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山泉如劍
那天我知道,劉大呂不是給誰都算命的,他不想給算的,你給多少錢,他也不給算,怪異之人,總應該有點能力。
那天,劉大呂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一個朋友打來了,他讓那個朋友到店裡來。他說是找他算命的,讓我們見識一下。
我到真的想見識一下。
進來的是兩個人,他們是開着車來的。
一個人是司機,另一個人一看就是領導,這個領導是監獄的一個副監獄長,說一個犯人跑了,跑了十天了,沒有抓到,讓他給算算這個犯人會在什麼地方。
劉大呂神神叨叨的,弄了半天。
“沒有逃走,還在監獄裡,屈伏着。”
那個副監獄長聽完就鎖了眉頭。
“不可能,都跑了十天了。”
人家根本就不相信,我也不相信,我想笑。副監獄長給扔了五百塊錢,走了,很不高興。劉大呂到是高興,把錢收起來。
“沒辦法,一個朋友,不然給多少錢都不給算。”
可見,這個人的臉皮很厚。
那天,劉大呂喝大了,我給送回家的,那是一個老式的樓,外廊的那種,很破舊,家裡只有他一個人,亂得不成樣子,還有一股子難聞的味。
我不喜歡劉大呂這個人。
兩天後,我知道,劉大呂算的那個犯人,真的沒有逃出去,鑽進了一個暖氣道里,我有些意外,難道這劉大呂真的有點本事嗎?從這件事上來看,劉大呂不是那種騙錢的人,估計有點能力,不然二爺也不會尿這個人。
我覺得二爺和劉大呂認識是有目的的,但是是什麼目的我就不知道了。
二爺和劉大呂認識後,經常在古董店裡喝酒,甚至還送了劉大呂幾件東西。
李福再次來的時候,胳膊上的藍點已經是三個了,但是我看出來了,有些不對勁兒。那三個藍點有點和趙副市長,還有辛志強的不一樣。
我看李福的狀態也有些奇怪,李福來,似乎並沒有什麼事,有意讓我看那個藍點。
李福走後,二爺告訴我,李福身上的藍點是自己弄上去的,我很吃驚,想來想去的,李福是想逼我和二爺去水陵,這二貨。
我知道這事後,我就擔心起來了,如果李福胳膊上的藍點不是真的,那麼,下一個人會是誰呢?
劉大呂來的時候,告訴我,我身邊的一個人要有麻煩,致命的,我哆嗦了一下。我身邊的人,古葉?還是二爺?
我不知道。
紀曉輕給我打來電話,我真的不想去。
“我這次是真的有事。”
我還是去了,就是沒有事,我也許也得去。我是在我的家裡,我原來的家裡,現在紀曉輕的家,看到紀曉輕的。
我對這個家有些異樣,說不出來的感覺,也感覺這個我生活過的家是那樣的陌生。我坐在沙發上。
“我遇到了麻煩。”
“其實,這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這樣說,其實我是對紀曉輕的一種恨和愛的交織,人就是這個德行,總是在折磨着自己和別人,也許這纔有生活的勁兒,不然人都不知道爲什麼活着,怎麼活下去。
紀曉輕並沒有在意我這麼說話,她把胳膊挽起來,我一下就跳了起來。她的胳膊上有一個藍點,那是真的,趙副市長和辛志強就是這樣的藍點。
我沒有想到,我身邊的人會是紀曉輕,我還真的就沒有往紀曉輕身上去想。我有點蒙逼了,我不知道怎麼辦?其實,我的心是痛的,怎麼會是紀曉輕呢?
紀曉輕似乎並沒有那樣的慌亂,也許她已經慌亂過了。
“我一直在做夢,在湖邊的一公里的地方,我知道,趙副市長和辛志強夢到的也是那個地方,一種力量在指引我到了那個地方,我就不知道讓我去幹什麼?我想,那肯定和水陵有關。”
我知道和水陵有關,但是我不知道這種力量到底讓他們去幹什麼。
我從紀曉輕的家裡回到古董店,猶豫了很久,還是跟二爺說了。
二爺也有點意外,他愣了半天,沒說話。
“我覺得我們應該去湖邊的一公里的地方。”
二爺同意了,我們到了那個地方,那個三個人都夢到的地方,甚至他們都到過的地方,那裡除了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水陵會在這兒嗎?不會,水陵在水裡,這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呢?引他們到這兒來,到底要幹什麼呢?
二爺看了很久,也沒有看出來一個眉眼高低來。我們從樹林子裡出來,坐在湖邊。
“真是奇怪了?”
我說着,看着二爺。
“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這就是撞到了什麼東西,也許是這樣。”
“我覺得不是,水陵到底是邪惡,三個人都和水陵有關係。”
“我覺得事情似乎不在這兒,這也許只是一個地方,不是最終的地方。”
二爺這樣說,我愣住了,這只是猜測,誰也不知道,這種力量到底是不是水陵的邪惡力量。
二爺和我再次進了樹林,那地方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二爺在前面走,走過了這個一公里的地方,他一直往樹林的深處走。
一個小時後,二爺停下了,那兒有泉水,從山上淌下來的。二爺看着山泉水,順着那水就往上走。
一直到山頂,一個泉眼,水竟然是溫熱的。
我不知道二爺到這兒來幹什麼,我早就知道,這兒有山泉水,水是溫熱的,我想二爺也應該知道。
我順着山泉水往下看。
“你看,之水是什麼形狀?”
我看了半天,纔看出來,我愣住了,這山泉水伸向了樹林的深處,如果和樹林的綠色一起看,山泉竟然像一把劍一樣,直指着一個方向。
“下去,走到山泉的盡處。”
我和二爺順着山泉水走,一直到天黑,也沒有走到盡頭,二爺和我停下來。
“在這兒住一夜。”
二爺總是這樣,風雨不濟的。
天亮後,我和二爺接着走。
到中等,我們走到了盡頭,山泉水時了一個洞裡,洞有三四米大小,到底有多深我知道。
“如果下去會怎麼樣?”
我哆嗦了一下,這樣深的洞,對誰都來講,都會感覺到害怕,我只聽到水聲,卻不見底。
“如果你喜歡你下去。”
我往後走了幾步,我擔心二爺會把我一腳踹下去,他能幹出來這樣的事情。
二爺瞪了我一眼。
“回去,找繩子。”
我們返回去,古葉就跟我急了,然後就哭了。我知道她擔心我,我也知道,她慢慢的喜歡上了我,愛上了我,我也有那麼一點了。
我發現古葉的左眼睛也跟一樣了,我心裡有點慌亂,新拉人真的都這樣。
我和二爺是第二天返回去的,繩子繫到大樹上後,二爺看我。
“我不下去,你不用看我,沒用。”
二爺猶豫了半天,還是下去了,我擔心會出事。
“我看還是別下去了,扔下去的石頭都沒有動靜。”
二爺不理我,抓着繩子下去的。
看不到二爺後,我的心就吊起來。半個小時後,繩子突然就鬆了,我一下就慌了,大叫二爺,可是二爺沒有回答我。
我拉起繩子,拉到頭看,繩子完全,並沒有斷,有可能是繩子太短了。我等着二爺,一個小時後,依然沒有反應,我決定下去。
死活也得下去。
我抓着繩子往下滑,十多米後,我就感覺到下面很冷,我心裡恐懼到了極點,一直到繩子到頭了,我還是沒有踩到底。我知道,二爺出事了,我爬上去了,趴在地上喘着粗氣。
我返回去,找來了更長的繩子,我想,是洞就應該有底。
我再次滑下去,洞裡太黑了,幾乎看不到什麼,我感覺到害怕。
這次我沒有能堅持到最後,我還是上去了,我返回去,坐在店裡,發呆。我覺得對不起二你,死活的也應該把二爺弄上來。
我不想把警察招來,我也不想一個人去。
古葉問我二爺,我說了實話,古葉呆了很久。
“應該把二爺找到。”
我沒有說話,那個洞對於我來講,我感覺到非常的恐怖,從小我就怕洞,尤其是井。
我還是報警了,帶着警察去了。到底是警察,他們找來了武警,下去了,四十分鐘後,下去的人上來了。
“沒有人,是一個洞,水應該是進了湖裡,或者是什麼大河裡,或者是地下河。”
“水裡呢?”
我問了一句。
“那水太深了,估計人是找不到了,也許流到地下河裡去了。”
我捂着臉哭了,真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那天我和古葉回去,坐在店裡發呆,二爺死了,那麼我下面要幹什麼?守陵?護墓?我什麼都不知道,也許我就此解脫了,我根本也不是什麼守墓人。
這樣也好,也許從此我和古葉就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紀曉輕給我打電話,我沒有接,我沒有心情接,二爺的死對於我來講,是一個打擊,我一下似乎就失去了方向,我都不知道我要幹什麼了。
半夜,我聽到敲門聲,又是三三一,我很憤怒,我衝了出去,一下就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那個人叫了一聲,倒在地上,我沒有料到會撞到人的身上,我嚇得大叫一聲。
我細看,竟然是二爺,他八大爺的,怎麼會是二爺?
“你要死呀?”
二爺爬起來,瞪着我。
我傻眼了,半天往後退了幾步。
“你是鬼還是人?”
“廢話,我是你二爺。”
我一下就抱住了二爺大哭起來。
“行了,別整三歲孩子的事。”
我們進了屋。
“你幹什麼敲三三一?”
“我想嚇嚇你。”
二爺這個不着調的東西。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掉到了水裡,到底是老了,手沒有勁兒了。”
“你怎麼出來的?”
“我掉到水裡後,就被衝進了暗洞裡,那洞是真的長,如果再長一米,我就憋死了,那是一條暗河,竟然通到湖裡。”
我愣住了,通到湖裡?
“我覺得有點奇怪,是通到湖裡,可是這些水流並沒有流進湖裡,這水在湖裡形成了自己的一條水道,往湖東流,進了一個湖裡的洞裡,我沒有敢進去。”
我哆嗦了一下。
“水陵,水陵裡的水很奇怪,和湖水並不一樣,我早就發現了,但是我沒有說。”
“其實我也發現了,如果順着水道走,我想能進到水陵裡,水陵消失了,但並沒有離開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