少,自己這輩子肯定是指望不起的。
即使將來能夠嫁給一個富豪,大概也很難用得起這樣一架波音767中型飛機作爲私人座駕。
這世界,終究只有一個西蒙·維斯特洛。
不由想起前段時間看到的《福布斯》美國400富豪榜榜單,西蒙·維斯特洛,650億美元。
650億美元啊。
娜嘉·奧爾曼很難想象這樣一大筆錢到底意味着什麼。
在此之前,因爲發現自己有望一年賺到數百萬法郎,她還不止一次沾沾自喜過。接觸到更高層次後,這種沾沾自喜就蕩然一空。
當初維斯特洛隨手送給她的那些禮服首飾,價值就超過她現在的年收入。
而且,那個年輕人送給她禮物,卻沒有表現出任何訴求,好像只是興之所至地隨手爲之。
空姐引領她來到一共擁有座椅的休息艙,表示其他人很快就到,飛機起飛後才適合自由活動。
這只是提醒,難免侷促的娜嘉·奧爾曼卻是乖乖照做,完全忘記了起飛之前隨意走走肯定是沒問題的。
其他人陸續趕來,也有人進入這處休息艙,大家相互打着招呼。
娜嘉·奧爾曼逐漸發現,受邀搭乘這檔私人飛機的乘客,大概要數她咖位最低了,辛迪·克勞馥、琳達·伊萬戈琳斯塔和克勞迪亞·希弗幾個同行,名氣都要比她大。哪怕是昨晚打過照面的米克·賈格爾妻子傑瑞·霍爾,在時尚界的資歷也比她深很多。
其他,諸如凱文·科斯特納、麥當娜、瓦萊莉·高利諾等等,都是大名鼎鼎。
這些人有些自己也是支付得起私人飛機的,她就聽到空姐與瓦萊莉·高利諾的交談,似乎是將對方的助理安排到科斯特納先生的灣流IV上。
好在,雅斯敏·蓋瑞並沒有出現。
雅斯敏·蓋瑞的工作重心在紐約,因此也常駐紐約,對方此前完成米蘭這邊的一些走秀後就提前趕回了紐約,爲紐約時裝週做準備。
娜嘉·奧爾曼現在有些不太喜歡媒體把她和雅斯敏·蓋瑞並列在一起,更不想和對方相處。
九點鐘,所有人到齊,波音767準時起飛。
這次的航線是從米蘭到紐約,大概需要八個小時。
飛機升空平穩後,大家開始在機艙中段相連的幾個艙室聚集,主要是相連的三個艙室,分別是酒吧、客廳和餐廳,二十多人分散在三個艙室,絲毫不顯得擁擠。
空中派對也更像是比較溫和的雞尾酒會。
大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唱歌,也可以跳舞,總體並不喧鬧。
娜嘉·奧爾曼逐漸發現,其他人都有自己的小團體,她這個剛剛成名的新人,又因爲語言障礙,難免就顯得格格不入。好在,女郎很聰明地找到了一個最直接的解決之道,儘量跟在維斯特洛身邊。
原本還有些擔心。
維斯特洛的妻子可是也在的。
換位思考,如果她自己是維斯特洛的妻子,絕對會對自己丈夫身邊的其他女人嚴防死守,然而,珍妮特·維斯特洛卻似乎並不在意這種事情,哪怕麥當娜半真半假地與維斯特洛調情時,珍妮特·維斯特洛也只是假裝生氣的笑罵幾句。
對於她總是湊在西蒙身邊這件事,珍妮特·維斯特洛更是一副視而不見的模樣。
這不由讓娜嘉·奧爾曼產生了某些幻想。
或許,如果西蒙·維斯特洛和珍妮特·維斯特洛只是如同很多名流富豪那樣的表面夫妻,自己有挖牆腳的可能性呢。
只要能夠挖到維斯特洛這樣一個大牆角,這輩子就圓滿了。
麥當娜拉着西蒙用吉他伴奏,親自唱一首歌,名叫《Paradise》,說是即將在這次維密大秀上作爲背景音樂使用,而且是西蒙親自寫的。
很好聽。
雖然不適合麥當娜以往的風格,但這位大歌星唱起來,也帶着一種別樣的韻味。
大家聽完,都意猶未盡,慫恿再來一首。
麥當娜便又唱了另外一首將作爲維密大秀背景音樂的歌曲,原來維斯特洛爲大秀準備的幾首歌,她全部都聽過,還拿到了唱片小樣。
第一手名叫《Paradise》,天堂;第二首名叫《Angels》,天使。
確實都非常契合維密大秀的主題。
不過,不同於《Paradise》的空靈悠遠,讓人沉醉其中,《Angels》卻是一首偏搖滾的勁歌舞曲。
歌詞中出現很多的一句是‘Angels could be bad,You better run’。
天使可以很壞,你最好馬上開逃。
只聽一半,娜嘉·奧爾曼就發現自己忍不住跟着唱起來,歌詞的旋律實在是太洗腦了。
麥當娜唱完後就開始向維斯特洛撒嬌,希望拿到這首歌,許諾了電影客串啊嘉賓表演啊一大堆條件,直到打算當場‘獻身’時才被珍妮特·維斯特洛揪着耳朵拖開,大家都笑起來。
望着那個並不張揚卻絕對是所有人關注焦點的年輕人,剛剛的念頭不由再次升起。
嘴脣有些幹,舉起手中的紅酒啜了一口。
甚至生出了一些心虛,下意識左右看看,恰好注意到坐在另外邊沙發上的傑瑞·霍爾正饒有興致地打量她,目光中帶着幾分戲謔。
頓時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似乎,自己剛剛盯着維斯特洛的時間有些長了。
連忙掩飾着再次舉起杯子,還打量了一樣不遠處的珍妮特·維斯特洛,對方處理完勾引自己丈夫的狐狸精,已經和《Vogue》紐約版的主編安娜·溫圖爾在聊着什麼,好像並沒有注意她。
稍微放心了一些。
再看向維斯特洛那邊,爲麥當娜伴奏完兩首歌,西蒙也和另外一對男女聊起來。
那是一對父女,中年人眼窩有些深,四十多歲模樣,此前的交談介紹中,娜嘉·奧爾曼知道對方是那部大名鼎鼎的意大利恐怖片《陰風陣陣》的導演達里歐·阿基多,旁邊是他的女兒愛莎·阿基多,十六七歲的樣子,看起來很乖巧,安靜地靠在她父親身邊聽面前兩個男人的對話。
不過,出於女性的本能第六感,娜嘉·奧爾曼察覺到,那女孩的性格應該與麥當娜差不多,偶爾看向維斯特洛的眼神裡帶着明顯躍躍欲試的小火苗。
正這麼胡思亂想着,維斯特洛突然扭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就再次轉移注意力與達里歐·阿基多聊起什麼。
娜嘉·奧爾曼才意識到,自己盯着那個男人看的時間又有些長了。
於是起身,找到空姐問了句,想去洗手間補個妝,順便躲一下剛剛的小尷尬。
自我介紹名叫艾莉森的空姐親自帶着她來到洗手間,進入之後,站在盥洗臺前做了個小小的深呼吸,想要拋開各種亂七八糟的情緒。
卻是難免產生了一些自卑的感覺。
或許,這根本就不是自己應該踏足的世界。
不過,這種念頭很快被她強壓下去。
憑什麼自己就不能享有這樣的生活。
補過妝,重新打起精神,娜嘉·奧爾曼離開洗手間,沒有再去大部分人聚集的客廳,而是來到相連的小酒吧。
注意到剛剛打量自己的傑瑞·霍爾也坐在吧檯旁,想了想,娜嘉·奧爾曼也走過去,在霍爾身旁坐下,還主動打招呼:“嗨。”
“嗨。”傑瑞·霍爾笑着應了句,朝她示意了下手中的酒杯,道:“你可以試試這個,貝琪說,這叫深海。”
傑瑞·霍爾有着一口標準的倫敦腔,這讓娜嘉·奧爾曼有些羨慕。
看了看霍爾手中的深藍色酒液。
天是藍色的,海也是藍色的,這些都讓人習以爲常,甚至會覺得很美。
然而,如果喝的東西是藍色的,卻萬萬會讓人想到一件事,有毒。
當然不相信這家飛機上會給客人喝有毒的東西。
娜嘉·奧爾曼點點頭,儘量用自己平常使用的英文語調,朝吧檯後那個穿着空姐制服應該是叫貝琪的女郎道:“可以給我一杯一樣的嗎?”
“當然。”
貝琪說完,熟練地開始調酒。
傑瑞·霍爾向娜嘉·奧爾曼推薦了一杯酒後,就沒有再和她說話,反而與吧檯後的女郎聊了起來,那女郎似乎也沒有自己正在工作的覺悟,很熱絡地迴應着。
娜嘉·奧爾曼的英文還不是太好,只是大概聽出,兩人的討論對象是一個名叫克萊爾·蓋因的女郎,貝琪稱呼對方爲‘C’,交談間語氣裡帶着羨慕。好像,對方在維斯特洛的支持下開了一家生產相機的公司,發展很好。
聽了一會兒,娜嘉·奧爾曼才知道,眼前客串酒吧女郎的空姐是維斯特洛家的隨身女侍,一共有四個,A、B、C、D。
眼前的是‘B’,‘C’已經離開去發展自己的事業。
然後想起,剛剛也見過了‘A’和‘D’,應該是艾莉森和黛博拉。
不過,機艙內好像不止三個空姐,似乎應該是五個,另外兩個,娜嘉·奧爾曼倒是不知道名字,或許是E和F。
如果真是這樣,卻是挺有趣的。
只是,想想兩人說起的‘C’離開後短短几年就擁有了數千萬美元身家,娜嘉·奧爾曼不由又有些羨慕。
如果給西蒙·維斯特洛當女僕就能如此,她自己都有些心動。
當個‘N’似乎也不錯。
畢竟,哪怕她的名氣再上一層,整個職業生涯中,也不太可能積累數千萬美元的身家。
不由又想起維斯特洛上次隨手送給她的昂貴禮物。
意識到,事情的根源,還是在那個男人身上。
那個男人,不僅可以爲自己創造遠超其他超級富豪的數百億美元財富,也能夠隨手送給身邊人一場常人難以企及的富貴。
身旁的對話還在繼續。
討論過C女郎,傑瑞·霍爾明顯在嘗試把話題引向維斯特洛本人,然而,這一次,吧檯後的B女郎在聽到一些問題後,就乾脆只是笑而不語。
傑瑞·霍爾試圖幾次,也識趣的重新轉移目標。
作爲旁觀者,娜嘉·奧爾曼也不由意識到一件事,如果剛剛是自己,在傑瑞·霍爾一番親近的聊天后,難免會有些忘形地透露些什麼,眼前的女郎,卻是很清楚什麼話題該說什麼話題不該說。
或許,想要成爲‘N’女郎,似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
凱文·科斯特納此時帶着他的女伴走進來,雙方打過招呼,B女郎轉去爲科斯特納兩人調酒,傑瑞·霍爾也轉向娜嘉·奧爾曼,隨意聊着什麼。
意識到眼前的女人不簡單,娜嘉·奧爾曼心底本能地帶着一些防備,最後卻依舊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和對方說了很多話,甚至還產生了想要交朋友的好感。
如果自己能這麼厲害該多好。
怪不得能抓住滾石主唱米克·賈格爾那樣的男人。
不知不覺說道米克·賈格爾,娜嘉·奧爾曼才注意到傑瑞·霍爾表情中閃過的一些失落和無奈。
然後就想起前些日子看到的米克·賈格爾和一個西班牙模特的八卦。
米克·賈格爾和傑瑞·霍爾應該是兩年前就已經結婚,還是奉子成婚,只是,婚後這男人明顯一點收斂的意思都沒有,三天兩頭就與各種各樣的女人鬧出緋聞。
然後想到維斯特洛。
可以肯定他也不是一個安分的男人,圈子裡可是有着不少維斯特洛的八卦的。不過,那個男人卻從來沒有在婚後鬧出過公開緋聞。
想着想着,就又難免同情起眼前的傑瑞·霍爾起來。
抓死滾石主唱又能怎麼樣。
想想就能預料到,這樣的狀態,即使女人表現的再大度,早晚都是要分道揚鑣的。
這麼想着,頓時就發現,維斯特洛還是很難得的。
這個男人現在的財富地位,又是這麼年紀輕輕,鬧出緋聞纔是應該,沒有才顯得不正常。
然而,自從與珍妮特·維斯特洛結婚,媒體上還沒有出現過維斯特洛和其他女人的八卦,想到這裡,娜嘉·奧爾曼不由又有些懷疑,自己此前的某個判斷,很可能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