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青面紫皮
我跟着二爺順着血滴走,不知道那黑水人什麼地方受傷了,怎麼受的傷,這樣滴着血,看來傷口不會小了,他應該包紮住,可是他竟然沒有包紮,任着血往下滴。
血滴竟然往後院去了,然後到了牆下,看來是從牆上翻過來了。
我和二爺翻過牆,血滴還在,我們跟着走,半個小時後,到了在月牙山的那家墓,那兒的依然有人把守着,但是都睡着了。
那血滴在一個棺材前停下了。
二爺指了一下輕聲說。
“過去,把棺材打開,那心臟就在那裡,拿出來。”
我悄悄過去,打開棺材蓋,果然那顆心就在那兒,這心竟然自己逃了出來,而且進了這個棺材,真是邪惡透頂了。
我把心拿出來,二爺拿出塑料袋,我把心放進去。
二爺就往陰村去了,到了陰村,二爺把心放到了祖墓的一個墓室裡。
他坐在二爺的窗戶前。
“黑水人看來是真的動真格的了。”
“他們和正飛攪到了一起,這不是什麼好事。”
二爺沒有再說話,他讓我守在這兒,自己回新拉城了。
我守在陰村,守着這個心臟。也許,黑水人在天亮後,就會找來,但是沒有。一直到中午,下起了雨,黑水人也沒有。
黑水人是沒有來,但是那五來了,我不知道那五那德來陰村幹什麼?我看着他進了扎家大院,我馬上就跟了過去,那五進去後,一會兒就出來了,他沒有拿什麼,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那五走後,我進去,在那婉的房間裡,竟然有一個圈,那是黑水人的附號,我沒有想到,黑水人竟然把附號教給了那五,看來他們在利用那五這個二貨。
看來那五一直沒有放棄對那婉的破害,他就是想那婉死。
我回到小樓,坐在那兒看着扎家大院,但願那婉不要來,那個附號恐怕是真對那婉的。
夜裡,我聞到了純香,我一下就擔心起來,看着村道,那婉來了,但是沒有進扎家大院,她進了小樓,看到我的,她沒有笑。
“扎家大院有一股子邪氣,讓我心慌。”
“那五那德來了,在你的房間裡畫了一個附號,是黑水人的附號。”
那婉聽了,臉有些變形了。
“那五那德,我要讓你好看,我一直沒有讓你死,就是因爲我還想着爲那家留個後人,如果是這樣,留不留這個後,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那婉心情很壞。
“你跟我去那家大院。”
“我擔心黑水人在那裡,你會很危險的。”
“這個你放心。”
我跟着那婉去了那家大院,我們從那個後門進去的。
進了院子後,那婉就直接進了那五的房間,那五竟然沒有睡,坐在那兒看什麼書。他看到那婉,“嚎”的一嗓子,把我嚇了一跳。
“你幹什麼?”
“那五那德,你一直想讓我死,今天你又畫了那個附號,看來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你不應該這樣生着,其實你已經死了,早就死了,這個世界不是你的世界。”
那五那德臉都白了,說話也在抖着。
“這個世界是任何生靈的,不管以什麼方式存在,但是,唯獨你這樣的人不能活着,連自己家的祖墓都想敗掉,你也不配做一個人了。”
那婉一步一步的逼近了那五那德。
那五那德嚇尿了,大喊大叫着。我沒有想到,道士在我的身後邊出現了,我回頭的一瞬間,我的拳頭也出去了,道士沒有料到,我會出手,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臉上,那拳頭勁兒使得太大了,我都感覺到很痛了,道士慘叫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那五,今天便宜你了。”
那婉說完,拉着我的手就走。
我們離開了那家大院後,回到陰村的小樓。
“看來黑水人動手了,動真格的了,你也不用擔心,我馬上回那墓,我會收拾他們的。”
那婉走了。
我沒有想到,道士一直就住在那家大院裡,從來不出來,看來是在後面鼓搗着什麼。那婉走後,我進了祖墓,我離開小樓有兩個多小時,我進去後,進了那個放着心的墓室,心沒有了,放在塑料袋裡的心沒有了,我心一緊,完了,二爺不收拾我纔怪了。
我給二爺打了電話。
“心臟丟了。”
二爺竟然沒有發火,告訴我,回新拉城。
我想,二爺肯定拿着刀,在房間裡等着我。
我推二爺的房門,沒有往裡走,站在那兒看着二爺。
“進來吧!喝點。”
二爺沒有拿着刀,臉色還挺好看的,桌子上擺着菜,看來是剛弄來的,還有兩瓶白酒。
我猶豫着。
“進來吧!”
我進去了,但是沒有關門,我想隨時可以跑。
我坐下,盯着二爺,他要是有動作,我就跑。二爺給我倒上酒後說。
“沒事,我就是讓心臟丟的,我已經做了手腳。”
我的心一下就放下了,這二貨,也不告訴我,嚇死我了。
喝了兩杯酒後,二爺看了我的手一眼,我這個時候才發現,我的手破了,估計是打道士的時候太狠了。
二爺沒有問我是怎麼弄的,我們喝到一半的時候,二爺突然端着的杯就停在了半空中,看着門口,我背對着門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就感覺後背發涼,我沒有動,也沒有回頭,我知道,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二爺把酒杯慢慢的放下,然後慢慢的站起來。
我這個時候,才站起來,回頭看,頓時目瞪口呆。
竟然是紀曉輕站在門口,青面紫皮的。
紀曉輕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呢?
“我來看看我的孩子。”
紀曉輕說話的聲音都變了,讓人感覺到恐怖異常。
“你這樣會嚇着孩子的。”
二爺說完,盯着紀曉輕。
“我很難看嗎?”
二爺看了一眼擺在桌子上的鏡子,我過去拿起來,遞給了紀曉輕。
紀曉輕看了一眼後,就大笑起來,太嚇人了。
紀曉輕跑掉了。
我的冷汗在往下滴。
“二爺,怎麼回事?”
二爺坐下了陰沉着臉。
“看來我當初不應該那樣做,這回我們慘了,紀曉輕是想進鬼道,讓自己的能力更大,然後爲報復我們。”
“鬼道?”
“介於人鬼之間的道,當然和那家小姐不同,其實,在我們的這個世界裡,有兩條道,人途鬼道,一般人不太懂,總是說走道,這走道不是瞎說的,說走路,這沒有問題,人是走路,道是鬼走,所以以後別說走道,突然真的就走道了,那就是鬼道,走着走着就沒了,那是走進了鬼道,當然,這種機率很小。如果有人幫着紀曉輕,她完全可以走進鬼道,但是,走進去,想再回去,就沒有可能了,就像人死了一樣,不可能再活過來,除非用另一種方式,那家小姐也是一種方式,不過那香純所養,不是一般人能所及的。”
我腿一直在抖着,面對這樣的現實,似乎我清寒是有些接受不了,畢竟和紀曉輕生活了那麼多年,還有了一個孩子,似乎這樣讓我接受不了。
“有什麼辦法阻止嗎?”
“如果紀曉輕就想進鬼道,那誰也沒有辦法。”
我回房睡了,二爺也睡了。
天亮後,吃過早飯,二爺和孩子們玩了一會兒後,找我出去了。
“我們去那五那兒,看看紀曉輕到底是跟誰在一起,也許還有辦法。”
我們進了那五的房間,那道士坐在一邊,看到我就跳起來,這貨臉腫得都變了形,那一拳沒把他打死,算是他撿便宜了。
二爺看到道士的臉,竟然“嘎嘎嘎”的笑起來。
那五站起來。
“二爺,你找我有事吧?”
“對,沒事我可不願意看到你們,看一眼就倒黴半年。”
二爺坐下,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說。
“我只想知道,紀曉輕做道是誰幹的?”
道士搖頭,表示不是他乾的,那五也搖頭。
“道士,你記住了,這事要是你乾的,沒有什麼好果子給你吃。”
我們從那家大院出來後,我問二爺。
“會不會是黑水人乾的?”
“現在還不好說。”
二爺出來後,就去了貢文的家裡。
貢文不喜歡二爺,這點我能看出來,但是人家有修養,從來不表現出來。二爺在貢文那兒做了一會兒,四處看了看,就走了。
我們出來後,二爺跟我說。
“看來他和正飛的關係不錯。”
二爺進了正飛家,正飛正坐在院子裡喝茶水,看到二爺,笑了一下說。
“二爺,今天可是閒了。”
“我沒有那閒着的命,你說你在這兒呆着幹什麼?回你的家得了。”
“你有你的事,我有我的事,事沒完,我不可能回去。”
“你別把命丟在這兒就行了。”
“這個也不一定,還真的謝謝你救了我。”
“我也不跟你繞來繞去的了,紀曉輕走鬼道是誰幹的?”
正飛愣了一下。
“這事你放心,我不會幹這種事,對誰都沒有好處。”
二爺搖了一下頭。
“真是奇怪了。”
“這事還真的就不好說,我看黑水人有這個可能。”
二爺和我從正飛家裡出來後,就去了水陵,水陵那邊遊人依然是站着排,水面上的附號已經不見了。
二爺坐在那兒,不知道他幹什麼,在想什麼。
中午的時候,二爺站起來。
“去圖倫城吃酸菜去。”
二爺突然就想去圖倫城,肯定是那邊有什麼事,讓他去,吃酸菜大概只是一個藉口。
我們進了那家酸菜館,找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二爺的眼睛一直就往外看,不知道在看什麼。一下到下午兩點,二爺站起來,我們出去。
二爺就往圖倫城裡去了,他進去轉了一圈就出來了,這貨也不知道幹什麼,似乎在等着什麼人的出現,還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二爺出來後,就一直往西走,進了山。
這邊的山很陡峭,走起來很吃力,也很危險,走了幾十米後,手都得用上,我們爬到半山腰後,二爺就喘得不行了,他坐下倒氣。
“年紀大了,也活不了幾年了。”
二爺說了這麼一句,我心裡也有點酸,這一輩子,二爺就沒有享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