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又說胡話。”母親像是不認識我那樣無奈的看着我,我則是盯着手裡的玉佩想着該怎麼找到慧蓮的下落。
沒成想出了外面直接看到慧蓮在外面等我,蹲在地上沒有以前活潑的性子,看到我爲難的走到面前。
“到底怎麼了?”我有些爲難的看看慧蓮,習慣了那個女人張牙舞爪的模樣,如今突然這麼安靜,我有些不能適應。
“我本來是不想找你的。”慧蓮臉色難看,回頭看了眼我的身後確定沒有什麼人低聲道,“可是我怕師兄熬不過去了。”
一聽到歐陽墨出事我整個人擔心的不行,也沒問慧蓮是什麼事情直接跟着慧蓮離開,手裡的綠色玉佩發出亮光。
慧蓮看到我手上的玉佩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他是真的想護着你。”
“如果沒有師兄護着你,你大概也活不到現在。”
“我知道。”我不耐煩的打斷慧蓮的話,事到如今無需說這些沒用的廢話,我要見到歐陽墨問清楚地宮的事情。
慧蓮看我這個樣子沒有說話,只是黑着臉開車到了原來的祠堂。
這是我第三次來到祠堂,不同於以前這裡還有老漢,整個村莊裡面空蕩蕩的安靜的聽不到一聲狗叫聲。
我本來想問慧蓮到底是什麼情況,擡眸上方的木屋亮着燈。
慧蓮在臺階下面脫了鞋子,換上一雙白布鞋跪在地上一臉虔誠。
回頭看看我呆若木雞的模樣,用眼神示意我跟她一樣,我深吸一口氣跪在慧蓮的旁邊,緊接着木門打開,我清楚的聞到一股很特別的味道,那是屬於慧蓮的。
不過不同於慧蓮身上的味道這個味道多了幾分梨花的清甜味。
隨後我看到村長滿面愁容的走出來看到我的時候欲言又止。
只是不住的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師兄,我來看你了。”慧蓮語氣故作輕鬆的說完,然後拉着我進去。
整個屋子很暗,很難想象這樣的年代還有人點着蠟燭,一屋子的蠟燭擺成方形,歐陽墨虛弱的躺在牀上,身上只穿着一件簡單的外套,看見我的時候微微一愣,艱難的起身還是原有的模樣:“你怎麼來了?”
“你知道我?”我不由得想起表叔否認地宮的事情,以爲歐陽墨他們也要隱瞞我這件事情,沒想到他們承認的坦蕩。
歐陽墨一笑,指了指旁邊的位置說話漫不經心:“怎麼,忘了跟我在一起探穴的日子了?”
“師兄。”慧蓮輕言打斷歐陽墨的話,示意外頭有聽牆角的,歐陽墨也不着急繼續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我走到歐陽墨的身邊,靠近他的一剎那卻沒有那個膽量,渾身說不出的難受,無數個蚊蟲在叮咬着身體,後背上的圖若隱若現,我整個人直挺挺的跪在歐陽墨的面前。
這下連慧蓮也有些愕然的看着我和歐陽墨:“周雲飛,你在幹什麼?”
我回過神愣愣的看着歐陽墨想要起身卻是不能動彈,被迫看着慧蓮指了指底下:“那個,我好像不能動了。”
歐陽墨聽完虛弱的笑了笑:“忘記告訴你了,麒麟血脈進了這個房間會叩拜,你不能起身再正常不過。”
“叩拜?”後知後覺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對勁,面前這個男人與我年齡相仿,雖說是我的救命恩人可也沒到磕頭謝恩的地步,怎麼看見歐陽墨就有了這個動作。
“告訴你,一般人還沒這個福氣。”慧蓮沒好氣的瞪着我,隨後冷冷的看着我一眼,手指扣動着地板上的一個小圓環,過了一會兒我感覺自己的腿能動。
歐陽墨沒有說話只是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臉上毫無血色,比流蘇那張陰森森的臉還要讓人感到害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好奇的看着歐陽墨,慧蓮端着檀香放在窗戶的位置上,隨着一聲尖利的口哨聲,外面聽牆角的人匆忙離開,慧蓮走到歐陽墨的面前還是跪着。
然後斜眼看着我一眼道:“你還記得流蘇曾經在地宮裡說過的話嗎?”
“說我師兄是過了幾百年不老不死的怪物。”
大腦快速的轉動着,我是記得流蘇說過這句話,不過現在這個社會最長的壽命不過九十多歲,看看歐陽墨這張臉,頂多就是三十。
“你可不要告訴我歐陽墨真的是活了幾百年的怪物。”
“是真的。”歐陽墨緩緩開口道,“我出生於1919年,西北地區的麒麟山上,曾與我一同出生的還有雙胞胎弟弟,不過一出生的時候就夭折,所以……”
“怎麼可能。”我驚訝的看着歐陽墨,很難想象面前這個看起來除了有點蒼白之外,沒有任何異常的男人怎麼可能活了一百多歲。
“你覺得我們有必要拿這件事開玩笑嘛?”慧蓮冷冷的打斷我的話,上前替歐陽墨蓋好被子,聽到外頭的咳嗽聲眸色暗了幾分,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打開門看到常春。
她整個人很是虛弱,看到我的時候露出一抹笑容,畢恭畢敬的衝着歐陽墨開口道:“師兄。”
“師兄有什麼事情吩咐我們就是。”慧蓮側目看了眼歐陽墨轉過身離開。
一瞬間冷風吹進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回頭再看向歐陽墨的時候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一頭黑髮健壯的男人是怎麼說出那句話的?
“我知道你沒有辦法相信這個。”歐陽墨說着取出一個吊墜,吊墜拿出來的瞬間,與我揹包裡面的玉佩相得益彰。
那綠色的光不停的閃爍着,我想起歐陽墨將玉佩交給母親的事情猶豫再三還是詢問道:“對了,這個玉佩……”
“這是麒麟玉佩能夠保佑平安的。”歐陽墨似乎猜透我心裡的想法解釋道,“當年如果不是因爲我,你爹也不會誤吞麒麟竭,也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
“你認識我爹?”我一臉驚訝的看着歐陽墨,二十年前,這個男人不過就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怎麼可能認識我爹。
歐陽墨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我當然見過,當時還有納木錯,因爲她……”
歐陽墨說完不停的咳嗽,我端起茶水遞給歐陽墨卻被他推開,然後攤開手,脈絡清晰的掌心上放着吊墜,不同於綠色的麒麟玉佩,這個吊墜除了中間的位置只有一點綠色,其他地方通體都是白色的。
不過雕刻的形狀我是認識的,是在地宮裡看見的燭龍樣子。
“你什麼意思?”我不解的看着歐陽墨,不明白這個男人爲什麼要把吊墜給我。
“如果以後我不能保護你,這個吊墜和玉佩能夠幫到你的。”
歐陽墨說完這句話便躺回到牀上,我剛想詢問地宮離開的事情,慧蓮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不由分說將我帶出去。
離開之前我記得將那個吊墜放到歐陽墨的牀邊,可等我到了外面的時候卻發現吊墜被我緊緊的捏在掌心。
慧蓮就這麼看了我一眼,往前走了幾步,我聽見耳邊傳來別人說話的聲音,回頭村子已經恢復了原樣。
村支書坐在不遠處抽菸看到我,走了過來,遞給我一根菸,我搖着頭拒絕道:“村支書,我問你個事。”
“你說。”村支書吞吐煙霧,暗色的天他那張乾癟的臉隱藏在黑暗中。
“麒麟山與這個村子的祠堂有什麼關係。”既然祠堂是周家人的祠堂,那麼跟麒麟山的人沒有關係,可是幾次發生的事情都跟麒麟山有關,而且表叔對這個地方畢恭畢敬,很難想象他們兩者之間沒有關聯。
不曾想村支書聽完這句話,一張臉頓時變得很奇怪,也不跟我說話起身拍了下屁股上的土就要走,我猶豫再三忍不住叫住村支書,小跑着跟上去:“你知道的對嗎?”
“村支書這件事對我真的很重要,你能不能告訴我?”
原來的苦肉計並沒有起作用,村支書只是冷哼着當着我的面給表叔打了電話,表叔連夜開車到了村裡,對村支書千恩萬謝的說了一些客套話,當天晚上帶我離開。
臨走之前我本來想去看看歐陽墨,我有話想問清楚,可是表叔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直接強行帶我離開。
車子出了村口,表叔將車停在路邊取出一根菸沒有着急點上,只是回頭冷冷的看着我:“娃子,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被表叔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問住,茫然的看着表叔:“表叔,我……”
“從茅山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給你機會了。”表叔冷冷的打斷我的話,點上一根菸,我看到他的手不停的顫抖,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我打心底裡害怕。
我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回去的路上表叔沒有跟我說一句話而是直接送我到了墓園,奇怪的是宋子軒坐在門衛室,看見我就像是不認識一樣。
我一屁股坐在自己的牀位上,正打算休息的時候耳邊傳來宋子軒輕蔑的聲音:“周雲飛,換命的滋味如何?”
“你什麼意思?”我回頭愣愣的看着宋子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