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拉絲棺

47.拉絲棺

李福竟然跳過去了,並和那個腳印合上,而且是單腳,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李福跳過去了,一分鐘後,所有的棺材都沉下去了,什麼都沒有了,空空的。

隨後就是整個地板在往上升,空間越來越小。

“怎麼會這樣?”

李福毛了。

“你不要動。”

二爺似乎有信心。但是,我擔心,我們會被擠死,成照片,這很有可能,二爺冒汗了,他只有在無法確定的情況下,纔會冒汗。

這點我知道,李福並不知道。

我們蹲下來的時候,李福也蹲下了。

“我堅持不住了。”

“堅持不住也要堅持,不然我們都會死。”

“我看這樣也會死,反正是一死了。”

李福不管那些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腳從腳印機關上下來了。他的腳下來了,一切都停止了,這點是我沒有料到的。

二爺的汗還在冒着,突然我們聽到了“吱噶”的聲音,不斷的傳來,似乎是什麼在啓動。

“起來,把腳放到上面去。”

李福蹲起來,把腳放下去,“吱噶”的聲音就停下來了,但是,地面又開始上升了,我鎖着眉頭說。

“二爺,我覺得另一種死法更好一些。”

“滾。”

二爺大怒,我不知道爲什麼,他軸起來,就是死也認一個理,這點上我覺得二爺是沒救了。

“二爺,我覺得這事有點不太對。”

李福看着二爺說。

“李福,今天你要是再敢把腳放下來,我就掐死你。”

二爺的眼珠子快瞪出來了。

李福是真的害怕了,他一動不動的堅持着。他幾乎快被擠得不行的時候,地板竟然停了下來,死靜,心跳聲都能聽到。

突然,天棚開了一道口子。

“鑽上去,李福你先別動。”

我鑽上去,隨後就是二爺,二爺上來衝着李福喊。

“你只有幾秒鐘的時間。”

李福爬上來,下面的地板就和天棚合上了,李福喘着粗氣,那是死而餘生的一種氣。他爬在地上,不動。我看着四周,完全是金子貼的牆面,有一百多平的樣子。

我確定是純金貼的牆面,我知道,離水陵的中心恐怕只有一步之遙了。一百多平的石室裡,正規的擺着分成了四個房間,我們進來的是第一個房間,房間裡擺着棺材,在中間,四棺轉排,再往裡走,就是頂間,左右各一間,進左間,靠石壁擺着二副棺材,右間擺着三副棺材,正間,一副大棺材,在側左上位,擺着四個小棺材,比例是一比二的,那棺材都是金絲拉線的,有寶石,極盡了一種奢華。

李福看得眼睛直冒青光,他四處的看着,最後是停在了主室的那個大棺材邊。

“第一次看到這麼豪華的棺材,金絲拉線,你看看這拉線,是一種極難的工藝,恐怕現在的人都不會了。”

李福到底是懂得多。

“這會是誰的棺材?”

“這樣豪華的棺材,應該是一位舉足重輕的人,當然,不會是老努愛的那個女人。”

我想不出來,除了老努愛的這個女人外,還會有誰呢?

李福要啓棺,二爺猶豫着,沒有同意,我不知道二爺的想法。

二爺走來走去的看着,供臺上的像是畫像,這是進水陵以來,第一次看到畫像,也算是正式的棺室了,畫像是一個男人,看着很兇猛,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官位,不過眼睛裡冒着一種兇光,有異於常人。

二爺看着畫像很久沒有動,李福看了一眼說。

“這絕對不是滿人,這到是挺奇怪的,這應該是滿陵,除了滿人,還會有誰呢?”

“老努給這個女人建的水陵,這個女人並不是滿人,而是另一個民族的人,至於是什麼民族,沒有人知道。”

李福點了點頭。

“那這個棺材應該是和這個女人非常親人的人的棺材。”

如果二爺說得沒有錯,那麼李福分析的就沒有問題。

其實,這個時候,開棺也許能證明點什麼。最終還是準備開棺。

李福看了很久說。

“這棺材竟然是實棺,一體而成的,屍體放進去應該是有一個什麼位置,但是絕對沒有棺蓋,應該是在某一個側位子開的一個口子,然後復原,漆上,看不出來到底在什麼位置上。”

這種實棺,我到是見過,沒有棺蓋,也中死棺,這樣的棺材做得很讓人奇怪,到底爲什麼這樣做,二爺也沒有告訴過我,只是告訴我,這樣的棺材,不要去開啓它,沒有什麼好處。

二爺看了很久,棺材上有拉縴的縴夫,竟然都是金子打造出來的,船上有一個女人坐在上面,似乎是千里迢迢來的樣子,拉縴的縴夫衣服破爛,肩膀上流着血,是紅色的,滴在了岸邊的石頭上。

這是一面的畫,另一面便是一個房間的牀上坐着一個女人,滴着淚。棺堵兩頭一個男人的頭,一個女人的頭,都沒有面目,只是一個頭。

二爺看着旁邊的小棺材,一排五副棺材,說是小棺材是相對而言的,這個大棺材有點過大。

李福拍着棺材說。

“一聽聲音,這裡面的陪葬品就不會少了。”

二爺根本就不理這個喳,揹着手,看着畫像,這個畫像是一個女人,有一種很邪氣的美,說不上來的那種美,反正看了,有一種邪氣。

“不用看了,就是這個女人的棺材,這是肯定的了。”

李福說完,就拿出工具來。

“你幹什麼?”

二爺突然回頭問。

“開棺。”

“你最好不在破壞棺材,沒有什麼好處的。”

“對於我來說,見棺破棺,沒有什麼好和壞之分。”

二爺沒有再說什麼,李福拿着小刀,在棺材上找縫隙,想把刀插進去,可是根本就沒有找到,這棺材可見是用了心的。

李福並沒有放棄,他還有找着,二爺突然說。

“其實,你不用這麼費勁兒的,我不想讓你打開棺材,是對你好,這棺材邪氣很大,你看看這畫像,你就明白了。”

李福愣了一下,看着畫像,突然李福一抖,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我站在前面看,不禁的也一哆嗦,那個這個畫像上的女人的眼睛竟然會動,生氣的眼睛。

我沒有想到會這樣。

李福突然就跳上了供臺,把二爺也嚇了一跳。

“你幹什麼?”

“挖了她的眼睛。”

“你那是找死。”

李福站在供臺上,發愣,看着二爺。

“李福,什麼事不要太過了,那樣對誰都沒有好處的。”

“死人怕什麼?不過是一幅畫像。”

李福有點半瘋,估計開始不太正常了,他每每到這個時候就會這樣,也許他就是在盜其它墓的時候,到這個時候也會進入這種狀態。

“李福,你把事情想得簡單了,何況,我不希望你破壞墓裡的任何東西。”

李福最終沒有動,跳下供臺。二爺站在一邊,看着四周,大概是在尋找入口,而李福此刻就是盯着棺材,希望能打開棺材,看到裡面的東西,他需要的是東西,無價之寶一類的東西。

我一直看着那個女人的畫像,一個驚異的美,再看看這個棺材,完全是拉絲的,金拉絲,在那個年代竟然會有金拉絲,可見當時這種金拉絲的技術達到了一個頂峰,那真是太完美了。

畫像的眼睛突然閉上了,二爺大叫一聲。

“不好。”

然後就跳到角落,把兩隻胳膊擡起來,似乎在迎接着什麼,我也一閃,跳到另一個角落,李福愣了一下,看着我們的姿勢就笑起來。

“看你們兩個的熊樣,怕什麼?不就是閉上了眼睛嗎?”

李福的話剛說完,就慘叫一聲,我看到從拉絲金棺裡鑽出一條金線,穿到了李福的腿上,他一個高兒跳起來,往二爺那邊跑,金線在他的腿上,並沒有斷,一直拉到二爺那兒。

二爺上去就把金線扯斷了,李福似乎並沒有感覺到更大的疼痛。

不過我知道,恐怕麻煩事要來了,二爺緊張的看着拉絲金棺。

突然,有一道閃光,衝我飛過來,我一下躲開了,再細看,一張銀線竟然訂在了牆上,我的冷汗就冒出來了,這是金銀關,二爺跟我講過,他在四十歲的時候遇到過,這金銀關所用的金銀線完全是純的,造價相當的高,也相當的詭異,一般人都難逃過這一劫難。

我的汗像水一樣的在流着,衣服很快就溼透了。因爲,每一要銀線後面,就會有一根金線跟着,它們交錯的訂在牆上,像是在織一個大網一樣。

這金線銀線的,說不一會衝着誰來,而且穿透力極強,每一根線都會訂在牆上,我想把他們弄斷,二爺告訴我,什麼都不要做,只有金銀線不訂在自己的身上就行。

我們躲來躲去,最初是一米二平行的位置,到最後,也沒有一個上下高低的,有點錯亂的意思,如果這樣,那麼整個房間裡,都會被金銀線織滿,那我們根本就沒有機會活命。

二爺想出去,到另一個房間,可是進來的入口的金銀線已經滿了,根本就過不去,而且還見縫插針的往裡射裡。

李福已經把刀拿出來了,隨時準備割斷這些金銀線,其實,這些金銀線很細,完全可以不用刀,用手就可以扯斷,而且不用費力氣,可是二爺不讓弄斷,恐怕這裡面有什麼說道。

我已經被逼到了牆角,如果再這樣下去,我的全身就會被金銀線穿滿。

“誰上供臺,把眼睛扒開,不能讓她閉上眼睛。”

其實,二爺早說這話,還有可能,可是現在基本沒有可能了,那邊的金銀線交織得沒有了人可以過去的空隙,這纔是最操蛋的。

我萬萬沒有料到,事情會這樣,二爺突然就動起來,猶如脫兔一樣,那速度太快了,他把金銀線不放在眼裡,一氣就衝到了供臺,伸手去扒那畫像的眼睛。

眼睛被扒開的瞬間,那些金銀線竟然一下全部收回去了,死靜,二爺的臉上流着血,顯然是被金銀線劃傷的。

我過去,給二爺擦了血,不過是皮外傷。

“如果要是被金銀線穿過心臟,恐怕就沒有救了。”

二爺冒着冷着。

“總不能這樣,這拉絲棺竟然會鑽出這種金銀線來,我看來是開棺,看個明白。”

二爺搖頭。李福走上來,用衣服把畫像蒙上了,竟然真的管用,這我就放心了。

其實,二爺不放心,緊張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