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潭禁地

小牛子到了跟前,板着臉對嫺珠說:“你下去吧,我來帶夫人去見教主。”

我有些怕單獨面對小牛子,於是出聲挽留嫺珠,但是嫺珠頭也沒擡,退了下去。

哎,終歸是要過這關的,硬着頭皮上吧。無奈的揉了揉屁股,扶着痠疼的腰,仰頭直視小牛子。小牛子看着我的動作,眼神一黯,澀澀的說:“教主他……他對你還好嗎?”

“不好!”我氣憤的回答。那頭種豬竟然不認可我的美貌,對我愛搭不理的,嘴還賊毒!比竹子還要氣死人不償命!

小牛子拳頭一緊,低聲說:“歐……緣,如果那天你不逃……”扁了扁嘴,後半句最終沒有說出口,萬般懊悔的垂低下頭。

在街上巧遇的那天?我不逃還不是被你捉到閻羅教來?如果?人生不象錄音機,它沒有倒帶鍵!

我和小牛子無言以對,半晌,他擡起頭,:“教主在禁地等你,我來帶你過去。”

小牛子顧慮的看着我的腰,然後彎下身,背對着我,“我揹你過去,這樣快些。”

事隔那麼久,我再次爬上牛背,輕輕的把頭枕在他的肩頭。小牛子的背還是一如既往的寬厚溫暖,可是經歷了許多的我,此時卻再沒了當初和他一起的那份單純。

快到禁地時,小牛子不捨的放我下來,穿過兩名守衛,進入禁地。洞穴十分昏暗,地上坑坑窪窪的,小牛子小心的牽着我的手,雖然握得不是很緊,但我仍能感到從他掌心流淌出的絲絲暖意。在我差點崴到腳後,小牛子索性橫抱起我,施展輕功飛快的穿過山洞。

出了山洞,又是一片洞天,削壁垂河,山靜林幽,寧靜恬淡,宛如世外桃源。小牛子放下我,將我帶往一潭碧水,遠遠的見到巧克力正在那裡等候。

潭水清澈,但卻深不見底,時有波紋涌現,看來並非死水。

“夫人,我成爲閻羅教首位得娶聖女之人,實乃幸運。但要和相貌如此平庸之人攜手一生,此乃幸運中的不幸。”巧克力淡淡的說,“但終歸是取得入禁地取傳教之武功秘籍的資格。”

死巧克力,連句人話都不會說。我冷冷的回諷道:“恭喜你!那你自去取來便是,喚我來,意欲何爲?”

“還需勞煩聖女親自幫我取出方可,如若可自行取來,我又何必如此費盡心力且斷送自己的姻緣來娶你?”巧克力句句不善,小牛子的臉越發暗沉。

“是斷送我的幸福,好不好?我可是被你劫來成婚的!”我冷哼了一聲。見巧克力眼神漸露兇狠,我只得不甘心的問:“去哪兒取?怎麼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否則磕壞了房檐多不好!

“就在此潭水底深處!”

“要是聖女不識水性怎麼辦?”他們怎知聖女能撈上來呢?奇怪了!再說,他們以前歷任教主都是傻子,不會自己撈?

“至於以前歷任聖女識不識水性我並不關心,但是如若你不識水性的話,我就只能……”巧克力話一頓,然後冷酷的說:“把你踢下去!”

我死命的瞪着巧克力,見他毫無反應,只得轉爲瞪向小牛子。竟然拉我來送死,巧克力不關心我的死活也就罷了,怎麼連小牛子你也這樣?太讓我寒心了~虧我當初那麼鼓起勇氣泡你!

小牛子委屈的看着我,對巧克力說:“鍾苧,以前你從未提起要如此取秘籍啊。讓我代聖女下水好了,她看來未必識得水性。”

小牛子竟然不喊巧克力教主而直呼他種豬的名字,看來關係不一般!

我剛想接過小牛子的話茬,騙巧克力說自己不諳水性,卻聽巧克力悠悠的說:“那可不行,以前曾有兩任教主罔顧開山教主遺訓,自行或派人打撈,下水之人全部死於非命。”

我一聽腿立即軟了,癱坐在地上。功夫高強的往任教主都葬身於此,我個小女人,不會功夫也沒體力,就水性好點,能逃得過纔怪?!難道說這水底藏着什麼水怪?

我可憐巴巴的望向巧克力,希望他能有點惻隱之心和憐香惜玉的優良品德,但最後在他冰冷的目光下,我終於認命了。小牛子哀傷的望着我,表情痛楚不堪,他見巧克力大步向我走來,貌似要直接扔我下水,便一個箭步擋在我身前,決絕的說:“鍾苧,還是我下水吧。你如此幸運娶到聖女,如果如果……,總之爲了聖女……能順利拿到傳教秘籍,我死不足惜!”

小牛子,你對我也算有情有義,你死後我一定給你燒各類美女外加一車曹開墉男士營養液!而且下輩子做牛做馬,我一定會給你多拔點草吃的!

巧克力懷疑的審視着小牛子,隨後又重新打量了我一番,突然出其不意的點了小牛子的穴。小牛子對巧克力的動作先是一驚,隨後無比悲痛的看向我。

“覺得自己做得到和做不到,其實只在一念之間。”巧克力慢條斯理的規勸我。

這話真有道理!我細細的琢磨後,無比堅定的說:“我做不到!”

巧克力的臉微微抽搐,慢慢向我逼近。看來是躲不過了,與其被他沒準備的扔下去,還不如自力更生,充分準備,也許尚有一線生機。說不定水怪看上我的美貌,娶我做老婆呢!(作者:你還真樂觀!=_=不過你的“美貌”符合水怪的審美標準也是可能的!)

我手一伸,阻止巧克力,“且慢!我決定下去幫你撈秘籍,不過你讓我先準備下。”

巧克力思忖了一下,點了下頭。

先把礙事的衣服脫了,反正是垂死一搏了,人赤條條來,赤條條去,死後也就是一抔黃土,迴歸自然,有什麼羞恥之說?我在巧克力和小牛子的驚愕目光下,飛速的把衣服脫到只剩下胸衣和褻褲。小牛子的臉瞬間漲紅,眼睛左右遊移,再不敢看向我。巧克力則狠狠的瞪着我。我反瞪回他,反正你也不稀罕我,我讓誰看了去與你何干?再說這和柏林的裸體大遊行比,我簡直可以去競選保守黨了!(保守黨不是這麼定義的吧!=_=)

我開始做下水前的簡單準備活動。伸伸腰,還有點酸;活動活動胳膊大腿,轉轉脖子,唱着:“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嫁水怪前我們來做、運、動!”做完一套,瞥眼瞧了下那深不見底的潭水,我決定

再做一遍!

巧克力看我動作又開始重複,臉越來越黑,帶着莫名的煩躁和怒氣,喑啞的低吼道:“你準備好了嗎?”

“還沒!我要……”話還沒說完,就被巧克力飛身侵近,拎起來就往水潭裡丟了下去。

哎呀!TITANIC的悲劇終於不可避免的發生了!我高喊着:“肉絲,我愛你!”撲通一聲沉入水中。落水前,看到小牛子驚訝的望着我,表情有幾分不可置信,同時又有幾分悽烈痛苦,而巧克力英俊的面孔微微扭曲,一臉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