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從沼澤裡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傍晚。
屍體仍擺在地上,一大羣警察圍在那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整個沼澤鎮的警力都被驚動了。
看到從樹林裡出來的衆人,所有警員同時掏出了槍。
亨裡克舉起手,上前和沼澤鎮的警員進行交涉,也不知他說了些什麼,總之沼澤鎮的警員沒在爲難他們。
亨裡克和彼得得留在這裡處理後續的事情,自然不能再和羅傑一起回去。
分別之後,羅傑帶着阿曼達開往海灣鎮。
“今天的事……”
兩人同時開口。
“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
接着阿曼達似乎想到了什麼。
“當然也包括那件事。”
“那件事?哪件事?”
羅傑微微一愣,可他緊接着看到少女微紅的臉龐,瞬間便明白了些什麼。
“哈哈,沒什麼。”
羅傑下意識的說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呃……”
他緊接着意識到話語中的歧義,幫忙閉上的嘴。
車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曖昧。
阿曼達向座椅後靠了靠,轉移話題,“所以……這就是你一直以來的小秘密嗎?”
她看了羅傑一眼,“之前看着我們幾個在山洞裡搞出來的小把戲,你心裡是不是已經笑開花了。”
羅傑想了想,還是把事情的經過向阿曼達複述了一遍,現在的阿曼達算是半隻腳踏進了超凡世界,在這種情況下,很多事就沒必要再向她隱瞞了。
聽了羅傑的話,阿曼達一臉震驚,“鮑勃,謝爾曼……”
“我們生活的世界,原來這麼複雜嗎?”
就在這時羅傑的手機響起。
安德琳。
羅傑一陣頭痛,安德琳一定是發現阿曼達沒去學校,所以纔打來了這個電話。
他打開手機,這時候才發現上面一連串的未接電話。
看了阿曼達一眼。
“我們該怎麼說?”
…………
夜幕降臨,羅傑開着車緩緩的停在了安德琳房前的空地上。
還沒等他打開車門,安德琳就滿臉淚痕地衝了上來。
她一把抱住阿曼達,仔細的打量着自己的女兒,“哪裡受傷了?”
說着眼淚就止不住的淌下來。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她的情緒才穩定下。
看着從車上走下的羅傑,安德琳同樣給了他一個擁抱。
“謝謝你孩子!”
“失去阿曼達,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今後該怎樣面對生活。”
“這是第二次了,你救了阿曼達,也同時救了這個家。”
“事實上我什麼也沒做。”
羅傑安慰着安德琳。
“我只是發現了一些異常,一路跟隨下去,然後通知了警察。”
“這已經很了不起了!”
安德琳說道。
貝蒂等人帶走了阿曼達,卻留下了一地書籍,近一段時間安德琳的時間充裕了一些,阿曼達中午會回家吃飯。
等了很久都沒有看到女兒的身影,安德琳慌忙打電話詢問,可卻沒有任何人知道阿曼達去了哪。
這一下她徹底的慌了,她按照阿曼達平時回家的路線進行尋找,終於找到了散落在地下的書籍。
意識到發生意外,安德琳開始擴大搜索範圍,直到有學生告訴她,看到阿曼達上了一輛白色的皮卡車。
羅傑已經和亨裡克溝通好了,沼澤鎮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死了很多人,肯定沒辦法簡單的化解。
於是他們決定對外將先知等人宣揚爲邪教組織,而貝蒂就是受到她們蠱惑才挾持了阿曼達。
至於真相。
阿曼達原本並不想瞞着自己的母親。
可亨裡克卻告訴她,你身上表現出來的東西,已經不是普通的儀式問題能夠解釋清楚的。
因爲這些特點,就算不願意,你也一定會進入超凡世界。
告訴你的親人,讓他們永遠活在擔驚受怕之中嗎?
阿曼達沉默了。
雖然她還有些猶豫,覺得自己應該向母親坦誠,但另一方面,她又認同亨裡克的意見。
亨裡克告訴阿曼達,他成爲狩魔獵人已經很長時間了,見識過太多類似的事情。
坦白還是隱瞞。
對於所有身在其中的人而言都是一個難題。
“這沒有一個完美的答案,你可以先隱瞞下來,等你真的想清楚了,再做出決定。”
羅傑最後說道。
阿曼達想了想認同了羅傑的意見。
於是便有了之前的這一幕。
經過連續奔波,兩人都有些疲憊了,而安德琳這一天也一直在擔驚受怕之中。
草草的吃了點東西,衆人便上樓休息,羅傑隱藏的很好,沒有讓安德琳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傷。
一整天都在戰鬥,晚上羅傑自然不打算再繼續修煉,可就當他準備睡覺的時候,門外卻傳了一陣輕響。
紅髮少女俏生生的站在門口,“我有些……害怕。”
“你能陪陪我嗎?”
經過這件事,兩人之間的關係無形之中拉近了很多,羅傑沒有拒絕,讓女孩兒走進了他的房間。
阿曼達的精神似乎十分亢奮,她不停的說着話,從她童年時講起,講起了她的家庭。
講起了她父母之間的矛盾,講起了她那個迷戀神秘事物的父親。
以及……她和貝蒂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羅傑沒有插嘴,只是靜靜的聽着。
漸漸的阿曼達的眼皮越來越重,最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看着少女白皙的臉龐,羅傑替她墊上枕頭,然後悄悄地退出了房間。
來日方長。
羅傑來到樓下的客廳,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第2天天一早,阿曼達比以往任何時候醒的都要早,她坐起身才發現這裡並不是自己的房間。
“這傢伙……”
推門時恰好看到剛剛起牀的安德琳,她心中一慌剛想解釋什麼,卻見安德琳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順着安德琳指着的方向看去,客廳中的沙發上,羅傑睡得正香。
“我給你請了假,距離暑假也沒有幾天了,好好的放鬆一下,正好你們兩個都有時間,也許可以一起出去。”
安德琳表達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她是一個警察,知道類似的事情會給當事人留下很難磨滅的心理創傷,而作爲母親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的孩子可以儘快忘記這段不愉快的經歷。
如果換了從前,不用上學,阿曼達可能會十分開心,可經歷了昨天那樣的事情,她此時的心情卻有些沉重。
世界在她眼中,從此變得再也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