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全身肌肉一收,從車廂底板上跳了起來,他擡起左臂,看到內側的傷口已經幾乎痊癒,再用心念一動,立刻感應到了魔方空間,他心中大喜,以後魔方會更加安全,除非自己被人活生生的解剖,否則絕對不會暴露出來。
外面的慘叫聲、激鬥聲此起彼伏,洛寒知道情形危急,他抓起叟獸的納袋和白館令牌跳出了車廂。
黎鋒正組織着隊伍防守,忽然聽到隊伍後面一陣騷動,他猛然回身,以爲又有心智不堅定的士兵引發了心魔,結果剛一回頭,卻看到一個全身赤裸,頭髮眉毛都沒有的光身少年從車廂尾部跳了出來。
“洛……寒?”就算黎鋒也被洛寒這個怪異的形象弄懵了。
洛寒倒是神色如常,他用納袋遮住關鍵部位,鎮定道:“給我一套衣服吧。”
“是洛寒,熊小利,脫下軍裝給洛先生。”
黎鋒聽到洛寒的聲音後,終於確認這個沒有眉毛的光頭就是洛寒,立刻下令。
一名和洛寒差不多身材的士兵立刻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交給洛寒,洛寒接過衣服後,本想就地穿上,可是看到旁邊驚訝的合不攏嘴的胖嬸和低頭紅臉的小月,他搖了搖頭,躲到車廂的另一側去穿衣服了。
“怎麼回事?”穿上軍裝的洛寒從車後走了出來,綠色的軍服讓他顯得英姿颯爽,光禿禿的腦袋顯露出一個彪悍的氣息,黎鋒看的心中不由得一陣可惜,如果這個少年從軍的話,一定是大將之才。
稍加惋惜之後,黎鋒立刻開始介紹情況,他沒有問洛寒是怎麼驅除那種連林艾昕都說無解的屍毒的,修仙者都有自己的秘密,問多了反而會疏遠,洛寒的實力連白館領務都看不透,黎鋒只要知道這點就行了,他對洛寒有信心,而且只有洛寒才能和他商量,真正的想辦法幫助他們脫困。
“有人偷偷在營地周圍佈下了一個仙術法陣,據張柳生說這個叫做心魔迷仙陣……”
聽到這個名字,洛寒心中一沉,他曾經爲了加強對樺樹林中植物基地的保護,特意研究過一段時間的陣法,對於這種心魔迷仙陣他也有所瞭解,這個陣不屬於防禦陣法,而是限制陣法,陣眼不是法寶,而是活物,偷襲者一定是在昨夜的戰場中找到了一些沒處理掉的身體殘肢,而這個殘肢的主人現在還活在營地中,所以他們利用了這個倖存者作爲陣眼,發動了心魔迷仙陣,只要陣眼不死,這個陣就可以一直運轉下去。
“……這個陣發動到現在已經18分鐘了,又有三分之一的人死在了自己的心魔之下,白館和仙學系似乎對這個大陣也沒有辦法,他們只是勉強護着自己人,然後讓其他人自生自滅。”
黎鋒說完,看着洛寒,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
“他們在等,等這個大陣自動瓦解。”
洛寒一邊說着,一邊用銳利的眼神在人羣中來回掃視。
“心魔迷仙陣,不算上層陣法,有經驗的隊伍可以在幾分鐘內就破掉這種法陣,它的弱點就在於陣眼,它必須以活物爲陣眼,陣眼一死,大陣自然瓦解,如果隊伍整齊,百人齊心的話,誰是陣眼幾乎轉眼立判,但是我們這支隊伍剛剛經歷大戰,又各成體系,小團體衆多,用心魔迷仙陣來對付我們倒是最佳的選擇。”
洛寒幾句話講的清清楚楚,黎鋒心中立刻雪亮,原來營地中有一個“奸細”,雖然這個“奸細”也很無辜,是被迫成爲“奸細”的,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就是大陣的關鍵,但他確確實實就是陣眼所在,只要找到他,破陣就很容易了。
周圍的士兵精神也是一振,他們本以爲今天必死無疑了,沒想到洛寒一出現就找到了破陣的關鍵,臉上紛紛涌上了希望的神情。
其實白館和仙學系中也有許多人知道這個關鍵,但他們沒有心情向其他人解釋,他們只需要自持修爲高深,等到陣眼死在亂鬥之中,大陣自然破解。
“洛兄弟,如你所說,我們只要找到陣眼即可,可是到底誰是陣眼呢,營地中幾乎人人受了傷,要從中判斷出陣眼何其艱難?”
黎鋒手心也冒汗了,他盯着洛寒,刀削斧剁的臉龐難得的出現了緊張的表情。
“我倒是有個方法,不一定管用,但是隻能一試了。”洛寒邊說話,邊從叟獸納袋中取出一株帶着彩色花蕾的植物和一顆藥丸,然後從黎鋒的腰間摘下一把軍用匕首,幾步衝到營地的中間,用匕首挖開土地,將植物種了進去,然後將藥丸捏碎撒在它的周圍。
黎鋒和士兵們看傻了,他們不明白洛寒爲什麼在這個緊要關頭還要去種植植物,難道這株植物可以幫助他找到陣眼?
不過吃驚歸吃驚,黎鋒的心中也隱約燃起幾分希望,他親眼見到洛寒前兩次拯救這支隊伍,哪一次不是在衆人意想不到的情況下進行的,也許他栽種植物這種看似荒唐的舉動,正是破陣的關鍵。
張柳生也看到了洛寒的舉措,他一眼沒認出這穿軍裝的光頭是誰,直到林艾昕冰冷的聲音傳來,他才恍然大悟。
“噫,這小子有古怪,他居然將屍毒排的乾乾淨淨,修爲還隱約有提高,像是進入到練氣三期的水平了,難道他在叟獸的納袋中找到了什麼稀有丹藥,自己先服下了?不過他的頭髮眉毛也全掉光了,這種不合藥理的霸道丹藥雖然可以增長實力,卻是害處更大,靈獸山這種小門派確實煉不出什麼好丹藥來。”
林艾昕語氣之間傲氣十足,她早知道叟獸是靈獸山的修士,不過那種小山門她根本不放在眼裡,若不是意外的滲透到了這個地球,她所在的門派踩死靈獸山如同踩死一直螞蟻,就算是跟現在的黑白二館,也有的一拼。
“仙子,這小子在下面栽種植物是何意,難道他是被心魔所困嗎?”
張柳生靠了上來,他原本是一介散修,見識遠不如林艾昕,對於林艾昕的*和傲氣,他也着實沒脾氣。
“他種的是五彩香蓮,這種植物似乎只能生長在池塘之中吧,不知道他從哪裡搞來的,種在這個乾涸的土地上又有何用,他碾碎的藥丸不知道是什麼,那叟獸的納袋中還有沒收走的藥丸嗎,我不是看你都拿走了嗎?”
“是啊,我是收走了所有的藥丸,啊,記起來了,他身上當時還有個揹包,我沒收那裡面的東西,難道他取了一部分藥丸放進揹包之中?”
“哼,這個小東西心機很深,如果他能躲過此劫不死,一定要好好搜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