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很高興你能喜歡今晚的這次派對，喬治……中國啊，那裡的風景很美，食物也很美味，其實你完全可以親自去一趟，只要別帶着量子基金就行……投資當然沒問題，不過，我想你最近幾年的心思可能不會放在這上面，墨西哥比索這一戰可不比92年那次差多少……伊格瑞特IPO，掛牌的話，應該會到明年下半年……如果你想做空科技股，別太麻煩，我們直接對賭吧，你拋出多少空單，瑟曦資本全部接下來……這種事情誰能確定，我只是相信我的贏面比較大。”
“……”
“是啊，已經殺青了，正在進行後期……只是我偶爾產生的一個有趣想法，玩票而已……現在說出來可就沒有新鮮感了，特里，如果你感興趣，試映的時候可以過來看看……《勇敢者的遊戲》，我對於項目的劇本還有些猶豫，現在有兩個想法，不知道哪一個更好一些，等劇本大綱出來大家再討論吧。明年的檔期已經全滿，這個項目不需要太着急，也急不了。”
“……”
“魯伯特，看到你我就想到了一件事，關於FOX電視網政治立場的事情，我們應該抽空談談……是的，看來你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你站共和黨這邊，我站民主黨這邊，只要配合得當，對我們兩家都有好處……不出意外，傳媒整合禁令解除的議案下個月就會進行國會表決，FOX也就能向真正的全國性公共電視網發展。”
“……”
“查理，你可以直接轉告雷石東先生，米高梅是非賣品，他就不要想了。另外，我倒是對維亞康姆非常感興趣，你可以幫我問問他賣不賣，這是認真的，不開玩笑……呵，你一個摩根士丹利CEO向我打聽科技股走勢，不太合適吧……這些年我們合作很愉快，伊格瑞特IPO主承銷商肯定還是你們和高盛兩家，這一點不會變的，但是，這次IPO規模比丹妮莉絲娛樂還要大，我也需要考慮風險，引進一些次級承銷商是必須的。”
“……”
“IE窗口涉及到我們與司法部和解協議的核心，不可能取巧，史蒂夫，AOL門戶的流量需要你們通過內容與服務去爭取。而且，我必須再次提醒你，在線服務只能是美國在線的輔助業務，你必須把主要精力放在ISP業務上。”
“……”
“我確實吸納了一大批房地美和房利美的股票，兩家公司擁有聯邦政府的信譽擔保和美國房屋貸款市場的獨家特許經營執照，完全是壟斷經營，現在房地產行業又在復甦，絕對是買入的最好機會，維斯特洛公司對兩家企業持股都已經達到4.9%，總投資12億美元，目前已經漲到了15億美元……這筆錢是我借來的，不過，只是現在的賬面盈利就已經足夠支付未來三年的利息，非常划算，不是嗎……我當然不希望被SEC盯上，芬克，所以，我依舊會向兩家公司董事會遞交持股材料，如果黑巖打算增持，我可以推遲這件事……沒錯，長期持有，我保證至少五年以上，不會影響你這邊的操作。”
“……”
“很抱歉，史蒂夫，雖然持有ESPN的20%股份，但我現在還無法支持你關於買斷全國橄欖球聯賽轉播權的計劃，這涉及到數十億美元的資金，就算我願意，墨菲和巴菲特也不可能同意。不過，如果你願意，可以再等一年……好吧，我剛剛說過什麼嗎？”
“……”
“很高興認識你，馬克，以後要對B好一點，如果讓我聽到你欺負她，可是會找你算賬的……高盛又和你提起要入股阿麗雅的事情了……這樣，弗裡德曼在這裡，等下我會和他提一下。生意可不是這麼做的……對了，和彭博的官司怎麼樣了，和我說說？”
“……”
“新年快樂，唐納德，這位是……很高興認識你，伊萬卡，你肯定遺傳了更多你媽媽的基因……誰讓你爸爸這麼醜呢。”
“……”
“是的，我已經看過合資公司的方案了，很不錯。不過，我不太喜歡‘力高’這個名字，聽起來一點都不順口，既然想要討一個口彩，就叫‘步步高’好了，步步高電子有限公司……中國那邊馬上就是新年了吧，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回去……過年還是要回家的，一起回去吧，順便當面和段多溝通一下……嗯，你們的薪水，先提前結一年，明天和A說一下就行。”
“……”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信息時代’大營銷計劃會這麼成功，這隻能再一次說明了一個新時代正在到來。不過，雷蒙德，你完全不需要羨慕，威瑞森目前重點發展的移動通信業務，將來的產業規模絲毫不會比互聯網差多少。只要克林頓政府的《電信法案》頒佈，威瑞森就能執行下一步的擴張計劃。”
“……”
“你們好，帕麗斯，妮基，你們看起來可真像雙胞胎……我爲什麼會知道你們不是雙胞胎，額，小姑娘這麼刁鑽可不好，學學你姐姐，多可愛……那麼，希爾頓小姐，一起跳個舞怎麼樣？”
斯普爾特夫婦與列維森夫婦再次在別墅大廳裡見到西蒙時，男人剛剛離開舞池，手裡牽着一個臉蛋紅撲撲的小姑娘。
這是希爾頓夫婦的二女兒妮基。
小姑娘其實只有11歲，身材已經開始抽條，亭亭玉立的模樣，被父母違反邀請函上12歲的規定擦邊帶了過來，卻也不會有人追究這一點。
其實今晚不少隨父母一起過來的孩子都是如此。
禮貌的將女孩送還給站在舞池旁邊的希爾頓夫婦，又聊了幾句，看到斯普爾特兩家走過來，西蒙朝希爾頓一家點點頭，在另外一邊被妹妹搶了先機的帕麗斯失望的目光中轉身離開。
連翻交際中伴隨着享用不盡的醇酒美食，還有音樂舞蹈魔術之類的助興節目，7點鐘開始的跨年派對，時間對於現場諸人來說過的飛快，轉眼已經是11點多鐘。
再過半個多小時，新年鐘聲即將敲響。
派對肯定會在新年鐘聲之後結束，這也是爲何列維森夫婦急切地想要和西蒙·維斯特洛搭上話，要不然可能就沒機會了。持續幾個小時的交際，列維森夫婦已經認識了不少維斯特洛體系的核心骨幹，然而，想要讓列維森集團擺脫困境，終究還是需要西蒙本人親自拍板。
隨手從路過侍者托盤裡取了一杯紅酒，大家來到近前，西蒙主動問道：“大家今晚還算愉快嗎？”
“當然，這次派對真是太棒了，”弗朗西斯·列維森有些搶着回答，又道：“西蒙，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
西蒙笑着指了指大廳東側的走廊：“我們去那邊吧。”
說着轉身先向走廊而去，列維森夫婦連忙跟上，格蕾絲夫妻倆略微猶豫，還是停下腳步。
來到別墅東側那間可以通往後院草坪的小起居室，發現羅伯特·艾格夫婦以及東海岸電視部門的幾位高管家庭正在這裡，另外還有西蒙記憶裡非常熟悉的卡戴珊一家。
大家又是招呼一番，不需要西蒙提起，意識到幾人有事要談的艾格主動帶着其他人離開，把起居室讓了出來。
示意列維森夫婦隨意坐下，西蒙自己也坐在一側單人沙發上。
今晚已經喝了不少酒，此時多少有些醉意，手裡歪歪地捧着紅酒，身子似乎也有些歪斜，側着腦袋，恰好能夠看到坐在距離自己最近長沙發一角的列維森夫人被黑色晚禮服包裹的熟媚身體。
西蒙喜歡獵色，卻不唐突，信奉強扭的瓜不甜，通常確認女人願意之後纔會出手。
因此只是簡單一撇，很快收回目光，坐直身體看向弗朗西斯·列維森，卻是示意對方先開口。
西蒙·維斯特洛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列維森夫婦都是有所耳聞，但此時此刻，有求於人的弗朗西斯·列維森對於某個年輕男人看向自己妻子的目光只能視若無睹。
倒是列維森夫人布萊絲·列維森不着痕跡地攏了攏雙腿，還有意無意地撩過來一眼。
女爲悅己者容。
能夠吸引到這位非常年輕又異常富有的超級大亨的興趣，難免讓布萊絲·列維森生出些虛榮情緒。
弗朗西斯·列維森此前已經和詹姆斯·雷布爾德以及瑟曦資本幾位負責人都接觸過，因此也意識到，維斯特洛體系大概已經對列維森集團有所關注。
得到西蒙的暗示，列維森整理了一下思緒，主動開口道：“維斯特洛先生，我想你應該已經對我的家族公司有所瞭解，如果可以，我希望維斯特洛體系能夠對列維森集團注資。我的要求不高，只需要5億美元，我保證你會獲得足夠的回報。”
西蒙啜了一口微涼的紅酒，思緒反而清晰了一些。
這是跨年派對，本來不是談事情的場合，不過，剛剛持續幾個小時的交際，卻在不知不覺中討論了很多工作方面的話題。
平日裡大家能夠與西蒙當面交流的機會不多，這也難免。
聽到列維森明顯模棱兩可的報價，西蒙本來不高的興致就又消減了不少，微微搖頭道：“弗蘭克，如果只是5億美元的小生意，你抽空和吉姆他們談吧，現在可是派對時間。”
弗朗西斯·列維森聞言，頓時也有些尷尬。
列維森集團現在面臨的主要問題，其實是投資人對這家公司缺少信心，大家都看出房地產市場已經開始復甦，但誰也不清楚這黎明前的黑暗還會持續多久，以及，資金鍊一直緊繃的列維森集團是否能夠撐到黎明的到來。
如果撐不到那一天，結果就會是一場多米諾骨牌式的崩塌。
弗朗西斯·列維森想要與西蒙達成合作，最看重的一點，正是維斯特洛體系的參與能夠給列維森集團帶來關鍵的市場信心，因此，別說五億美元，哪怕西蒙只投資列維森集團一億美元，消息傳出去，這家公司的債權人頓時就能穩定下來，想要進行再融資也會變得簡單很多。
只可惜，這世上顯然沒有那麼簡單的好事。
猶豫了好一會兒，弗朗西斯·列維森終於道：“維斯特洛先生，7億美元，你可以拿到列維森集團10%的股份，這樣可以嗎？”
剛剛弗朗西斯·列維森並沒有言明那5億美元的具體歸屬到底是股權還是債權。
現在算是更進一步。
西蒙卻是毫不猶豫地再次搖了搖頭：“弗蘭克，我覺得你在耍我。”
這麼說着，西蒙直接站起身：“就這樣吧，等你想好了再和吉姆他們聯繫就行。”
西蒙起身，列維森夫婦立刻站了起來。
弗朗西斯·列維森也明白自己剛剛的報價缺少誠意，他只是想要留足籌碼討價還價一番，卻不想眼前年輕人根本不想和他討價還價。
眼看西蒙擡腳向外走去，弗朗西斯·列維森頓時後悔自己的拖沓，正要追上去，他妻子已經下意識上前，拉住某個年輕男人的手臂：“西蒙，我們再談談，再談談好嗎？”
這麼說着，似乎是因爲過於急切，布萊絲·列維森繼續向前，整個身子似乎都抱在男人一條手臂上。
大家立刻都有些頓住，察覺到自己動作的不妥，布萊絲·列維森下意識想要放開，終究忍住，直到確認男人沒有再向外走的念頭，這才緩緩鬆開對方手臂，後退一步站在自己丈夫身旁，儘量讓自己若無其事地輕輕整理晚禮服裙襬。
西蒙卻沒有再回去坐下，而是道：“我不喜歡做事情太拖沓的人，弗蘭克，既然你沒有誠意，我開出我的價格，15億美元，列維森集團30%的股份。”
本來還有些在意妻子剛剛動作的弗朗西斯·列維森聞言，下意識道：“這不可能。”
列維森家族都只持有列維森集團15%的股份，因爲沒有多重股權結構，以往只是依靠其他幾位重要股東的支持才牢牢控制這家公司。如果出讓30%給西蒙·維斯特洛，等於直接讓出了自家公司的控制權。
更何況，15億美元購買列維森集團30%的股份，這價格實在是太低了一些。
要知道，雖然被業內評估固定資產只有70億美元右，負債率達到75%，但列維森集團旗下的資產都非常優質，沒有爛尾項目，沒有垃圾地塊，只要聯邦房地產行業復甦，並且得到充足的運營資金盤活現有物業並對存儲地塊進行開發，未來幾年，這些資產增值一倍以上都不是沒有可能。
到時候，少說也是150億美元。
現在53億美元的負債相比將來增值之後的總資產，也就不會再是太嚴重的負擔。
西蒙卻沒有再與列維森討價還價，而是道：“我明白你的大致想法，弗蘭克，我也非常清楚列維森集團的現狀。15億美元，30%的股份，這對於我來說是一筆非常有誠意的報價。因爲達成這筆交易之後，列維森集團不僅可以獲得充足的資金，還將成爲維斯特洛體系的一員。背靠維斯特洛體系，將來這家公司不僅可以走出佛州，甚至有機會發展成一家世界性的地產開發巨頭，這纔是這筆交易最根本的價值。你有一晚上的時間和列維森集團其他股東討論，明天早上九點鐘，給我一個答案，要麼成交，要麼作罷。”
西蒙說完，這次沒再等列維森夫人阻攔，轉身離開了起居室。
來到走廊，擡腕看了下手錶，距離凌晨十二點鐘還有二十多分鐘，新的一年馬上就要到來。
和迎面而來的賓客們打着招呼，恰好遇到自己的私人軍事助理西莉亞·米勒夫婦，西蒙攔住對方，只是朝菲利普·米勒點點頭，對西莉亞道：“明天上午過來一下，我有件特殊任務要交代給你。”
明天是1月1日，元旦，還是週日。
怎麼看都是休息日。
西莉亞卻敏銳地注意到男人的醺醉狀態，沒有反駁，點了點頭，還體貼地問道：“西蒙，要我扶你上樓去休息嗎？”
西蒙搖頭拒絕，獨自向大廳方向走去。
珍妮特不久前因爲有些累了躲去樓上休息，表示十二點鐘聲時會再下來，現在應該下樓，新年之吻肯定還是不能錯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