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亂的馬蹄聲響起,花匪在營地八十米外橫向移動,很多匪徒手中換上了弓箭,他們變得謹慎起來,想依靠遠程進攻來破解營地內的防禦力量。
“架盾,架盾!”
唐牛高喝着,除了幾個在牽馬的貧民外,其他人都從未修繕完全的圍牆缺口下豎起各種各樣的木板或金屬板,上面箭坑累累,血跡斑斑,看來不是第一次使用了。
見到營地中的人對弓箭有所防備,花匪的修士頭目高喊道:“下馬,結陣接近。”
他終究還是覺得自己人多,不願意浪費太多時間。
近二百名匪兵從馬上跳下,結成鬆散的方形陣列,殺氣騰騰的向營地大步走來,修士頭目站在隊伍的側面,手中捏着兩張符紙。
“等會打起來的時候,你們後退保護好孩子。”洛寒站在貧民身後淡淡說道。
唐牛臉一紅:“不行,我們怎麼能看到您一個人冒險,我也……”
“你們和花匪穿着都差不多,我動手的時候,可不容易分清兩者的區別。”
洛寒這話說完,所有的貧民臉色都白了,他們見識過洛寒的恐怖,可不想被他生生撕裂,腦中一害怕,腳下就漸漸的後退了起來。
最後花匪在離圍牆豁口只有十米的時候停了下來,站在第一派的花匪臉色都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他們揮舞着手中的長刀或狼牙棒,毫不掩飾的展示着武器上暗紅色的血跡,後拍的匪兵們嘯叫着,推搡這前面的同伴,恨不得馬上衝上來。
修士頭領走到方針最前方,帶着居高臨下的目光看着躲在圍牆後簌簌發抖的貧民們,冷冷說道:“我知道有個女修士躲在你們中間,但她不過是練氣五期的修爲,甚至還不能御劍飛行,遇到我羅沂山連逃跑的機會都不會有,我勸她最好還是早點投降,不要負隅頑抗,我可以讓她少受點苦頭。”
修士頭領羅沂山講完,營地中的貧民無一人說話,大部分人都在偷偷打量洛寒,看到洛寒冷酷的毫無波瀾的雙眸,他們心中不知覺的放心了些許。
“都是死人嗎,居然每一個回話的,自己主動走出來的,讓你入我花朝門獨立團,不肯投降的,一會全部抓起來做壯丁!”
做匪兵當然比做壯丁強,羅沂山這句話可毒了,剛一說完,營地中就有幾個膽小的蠢蠢欲動了,可一看到洛寒冷酷的眼神,想到被他撕裂的匪兵慘象,這些人又不敢動了,站在原地發抖,內心中天人交錯。
羅沂山奇怪了,他這句誘惑從來沒失敗過,沒想到面前這個小小的破營地中居然無人應答,他臉上露出狠色,手一擡道:“兄弟們,給我……”
“退!”
羅沂山最後一個“上”字還沒說出來,營地中忽然爆出一個少年的低吼,只見所有的盾牌迅速後退,露出了一個穿灰色長衫的蒙面人,蒙面人的手中提着一把赤紅色的彎劍,十分顯眼。
“你是誰?”羅沂山訝異的問道。
“烈叟!”洛寒說完,也不管羅沂山有沒有聽清,一個箭步衝向他,照頭便劈。
洛寒此刻全身沒有一絲靈力,羅沂山根本不知道他是個修仙者,還以爲是個會幾招劍術的普通人,並沒有放在心上。
“看來就是你殺了我的手下,今天爺讓你知道,凡人的劍術在本仙手中就是個屁!”
羅沂山冷笑一聲,轉瞬從納袋中取出一顆拳頭大小的白色珠子,擋在身前,這枚珠子名爲擋海珠,意指就算遇到排山倒海的攻擊也能抵擋,雖然並不是真的有那麼誇張,但阻擋一般的熱武器和冷兵器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赤龍劍眼看就要斬在擋海珠上,羅沂山得意洋洋的看着洛寒,等他的武器被擋海珠磕斷。
“轟!”一股強悍的靈力從洛寒身上放出,雖然只有一瞬間,但羅沂山立刻感覺到這股靈力根本不是自己跨越匹敵的,他的冷汗瞬間從毛孔中衝了出來。
“咔!”在羅沂山放大的瞳孔中擋海珠被劈成兩瓣,接着洛寒元氣一收,靈力消失,赤龍劍斬在了羅沂山的頭上,沒有起火,彷彿一件普通的冷兵器一樣,將羅沂山斬成兩瓣。
在普通人眼中,當然看不到洛寒身體靈氣的外放,都以爲是羅沂山的法術失效,被這個精通劍術,力量過人的蒙面人一舉擊殺。
“啊,他殺了羅副團長,兄弟們,跟他拼了啊!”
花匪治軍嚴厲,羅沂山死了,他這些手下如果毫髮無傷的回去,多半也會被活活打死,就算不死也會扔進苦力營中,所以匪兵們誰也沒想到逃跑,反而發了瘋一般向洛寒衝來,如果能將殺死羅沂山的兇手抓住,才能免於責罰。
“哼!”洛寒冷哼一聲,揮舞赤龍劍衝進了匪兵當中,他也沒學過什麼劍術,純粹憑力氣驚人,將赤龍劍當砍刀使用,橫砍豎劈,如猛虎如了羊羣一般,這些匪兵哪裡是他對手,轉眼間被他殺的乾乾淨淨。
十分鐘後……
唐牛等人從圍牆後走了出來,看着外面一地的血肉殘肢,感覺彷彿看到了一座修羅屠場,而站在血泊中的洛寒,就彷彿是來自地獄的殘忍殺神。
洛寒手中的赤龍劍消失了,唐牛至始至終都不知道洛寒將這劍藏哪裡去了,他有點懷疑洛寒也想自己妹妹一樣是一名修仙者,可他沒見到洛寒施展絲毫仙術,也從來沒見過任何修仙者像洛寒這樣戰鬥。
夜幕降臨,花匪的屍體都被拖到遠處焚燒,同時營地的男人們將花匪的武器都收拾起來,有了這些武器他們的生存能力提升了不少,唐牛帶着十來個人將雙頭魔馬都牽到了營地東側,他們要連夜搭建一個堅毅的馬圈,將着一百多匹馬都圍起來。
從驚恐中恢復過來的女人們則高興的切割着死在戰鬥中的雙頭魔馬,這種馬的肉質雖然有些發酸,但對於營地中幾個月都沒好好吃上一頓的難民來說,絕對是豐盛的大餐。
孩子們興高采烈的圍着洛寒,求他講些像今天這樣痛殺花匪的故事。“流浪的絕世蒙面劍客”是營地中孩子們對洛寒的印象,營地中只有這些孩子不怕洛寒,許多雙小手膽大的拉着他的灰蠶衫。
洛寒倒也不生氣,和孩子們講講故事,也會走到其他貧民身邊向他們詢問獸潮的細節,他的問題很古怪,總是會惹起身邊孩子們的一陣陣爆笑。
“老伯,那個獸潮出現的時候,哪裡的魔獸比較多啊?”
“恩人,哪裡都多啊,魔獸比人還多,數不清楚。”
“哦,那些魔獸們涌上地面都幹些什麼呢?”
“那些畜生能幹嗎,咬人唄,呃,也不是,它們好像對那些汽車巴士更感興趣,我想起來了,城東的幾處發電廠魔獸最多,據說那裡的地面都被挖空了,整個電廠就那樣直愣愣的掉了下去。”
“大姐,你還記得獸潮來臨前的狀況嗎?”
“魔獸來臨前,地面震動的厲害,到處都是逃跑的人羣,哦,停電了,我看到燈火通明的內城忽然一下全黑了,就是從那時開始,守軍就全跑了。”
“唐牛,你妹妹是仙學系的學生,那你應該是內城人吧,獸潮最早從哪裡爬出地面的,你清楚嗎?”
“恩人,你是來調查獸潮的嗎,哪裡爬出來的我還真不清楚,不過最先有人開槍的是在東邊電廠附近,後來全城都停電了,魔獸從城市的每個角落鑽出來……”
營地中飄起了馬肉的香味,驚嚇辛苦了一天的貧民們,歡呼一聲,放下手中的工具,走向了正在切割熟馬肉的女人們。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曼妙的身影從遠處走了過來,她的背上還掛着一串綁在一起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