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君臣共陵
我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
“花盆底”旗鞋聲,再次響起來的時候,我哆嗦了一下,二爺嘆了口氣。
“怎麼回事?”
“怨氣十足,真是沒有辦法。”
“我們應該去赫圖阿拉城去看看。”
“也好,明天去吧!”
對於這個赫圖阿拉城原來我印象不過就是三進院落,坐南朝北的,可是現在看來,並沒有那麼簡單。
原本這裡也是守陵人的,但是在八十年代,就斷守了,這個職業在慢慢的消亡。而二爺最終堅持到了最後。
他守的那個陵墓是一個隱陵,重要肯定是沒有這個重要,但是規模上,隱陵要比這個赫圖阿拉城大上幾百倍之多,而且機關重重,而這個赫圖阿拉城,連大地宮都沒有,除了大地宮沒有,還有石象生,華表,石牌坊,神道碑,方城角樓,陵寢門,石五供,大明樓,啞叭院,這也是一個奇怪的事情。
我和二爺第二天,上了城牆。
二爺說:“陵墓內向乾山巽向;陵寢外向爲亥山巳向。翼火蛇、巳火珠,座327°、向147°。丁亥土龍穴,望天星。地支亥龍即北方來生龍。入水口在巳,左水倒右水,陽局110°。來水是旺水。出水口坤向已225°。旺在乙辰、長生、寅子、武曲。去水破軍。”
我對風水不懂,所知道的不過就是聽二爺說的,守墓人和巫師李福對這個有研究,二爺看得明白,其實這些對於我來講,根本就不懂,跟我說和不說一樣。
“這裡還有一個特點,自古以來帝王陵寢只能葬帝王一人及其後妃,絕無祖孫君臣共一陵的先例。唯有永陵寶城內是祖孫共城,君臣一陵。自猛特木至塔克世爲六世四輩人,是爲祖孫同一寶城。四祖追封爲皇帝爲君主,禮敦,塔察篇古雖是族人嫡系子孫追封郡王、貝勒是爲臣,君臣共爲一陵。但是,努爾哈赤的正妻,卻是在水陵裡,這絕對是一個奇怪的現象,我一直守着那個陵,我也沒有想明白。”
這到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我沒有發表什麼看法的權力,因爲我不懂。二爺指着西內裡說。
“燎爐,燒帛的,今天我們要注意那個地方。”
我看了一眼那個地方,那是我最不喜歡去的地方,燒總歸是燒死人的東西,不吉利的地方。我一直看着那邊,突然那邊冒煙了,現在這個地方是被保護起來的地方,不可能有煙。
二爺愣了一下,就匆匆的往那邊走。我緊跟在後面,二爺並沒有靠過去,那兒圍了不少的人,沒過幾分鐘,工作人員就進來了,清場了。
那燎爐並沒有人往裡放什麼,可是就冒煙了。我和二爺出來。
“二爺,怎麼回事?”
“無顧的就冒煙了,看來有怨氣,不管是什麼陵呀,墓的,都這麼邪性。”
我和二爺回去,半夜,那“花盆底”旗鞋就在窗戶下響起來,走來走去的,走得的汗毛立起來,冷汗直冒,我還不敢出去,二爺也不出來,他的房間在裡面,大概就是聽不到。
我堅持到了天亮,聲音就沒有了。
“二爺,你聽到……”
“聽到了,不用理他。”
“她總是在我的窗戶下走,我害怕。”
“你年輕。”
這叫什麼屁話,二爺轉過身出去,我在他身後呸了一口,這二貨。
二爺從後門上了山,我也不想呆在這裡,我到街上逛起來,我發現那些人的時候,我撒丫子就跑,那速度風速,絕對夠快。
我到門口,正要喘口氣的時候,幾輛車就停在了我的身後面,我接着跑,不能進院,跑得我快吐血的時候,我站住了,車停下,下來幾個人,就把我弄到車上去,拉到了湖邊。
那個領導眼珠子通紅,我想,特務連長他們大概是沒有出來。
“你小子太不厚道了,自己跑出來,我可以告你謀殺。”
“隨你,我怎麼解釋也沒有用。”
我只能這樣了,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如果他們的儀器不壞,就可以看清楚一切。李福走過來。
“二爺呢?”
“死了。”
李福笑了。
“你小子亂講話,那老頭子的身體比我還好,我們兩個不一定能活過他,其實說起這件事,也挺簡單的,進陵,並不是破壞,只是開發,這水下陵世界就這麼一個,絕對會帶來無盡的效益,當然這並不是你和考慮的事,我覺得你應該勸勸二爺,他就是守住這個陵了,那麼他死後呢?這只是時間的問題,何況開出了那麼好的條件,甚至說,你們還可以提出更多的條件,二爺不做,還是有人做的。”
“你就可以做。”
“我要是有那本事,還等你們嗎?”
“你不是有圖嗎?”
“就那麼一塊,屁用不頂。”
我搖了搖頭。
“我讓他們放了你,不過你回去得好好想想,好好勸勸二爺。”
他們真的放了我,其實,我知道,他們把我放了餌,這我清楚,我回家了。紀曉輕和我母親去旅遊去了,真他媽的會享受。
我父親在家裡,我們兩個喝酒。
“等他們旅遊回來,我就和紀曉輕把話說明白,畢竟你是我的兒子。”
“算了,你們白撿一個女兒也不錯,我這兒子你是指望不上了,二爺那二貨的玩意,還能放過我?除非他死了。”
我父親嘆了口氣。
晚上,我睡要我的房間裡,就是現在紀曉輕住的房間。我翻着她的東西,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我又偷了她的一條白色內褲。
我要睡的時候,我竟然在枕頭邊上摸到一個小盒子,鎖着,打不開,我搖了搖,裡面有東西,但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那盒子竟然找不到鎖頭,這纔是可氣的事情。我拿着螺絲刀撬,沒敢使勁,怕紀曉輕回來發現。
我折騰了一夜,也沒有折騰開。我還是放棄了,我睡到下午,二爺來電話。
“不要回來,被人盯上了,肯定是你把這些鬼給引到這兒來的。”
“那又怎麼樣?你還吃人呀?”
二爺把手機摔了,嚇了我一跳。晚上我和父親吃飯,父親一直不說話,他的頭髮全白了。我那天喝完酒,離開了家裡。
我從後山下到老宅的後院,我進去後,看到院子的角落裡貓着一個人,嚇得我差點沒叫出來,我捂着嘴,貓着腰,蹲在那兒不動。我盯着那個人,黑黑的一片,看不清這個人的長相。
我慢慢的退着,那個人竟然沒有動,我退到後院,翻過牆就跑了,看來這個人看清楚了我,我並不是他想要的人。我上了山,二爺的手機打不通,這二貨,生氣就摔手機,這已經是我買給他的第三個手機了。
我決定回村子,反正他們也不抓我了,我對他們一點屁用也沒有,他們也知道。
我回到村子已經天亮了,我打開大門,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感覺沒有什麼事,就進去了。我在廳裡坐了一會兒,就進自己的房間睡覺,這一夜走的,連滾再爬的。
我睡到下午的時候,聽到鼾聲,我一下就爬了起來,二爺難道回來了?我悄手悄腳的上了樓,二爺的牀上果然睡着一個人,但是蒙着頭,看不出來是誰,地下也沒有鞋,二爺這二貨,喜歡穿鞋睡。
我下了樓,做飯,我正吃飯的時候,聽到後前有腳步聲,這腳步聲絕對是陌生,我沒有聽到過,它不是二爺的腳步聲,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樓上睡的不是二爺。
我低頭吃飯,腳步聲就在我後背停了下來,我還在吃,其實我緊張得要命。我猛的站起來,回頭看,竟然沒有人。
汗像倒到頭頂的水,一下就流了一來。我愣了幾秒鐘後,撒腿就跑,跑到院子裡,我站在那兒往屋子裡看。
屋子裡傳來咳嗽聲,就是看不到人,我站在那兒不敢進去。咳嗽聲不斷,我不知道是逃跑,還是留在這裡。
二爺從推門進來,嚇得我一哆嗦。二爺要說話,我比劃了一下,不讓他說。
“屋子裡有人。”
我小聲對二爺說。
二爺站在那兒,聽到了屋子裡的咳嗽聲。
“誰?”
二爺小聲問我,我搖頭,看着屋子裡。二爺就要進去,我拉了他一下,他甩了我一下,就進去了。他進屋後,咳嗽聲就停止了。
我跟着進去了,就站在門口,二爺往二樓走,他剛上去,就“啊!”的一聲,滾了下來。我扶起二爺。
“快跑。”
我扶着二爺連滾再爬的跑了出去。二爺和我站在村口。
“誰?”
“沒看着。”
我差點沒背過氣去。
“沒看着你跑什麼?”
“看到了,一雙燒着的腳。”
我愣住了,那是什麼?燒着的腳?
“是一雙着了火的腳,‘花盆底’旗鞋,有可能跟燎爐有關。”
“那個‘花盆底’旗鞋的女人?”
“對。”
“這女人的呼嚕可夠猛的了。”
我完全沒有料到會是這個女人。我對這個漂亮的女人感覺到十分的害怕,她像美女蛇一樣,纏來繞去的。
“現在怎麼辦?”
“那怨火十足,我們得躲幾天。”
“我們也沒有得罪她,她到底想幹什麼?”
“得罪沒得罪的誰知道,也許我小時候得罪過,或者是你,這都說不準的事。”
“這樣出行?”
“人的仇恨是一生,鬼的仇恨只有把怨氣泄了,纔沒有了這種仇恨。”
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但是那個“花盆底”旗鞋的女人到底是誰?我不知道,二爺知道不知道,他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