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下來。
他的身體剛經歷過第一階段的淬鍊,需要一小段時間的適應,正好可以藉着這次外出緩衝一下。
等回來的時候,估計亨裡克幫他收集的東西就能夠送到,到時候正好可以開始第二階段。
等通過了第二階段,如果可以一鼓作氣將試煉劍術提高到極限,那他距離成爲真正的狩魔獵人,應該就不遠了。
定好了出發時間,羅傑給安德琳打了個電話,簡單的通知了一下。
說實話,扯着音樂進修的這張虎皮,很多事做起來實在太方便了。
分開之後,羅傑繼續返回小屋修煉,他現在把重點放在試煉劍術上,進入到等級一,身上的主要肌羣都被打通,有之前修煉通用劍術的底子。
羅傑的進步速度反而比之前還要快。
這種時時刻刻都在強大的感覺,的確讓人沉醉。
從亨裡克那裡,羅傑也瞭解到一些現代狩魔獵人的強化手段,並沒有什麼功法鬥氣之類的東西,在進入超凡階段之前。
完全是實實在在的積累,頂多多會使用一些特殊的藥劑,或者副作用不那麼明顯的神秘儀式,加速這個過程。
等到身體接近人類極限,突破超凡的這個過程,不同的狩魔獵人家族,在方向可能會有所區別。
普通一點的會使用一些激發潛能的藥劑,這些藥劑大多數是用一些從怪物身上取得的器官配置而成。
晉升的過程十分兇險,經常需要有人幫忙穩定精神,一旦失敗,身體結構會快速崩潰,雖然不會要命,可養好之後幾乎和廢人沒什麼區別了。
至於那些有秘法傳承的家族,相對則會安全一些,同時在晉升超凡之後獲得的力量也會更強。
雖然一些傳統的狩魔獵人家族的秘法看起來強大,但這些秘法往往都和該家族的血統有所關聯,並不適合大範圍傳播。
禁止詢問其他家族的傳承,也算是超凡世界中不成名的規矩了。
貿然接觸未知的傳承,很多時候都會送命的。
現在獵人公會內部流傳的,是一套經過千百年實驗,幾乎對所有人適用的晉升渠道。
平庸卻足夠穩定。
有了青草試煉,羅傑倒不需要獲取獵人公會內部的修煉途徑,不過了解一些可以拓寬他的眼界,至少能讓自己不露出太大的破綻。
就當羅傑幾人開車駛出海灣鎮的時候,一輛白色的皮卡停在海灣鎮東部臨街的一棟房屋前。
車窗中映出一個女孩黑色的面孔,她的目光在房屋上停留了片刻,然後緩緩的閉上眼。
“不用下去了,走吧。”
“貝蒂……”開車的女人輕聲說道。
“什麼都不用說,我清楚該怎麼做。”
貝蒂的聲音變得冷硬。
而與此同時,正在上課的阿曼達收到了意外的信息。
看到那個熟悉的名字,阿曼達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信息刪除掉。
她覺得自己之前已經和貝蒂講的很清楚了,未知雖然令人着迷,但付出的代價卻實在太沉重了。
許久沒有得到回信,貝蒂撥通了電話,可很快電話就被掛斷。
她將手機放回到口袋,身子靠在椅背上,長出一口氣。
“開車,我們去等她。”
鈴聲響起,阿曼達收拾好東西,隨着人流走出學校,最近經歷的事情很多,她感覺自己成長了一些。
已經有好幾天都沒有見到羅傑了呢。
還真是個奇怪的傢伙。
阿曼達抱着課本,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吧嗒。
停在路邊的一輛白色皮卡的車門打開,一道身影攔住了阿曼達。
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阿曼達微微一愣,“貝蒂?”
可下一秒,她卻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半步。
熟悉的面孔,可貝蒂的氣質卻讓阿曼達幾乎不敢相認。
頭髮被高高束起,比起上次見面她瘦了很多,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此時卻只有冷漠。
“沒收到我的信息嗎?”
“也不想回我的電話?”
阿曼達沉默着,她有些不敢注視貝蒂此時的眼睛,這種感覺就彷彿她的眼睛中有什麼東西會隨時鑽出來一樣。
“爲什麼拒絕我?”
“我幫你推開了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門,這不是你一直所期待的嗎?”
“像我現在這樣不好嗎?”
貝蒂向前踏出一步,雙目突然變得如同黑夜一樣深沉,阿曼達掙扎了一下,可很快就被貝蒂吸引,雙眼不由自主的陷了進去。
“跟我走吧,我們回家。”
“我會完全保護好你的身體,母親會把你煉製成最出色的巫毒殭屍,從此以後,我們永遠在一起。”
“再也不分開。”
貝蒂慢慢向前靠去,同時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阿曼達不受控制的向前走去。
可就在這時,她眼中的掙扎一閃而過,緊接着雙目恢復清明,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她的動作微微一僵,愕然的看着貝蒂。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感受到未知的危險,阿曼達轉過身便想逃離這裡,可她只邁出一步,身子卻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貝蒂慢慢的靠近阿曼達。
“我也不想這樣的。”
“你是母親爲我精心挑選的,從我們相識到你進入部落,這一切都是設定好的,你逃不掉的。”
“我原本也想讓你成爲巫毒法師……”
“可對不起,阿曼達。”
“我的傀儡死了,我沒有別的選擇了。”
“我是部落的未來,我放棄了一個女人最重要的一部分,整個部落爲此付出了太多太多。”
“我只能成功。”
貝蒂的手掌按在阿曼達的肩膀上。
“所以阿曼達,我只能犧牲你!”
阿曼的瞳孔也變得一片漆黑,臉上的掙扎徹底消失,她從地上爬起,一語不發地站在貝蒂身邊。
貝蒂向她伸出手,“走吧,阿曼達,我們回家。”
兩人一起上了車,白色的皮卡疾馳而去,留下了散落一地的書籍。
…………
沼澤鎮聚集地。
在一個由黑色岩石砌成的圓形房屋中,一箇中年女人正跪倒在黑色雕像前頌念着什麼。
房門被打開,一個獨臂女人走了進來。
“先知……有外人靠近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