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了。”我驚慌失措的一把推開宋子軒,心裡害怕的要命,然後跌跌撞撞的跑到外面去。
天空一聲悶雷,前面,我看見李思雨緩緩走進廁所。
她的身上穿着我第一次見到的衣服,我想起脖子上套着的塑料袋,皺眉驚恐的往相反的方向走。
剛走了幾步,原本應該在廁所裡面的李思雨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眼底的擔心若隱若現:“你沒事吧?”
我一把推開李思雨,跌跌撞撞的就要逃,現在我確定這個女人肯定有問題。
可沒跑幾步,李思雨就在後面叫住我:“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一句話,我愣愣的站在原地,過了很久,我才麻木的轉過身,看着李思雨很久,說不失望是假的,我以爲李思雨是真的要跟我做朋友,誰知道她就是個怪物。
隨後我緩緩開口道:“李思雨,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李思雨聽完,臉色頓時變得喜怒無常,快速走到我的跟前,然後直視着我的眼睛,將我一把拉到燈光下:“你給我看清楚了,我是李思雨,怪物是不可能有影子的,你自己看。”
說着強制性讓我轉過頭,我看到地上有兩個人的影子。
那就說明李思雨真的是人,可是那些天發生的事情……我不敢想象,後退了幾步,距離李思雨有段距離。
語氣聲音,彆扭的開口道:“你不用跟我說這些,你只要離我遠一點就行。”
說完這句話,我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離開,卻沒有注意到,李思雨那張半隱在暗色的天空下面的臉,逐漸扭曲。
果然,從那天過後李思雨再也沒有找過我,甚至於我忘記了那個叫李思雨的女人,晚上的門衛室依舊會聽見敲門聲。
我和宋子軒心照不宣的當做聽不到。
所有的事情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可我清楚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不同了。
那天,宋子軒從外面回來,看見我難得的開了口:“等等。”
我回頭,這才注意到他的指縫中有血流出,雖然很討厭宋子軒,可這個男的出事,我也逃脫不了干係。
我急忙走過去,扶着宋子軒的肩膀,有些擔心的看着宋子軒:“你沒事吧?”
宋子軒搖搖頭,認真的看了我一眼,手指着桌上的藥瓶,說話虛弱,隨時都要休克一樣:“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我有些不解,卻還是點點頭,走到宋子軒的牀邊,將藥瓶拿過來,宋子軒打開藥瓶,我聞到一股淡淡的腥氣。
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深藍色的瓶子,除了味道看不到多餘的東西。
宋子軒喝了那個東西之後神情慢慢鬆懈,我看到他的脖子上,血管凸起,有些嚇人,宋子軒緩緩睜開眼,隨手將空的藥瓶扔到地上,看着我有些奇怪。
“你是不是很好奇,你爲什麼會和普通人不一樣?”宋子軒看到我一直盯着他的藥瓶,忍不住笑着詢問道。
我知道這個傢伙肯定不會告訴我,索性也不問,坐回到自己的位置,回答的敷衍:“我知道你不會告訴我的。”
“畢竟我知道什麼,對你們集團的人來說是泄密,不算嗎?”
無論他們最後能不能找到墓室,能不能帶走那些寶貝,他註定是跟我對立面的。
宋子軒嘲諷的笑了笑道:“你的父輩曾下墓,是專門倒斗的。”
“這在墓穴裡面待的時間久了,身體肯定會出問題,當年下墓成員所有人喝了麒麟血,所以你可以開陰陽眼,能夠幫忙找到主墓。”
我聽着宋子軒的話就覺得像是在聽天書,一點頭緒都沒有。
而且最重要的是,既然所有的人喝了麒麟血,爲什麼他們還需要利用我?
“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你們的父輩應該也是跟我父親一起的,可是爲什麼你們沒有這個能力?”我不解的問着。
宋子軒冷漠的看着我道:“因爲你爸是個騙子,所有的麒麟血被他一個人喝下,他利用我父母的信任。”
“不可能。”那簡直比侮辱我還要覺得痛苦,我不能忍受逝去的父親被他這樣侮辱。
起身直接一拳打在宋子軒的臉上:“我告訴你,我爹不是那樣的人。”
如果我爹真的爲了利益不擇手段,後面不可能爲了我娘金盆洗手。
肯定還有什麼別的原因,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是不是不是你我說了算。”宋子軒淡定的將嘴角的血跡擦掉,眼神清明,無所謂的說着,緩緩躺回到牀上。
我看着宋子軒的背影恨得牙癢癢,可是我有沒有辦法解釋清楚。
皺了皺眉,眼神狠毒的看着宋子軒一眼。
五天後的晚上,慧蓮準時出現在我的門衛室門口,手裡還拿着黃紙和香,還有一瓶白酒,看着我的時候就看出來我心情不好,很識趣的站在門口:“方便嗎?”
“你覺得我方便嗎?”我不耐煩的瞪着慧蓮,所有的事情堆在一起,莫名讓人覺得煩躁。
我很想讓慧蓮跟着一起滾蛋,可是那些秘密,還真需要慧蓮幫忙。
所以我耐着性子,開口道:“剛纔說話有點衝,你別介意。”
慧蓮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指了指外面:“午夜子時會有月缺,到時候招魂,最好了。”
慧蓮說到這兒的時候一臉的興奮,我聽着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不可置信的看着慧蓮,很難想象這個蘿莉的身體裡面居然裝着這麼可怕的愛好。
我不知道慧蓮的身份,不過看看慧蓮身上那特有的香氣,究竟是要供奉多長時間纔能有那麼濃的味道。
而且最重要的是,表叔帶我去村子裡的時候,那個祠堂的味道和慧蓮身上的味道一樣,難不成他們二者之間有關聯?
腦袋就這麼胡思亂想着,回過神,慧蓮嫌棄的看着我,隨後小跑到常春的面前,不同於慧蓮的蘿莉,常春身上多了一絲獨特的氣質,就站在原地,雖然長得沒有慧蓮好看,不過踏實,穩重,讓人放心。
常春看了我一眼,再看看慧蓮,有些無奈道:“知不知道這裡是墓地。”
“你確定召回來的就是他的?”常春無奈的看着慧蓮,慧蓮吐了吐舌,傲嬌的一笑,撒嬌道,“所以纔要請師姐出山。”
“你可是我們這麼多弟子當中唯一讓師傅驕傲的,怎麼可能沒有辦法。”
常春聽到這兒欲哭無淚,回頭看了我一眼道:“我儘量試試。”
“不過有子蟲控制着他,他和常人無異。”常春說這句話的時候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我本來有些不解,後知後覺想起那個子蟲如果控制着我,那我肯定算不上人。
一想到這個結果,我心裡就忍不住一陣陣的後怕。
陪笑着開口道:“師姐,你看我們兩個人這麼信你,你一定有辦法的。”
話說到這兒份兒上,再看在慧蓮的面子上,常春最終決定幫我招魂。
所謂招魂就是通過術法,將失魂者的魂魄給召回來,民間常說叫魂。
慧蓮告訴我,那天晚上在廁所,我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不小心丟了一魂,雖然和正常人沒有區別,不過是因爲她控制着子蟲,而子蟲很容易影響我的思維,所以纔看着和正常人一樣,可是時間久了,容易出問題。
我這麼一聽,連連點頭,無論是常春他們願意做什麼,我儘量配合就是。
只是穿好鞋子準備出門,宋子軒坐起身,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在這樣的燈光下,如果不是後面有兩個女人,我真的要嚇死了。
我有些艱難的嚥了咽口水,惡狠狠的看着宋子軒:“好端端的發什麼瘋?”
“我告訴你,今天晚上無論外頭有什麼動靜,都不要出門,免得你又出了什麼事情,你那些家裡人找上門。”
聽說宋子軒出事之後,那邊的人便以這件事找到表叔,後來還到村裡去找母親的下落,試圖打聽到蛛絲馬跡。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父親當真言而有信,從金盆洗手那天開始,再也沒有碰過地底下的東西,這時間久了,自然跟那些東西無緣。
雖然我不知道麒麟血最後是怎麼被父親喝到的,而且它還會隨着一代一代的傳承,可是我相信,我父親不可能是壞人。
能捨棄榮華富貴的人,怎麼可能是壞人。
宋子軒沒有說話,只是擋在我的面前,隨後狠狠的關上房門。
他的臉透着一種說不清的詭異,讓人害怕:“晚上你不能出去。”
這是當初我對其他舍友說過的話,如今宋子軒對着我說。
外頭透過窗戶看到慧蓮無奈的眼,常春更是平淡無奇。
我莫名有些煩躁,一把推開宋子軒不耐煩道:“我做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告訴你,我想去哪兒去哪兒,我想幹什麼幹什麼,跟你沒關係。”
說完這句話,我一把推開宋子軒,跟在慧蓮的後面快速離開。
我本來以爲宋子軒會追上我,可是到了西南角,也沒有看見宋子軒。
常春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香爐,放在地上,還有黃紙,厚厚的一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