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綿無盡的山區中,兩堆篝火就是比鄰而居,幾乎連成一體。
艾琳娜已經烤好了肉,正以銀製刀叉切割烤肉,不斷吃着。她吃得嫵媚而又優雅,但是速度和食量卻比帕瑟芬妮有過之而無不及。隨着大量烤肉入腹,艾琳娜的身體能量開始緩慢地上升。
在短暫的休息後,帕瑟芬妮又坐了起來,在篝火旁和奧貝雷恩隨意地聊着,就象在效外野遊。而一旁的艾琳娜則將這邊的對話全部聽在了耳中。帕瑟芬妮和奧貝雷恩談得最多的自然是肚子裡的孩子,而話題也就自然而然地轉移到了孩子的父親,蘇的身上。
這個晚上,雙方都是在戒備着,卻又都知道不會發生什麼。雙方的體力能量都處於最低谷,可是裝備和肉體基礎的防禦力還在,攻擊力的低下使得一擊而傷變得十分困難,更難以造成致命傷害。所以只有當能量恢復到一定的水平時,戰鬥纔會再一次爆發。但並不意味着可以放鬆了,放鬆就意味着錯誤,到目前爲止,雙方在戰鬥中還沒有犯過任何錯誤,除了帕瑟芬妮今天的失誤。而錯誤則意味着重傷甚至是死亡。
艾琳娜抱膝坐在篝火邊,毫無顧忌地盯着奧貝雷恩不停地看着,心中則不斷地計算着他的年紀、體質、能量水平和進階速度。
留着灰色短髮的奧貝雷恩仍然是大男孩的面孔,但是舉止和氣質卻透出和外表絕不相稱的滄桑成熟。在三個月的纏戰中,奧貝雷恩的能力位階雖然根本不入艾琳娜的法眼,然而精妙絕倫的能量操控藝術以及對戰鬥的敏銳直覺卻讓他發揮出了超乎想象的戰鬥力,經常會在關鍵時點扭轉戰局,而且總能留下出人意料的後手,從而躲過艾琳娜的一次次絕殺。作爲敵人,艾琳娜已經非常清楚奧貝雷恩的實力,她也由此知道,這三個月中,奧貝雷恩已經發展出兩個七階能力,一個六階能力和一個五階能力。這裡可沒有配方,因此他所有的能力都是自發生成的!如此多的進化點,已經足夠奧貝雷恩生成一個新的八階能力,可是他卻選擇升級多項位階低些的能力。如此一來,其實奧貝雷恩真正戰鬥力提升的幅度要遠大於增加一個普通的八階能力,至少與罕見能力相當。他進步的速度,甚至比艾琳娜還要快上一線。
這個年輕男人擁有智慧、果斷、堅韌、優雅以及從容不迫的氣質,而且有着非凡的潛質和龐大的權勢。除此之外,在今天的戰鬥中他還證明了自己絕不缺少勇敢。
奧貝雷恩有着一雙迷人的灰綠色眼眸,細看起來,容貌上和帕瑟芬妮頗爲神似,都是越看越耐看的類型,可以說,在這個時代,他就是少女最理想的情人。
只有一點,就是奧貝雷恩的年紀小了些。不過,年齡並不是太重要的問題。關鍵在於,艾琳娜從奧貝雷恩身上看到了比海頓還要強大的可能。
看着篝火邊圍坐着的三人,艾琳娜陷入了沉思。爲了帕瑟芬妮,奧貝雷恩甚至不畏懼死亡,那麼其它的事情當然更應該答應了。或許,是時候開些條件了,她眯着眼睛想着。就算是爲了帕瑟芬妮肚子中的孩子,奧貝雷恩也該答應吧?何況,難道自己很配不上他嗎?明明是委屈了纔對!
“不管怎麼說,看起來這次應該能把自己嫁出去了。”艾琳娜想着,從胸中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就在艾琳娜沉浸在完全自我的思緒中時,忽然一個反覆重複着的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蘇。
蘇?
艾琳娜的意識瞬間集中到這個名字上,有關於蘇的一切資料都如流水般掠過。蘇是她和克羅蒂娜奉命追殺的目標,而後她選擇了追殺帕瑟芬妮,而由克羅蒂娜獨自追襲蘇。從龍騎得到的資料來看,克蘿蒂娜和蘇完全不在同一個等級上。然而克蘿蒂娜這一去,就是音訊全無。雖然艾琳娜背後對她下了詛咒,但是誰也不知道效果如何。現在想想,克蘿蒂娜應已死在蘇的手上了。
艾琳娜非常清楚克蘿蒂娜的實力,也由此可以推斷出蘇的實力,而且這也從奧貝雷恩和帕瑟芬妮的對話中側面得到了證實。
“蘇嗎…...”艾琳娜的心中不斷閃過蘇的身影,一時之間,她習慣了大跨度跳躍的思維竟也失去了方向。
在大陸的西方,一隻厚而堅實軍靴重重地踏在山岩上,將風化的岩石踏出一片裂紋。軍靴的後半部仍踩在雪裡,前半部分已踏上了深色的泥土。這一步邁出,就意味着已經越過了雪線,重新回到適宜人類生存的氣候中。
蘇停下了腳步,凝視着遠方。在地平線之外,就是鋼鐵之門了。這是雄偉的重工業都市,也是蘇準備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的最重要支點。鋼鐵之門的武器、重化工、工作母機以及能源都是建立一個強大勢力所必不可少的東西。
在蘇的身後,梅迪爾麗和希爾瓦娜斯並肩站着。希爾瓦娜斯的小臉是慘淡的白色,脣上幾乎沒了血色。儘管全程有蘇的幫助,而且體內的核心也不斷地輸出着能量,可是在雪山之巔長達一個月的跋涉仍讓他去了半條性命。
但是艱苦的旅程也給了他巨大的收穫。希爾瓦娜斯獲取進化點的速度僅比梅迪爾麗慢了一點,而且復生的身體顯現出了類法術領域中令人震驚的天賦。三個月的旅程下來,希爾瓦娜斯竟然生成了所有已知的一階類法術能力,而且還自發生成了一個蘇從未聽說過的衍生能力:能量親和。能量親和與其說是能力,倒不如說是一種天賦。它可以大大提高人類對本位面空間中各種屬性能力的感知力,因此可以極大地增加類法術能力者對能力的掌控力。
由於需要帶上行動不變的希爾瓦娜斯,本來只要一天的路途,現在卻需要花上三天才能抵達。
不過蘇沒有出發,而是忽然擡頭望向天空,臉色有些怪異。
“怎麼了?”梅迪爾麗關切地問,她可很少看到蘇這個樣子。
“好象有人在什麼地方窺探着我!”蘇皺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