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望仙回想了一下這其中的奧妙,總感覺這天賦有些怪異,攥緊手中的天賦石有些不甘的問道:
“不能通過煉化高品質天賦石來完全將其轉化成有利的一面嗎?”
雲望仙其實還是對這塊天賦石有想法,畢竟這次野外之行讓他印象深刻,在危機四伏的境遇中,誰不渴望有個化險爲夷的機會。
“不行,一飲一啄皆有定律,唯一能超脫這個死循環的只有真正的神,凡人都要遵從等價交換原則。”
阿研否定了雲望仙的想法,又接着補充道:
“再強大的御獸師也是凡人!”
阿研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雲望仙只好放棄自己的想法。
雖然有些憋屈但很快釋然,轉瞬他的腦子中又冒出了一個想法:
“嘿嘿,既然自己不能用,可不妨礙我賣出去,這種天賦石絕對會引起那些大家族的哄搶的。”
雲望仙嘿嘿一笑,就將【祥瑞】天賦石揣到了自己口袋裡,又看了一眼地上剩下的那一堆天賦石,雲望仙又抓了兩枚【神行】到自己的口袋中。
不多不少就這三顆剛剛好,雲望仙自認爲不是一個貪婪的人,他認爲這三顆天賦石當做自己接生的報酬剛剛好,至於主人家願不願意,雲望仙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就在雲望仙蹲下行竊時,三顆天賦石剛剛塞進兜裡,手還沒來得及拿出,一個厚重的爪子就拍在了雲望仙的肩膀上。
雲望仙當即臉色一滯,有些尷尬的回頭看去,一張臉盆大的狗臉出現在了雲望仙的視線裡。
“哈,狗哥啊,我這人很講禮貌,就是過來祭奠一下你們的先祖的!”
“如果你感覺不合適,我馬上退遠一些!”
雲望仙趕緊站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着頭,然後將兜裡的另一隻手悄無聲息的抽了出來,向一旁退去。
此時他的心裡在不停的打鼓,誰知道這頭大狗有沒有發現裝走了幾顆它們祖先的遺物,如果發現了,也不知道它對於這種情況是什麼看法。
是看在自己救了它兒子的份上,默許自己取走它祖先的遺物?
還是守護祖先遺物,追回這幾顆天賦石。
就在雲望仙忐忑之際,誰知這大狗根本出乎了雲望仙的預料,上來突然咬住了雲望仙的褲腳,“嗚嗚嗚”的叫個不停,一邊叫還一邊將眼神在幼崽和雲望仙之間流轉,眼裡滿是乞求之色。
雲望仙看着這突然不明意味的雄犬,若有所思的伸出手指指向了正在被雌犬舔的幼崽。
大狗這才鬆開了雲望仙的褲腳,兩條前肢向後屈伸,龐大的身子如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直接跪在了雲望仙面前,大腦袋對着雲望仙不斷擡起落下。
它居然在給雲望仙磕頭!
“啊?你這是幹什麼?”
雲望仙大吃一驚,趕緊抱住大狗的脖頸想要把它拉起來,可雲望仙怎麼能敵得過大狗的力量,拉了半天都沒能撼動大狗一絲。
獵王犬依舊在不停的給雲望仙磕着頭。
“阿研,這是怎麼回事?”
雲望仙真的搞不懂獵王犬這是什麼意思,是爲了感謝自己救了他的孩子?
不對,雲望仙感覺獵王犬應該是另有想法。
“呵,還不是那該死的直覺。”
阿研語氣中帶着諷刺的說道。
“這傢伙因爲【祥瑞】示警察覺到了它孩子的不對勁,那種如影隨形的厄難連擁有【祥瑞】的它都頭皮發麻,但它又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孩子,所以它肯定又催動【祥瑞】尋找破局之法了唄!”
雲望仙恍然大悟,
“也就是說它發現那一絲機會在我的身上,所以想要請我幫它唄!”
“沒錯,正好趁着這個機會,你用簽訂契約做條件,讓它換取你爲幼崽改命的機會。”
“這樣有點不好吧!”雲望仙有些遲疑,他不忍心拆散一個家庭,不想用威脅的手段簽訂幼崽做自己的異獸。
“婦人之仁,你忘了我剛纔和你說過的話了嗎?”
阿研罕見的斥責了雲望仙一聲,繼續說道:
“你爲它的幼崽提升品質改變天賦是他在命運那裡獲得饋贈,而它的兒子必須與你簽訂契約這是它付出的代價,一飲一啄,正好平衡。”
“不然誰知道命運又會整出什麼別的幺蛾子?”
雲望仙仔細想了想,確實是如此,阿研這麼一安排正好遵循了等價交換原則,可以令獵王犬一家避開未知的代價。
突然雲望仙又想起了另一個問題,連忙問道:
“這最後的受益者好像是我啊!命運不會又給我施加一些莫名其妙的代價吧?”
“你又沒有動用過【祥瑞】,沒玩弄過命運,你怕什麼?”
阿研有些無奈的爲雲望仙苦口婆心的解釋道。
經過和阿研的交談,雲望仙對【祥瑞】的認識更加深入,現在他對這一天賦的感覺,早就從愛不釋手轉爲了避如蛇蠍。
他現在感覺自己兜裡裝的就是一個潘多拉魔盒,打開之後,誰也不知道帶來究竟是幸運還是災厄。
既然已經決定下來,雲望仙當即就對獵王犬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同時也將幼犬的具體情況告知了獵王犬,雖然獵王犬能夠感知到這幼崽身上有令它不安的源泉,但卻不知道具體原因。
而云望仙直接將幼犬的天賦講給了它聽。
獵王犬得知後遲疑了,雲望仙能夠看出獵王犬站起身子後眼裡的掙扎。
救它,等於失去它,它要獨自生活,也許會更美滿、也許更困苦!
不救,意味着厄難永伴它的身旁,等自己和它的母親老去,不知誰還能爲它撐起一片天。
它終將會活成“天煞孤星”。
雄性獵王犬整隻狗都陷入了低迷,低着頭走回了雌犬身旁,“嗚嗚嗚”的叫個不停,雲望仙能猜到它這是在和雌犬溝通。
而云望仙在一旁站定,並不干擾它們交流,而是在和腦海中的阿研交流。
“它們不同意將幼犬交給你,你會怎麼辦?”
阿研饒有興趣的詢問雲望仙。
“當然還是要幫忙的啊,至於後續如何,命運會不會找它們索要代價就不是我能操心的了。”
雲望仙望着兩隻獵王犬慈愛的模樣,心中不禁想起了自己家的老頭子,老頭子不也是離開自己獨自揹負了很多東西嗎?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雲望仙已經坐到了洞穴的邊緣上身體向後靠着洞壁,他真的太艱難了,低燒不斷在折磨他,就像溫水煮青蛙一樣,開始並沒什麼,可隨着時間的推進,他越來越難受,他感覺自己的力量在逐步喪失,腦部思考越來越慢,彷彿要凝滯一般,那感覺實在是令雲望仙抓狂。
“阿研,你確定需要70多個小時我纔會失去意識?”
“可我怎麼感覺我很快就要完蛋了!”
雲望仙臉色潮紅,悽慘一笑。
“相信我,你肯定能堅持那麼久的。”
阿研在腦海中爲雲望仙打氣。
就在雲望仙和阿研閒聊之際,獵王犬夫婦終於做出了最終的決定,雄犬叼着還未睜眼的幼犬來到了雲望仙身前。
它將幼犬溫柔的放在地上,擡起前爪將幼犬向着雲望仙身前推了推。
這幼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像只毛毛蟲一樣在地上拱來拱去。
雲望仙的臉上終於不再是慘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笑容,他擡起手,金色流光交織,一張金色質地的紙張憑空顯現。
雲望仙一手拿着紙張,一手抓起幼犬的前爪,讓它的前爪按在了契約之書上,金光乍現,幼犬消失不見,契約之書仍被雲望仙抓在手上,其上已經不再是空白,而是多了一隻幼犬的簡筆畫。
雲望仙終於獲得了自己御獸師生涯的第一隻異獸——獵邪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