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章 觀念
親王變相的誇獎讓博特受寵若驚,他連忙站起身。立正行禮,開口道:“王上。我怎麼可能和燃燒之王相提並論呢?你實在是誇獎了!他可是所有黑獸人的英雄啊!”
獅子王看到軍士的表現後,不知道爲什麼;眼中竟流出一絲失望,他壯碩的身形微微的垮了一下。傷感的說道:“皇兄確實是當之無愧的帝國英雄,直到今天;他那句:燃燒戰魂。的戰號聲。都還在我的耳邊迴響啊!”
親王的表現引發了兩名稱號軍士的感情,他們不約而同的起身,高舉起酒杯大聲喊道:“爲了;燃燒靈魂而戰的男人!”
桌子上其他的人員迅速的起身舉杯,跟着複述道:“爲了;燃燒靈魂而戰的男人!”然後獸人們將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飯廳外的夜沉靜如水,房間裡的氣氛卻剛好相反。親王像是被打開了話匣子;不停的講述當年他和燃燒之王的舊情,兩名稱號軍士也是跟在後面附和;讓餐桌上的年輕人着實的上了一堂;統一戰爭時期的愛國教育。
這是很正常的;優秀的戰士年紀大了之後,總是喜歡將自己的經歷當做談資。所以這場宴會最終演變成了一場,帝國貴胄之間的敘舊,直到深夜才結束!
大部分的人都醉了,就連黃金獅子王都是被萊多扶回的房間。兩個稱號軍士更是早趴在桌子上失去了知覺,看來他們只能讓侍從們來照顧了!
不過這並不失禮;因爲在獸人的傳統中:年輕人在長輩的面前酒醉是不禮貌的行爲,而長輩如果在年輕人面前喝醉,則是在充分的表示親暱和信任。
博特和默撒剛剛走出飯廳,軍士就開口道:“你那有繃帶嗎?”
“開什麼玩笑,你以爲這是戰場啊!我怎麼可能有繃帶。你要繃帶幹嗎?傷勢沒痊癒嗎?”法師被兄弟莫名其妙的問題搞懵了,他搖了搖有些昏沉的腦袋開口回道。
博特微微的歪了一下頭,然後將左手伸到戰友的面前;一道被指甲刺出來的裂口血肉模糊!
默撒被眼前地景象驚住了。他抓住軍士地手腕。驚奇地問道:“怎麼搞得?你不是精神不正常吧;好好地幹嗎把自己搞傷?”
對於法師地話博特只能無奈地咧了下嘴。然後答道:“那可是血色布倫丹。你以爲我是怎麼喝下了一瓶還沒有倒下地;我用指甲掐破食指利用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
戰士地解釋讓默撒相當地釋懷;獸人法師開心地笑道:“哈哈哈!你真是個不折不扣地瘋子。連保持自己不被酒精麻醉地方法都是那麼地兇狠!告訴我;除了打仗以外你還能幹什麼?你簡直是天生地廝殺者;連疼痛都能被你利用!哈哈哈。
親王說地沒錯: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夠了!你到底有沒有繃帶?”
“沒有。那麼小地傷口不用繃帶吧!我送你回住處。明天早上那道小口子就會痊癒了!”說着默撒就超過軍士走到了前面。
博特習慣的摸了摸額頭跟上前去。
“我不知道;敬你一瓶酒會讓你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我該道歉嗎?”清亮的女生從身後傳來。
默撒和軍士默契的同時轉身向緩緩行來菲婭行禮。同時博特還開口回道:“殿下,您當然不需要道歉!”
這也不是什麼傷害自己的行爲;適度的疼痛能讓人保持清醒,這是我在打仗的時候學到的。當時我不能被酒精制服,所以必須採取措施!”
“你是在怪我不該敬你酒嗎?”公主的聲音中透着一絲極淡的委屈。
“當然不是;殿下,能喝到你敬的酒是種榮譽。也是所有戰士都期待的!”博特迅速恭敬的回答道。
菲婭輕輕的點了一下頭,然後她對高壯的黑獸人說道:“擡起你的左手,我要看看你用指甲作爲武器時,能造成多大的殺傷!”
公主的幽默收到了很好的效果,默撒抱臂笑出了聲來。博特也是咧嘴淺笑;他緩緩的擡起左手,食指上的傷口觸目驚心。
幾乎就在軍士的手擡起的那一瞬,一條白色的長絲巾蓋在了傷口上。
絲巾很長,質地也相當的精良,這應該是貴族仕女們用來圍在脖子上的一種飾物,幾分鐘之前它還在菲婭的身上。
公主熟練的將絲巾纏在博特的手上,輕聲道:“我雖然沒有繃帶,但是相信這個同樣可以用來處理傷口”
軍士對菲婭突如其來的舉動有點不知所措,他愣愣的看向手指上纏着的絲巾,沒言語。倒是一旁的默撒當先笑道:“我親愛的菲婭妹妹,我只聽說過美女爲英雄包裹戰傷的傳說!卻從沒見過公主爲士兵包裹這種……這種自殘傷!呵呵呵!”
戰友的調笑讓博特感到很不好意思,他轉過頭用一種;別鬧了,幫幫忙。的表情看向法師,可是高瘦的默撒只是繼續的笑,沒有任何別的動作。
公主簡單的包紮完畢後,就轉身離開了,走的時候嘴裡還說道:“他拒絕成爲我的侍衛,我又怎麼有機會幫他裹戰傷呢?”說完也不等博特致謝就快步的離開了!
就在菲婭完全的離去後,默撒來到還有些“驚魂未定”的博特身邊道:“以我和菲婭相識了這麼多年的經驗來判斷;她對你非常的感興趣!”
“感興趣?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把我形容成了一個玩具!”軍士將左手上多餘的絲巾抓在手裡,轉身走向出口處,邊走邊說道。
法師顯然對博特的回答很不滿意,他快步追上自己的兄弟開口道:“你以前對菲婭可是很崇拜的!爲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一定有什麼事改變了你!是不是在你救她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
“我沒什麼改變,我依舊很崇拜公主。真的!”
“你明顯是在說違心的話,我們獸人都不善於撒謊,黑獸人就更是如此了。所以告訴我事實,博特,我們兄弟之間還有什麼可隱瞞的!你該不會是不相信我吧?”
默撒的話讓軍士相當的無奈,他當相信自己的兄弟。
所以博特停住了腳步轉過頭看向法師:“我怎麼會不相信你?我對公主的看法能有什麼改變;她是帝國當之無愧的第一美人,所有戰士趨之若鶩的對象。我當然崇拜她!!
只是……只是我在混亂中救了她之後,部隊被一羣邊緣遊蕩者糾纏住了。你知道;那種怪獸根本不是同等數量的步兵所能抗衡的。所以我挑選了優秀的戰士保護她提前撤退,而我自己則想留下來組織其他的兄弟們進行抵抗,儘可能的讓他們活下來。可是公主卻要我也跟着她撤離!這很不合理;保護她的人手已經足夠了。
作爲帝國的公主,拉雅思之日暮。她應該做出正確的選擇:讓我留在那裡帶領剩下的幾百名戰士,殺出條血路。而不是聽從那個目光短淺的侍衛長的建議,命令我也保護她撤離。這種指揮間接的害死了很多戰士;很多拼死保護着她的戰士。
擁有幾十個人的保護還不夠,還非要我也跟着。這根本就是貪生怕死!
她是拉雅思之日暮;用勇士之鄉的所在地喻名的女人!她應該是完美的,不該做出這樣的決定。”
當軍士將這一切說完的時候,他和獸人法師已經來到馬車的旁邊。
默撒一把拉住了正要上車的兄弟,雙眼緊緊的盯着他的眸子,語氣低沉的說道:“博特,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爲我知道說什麼也沒有用。
你的這種觀點在常人眼裡完全是種精神不正常的表現,但是我知道;那是你的執着。你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純粹的人。但是有時候別太固執了,那樣會傷到你自己的!”
博特鄒着眉聽法師說完話,然後伸手將默撒整個人拉上馬車,嘴裡說道:“你這是誇獎還是警告?”
“都是!!!”
片刻後,馬車飛快的駛向遠方。
這時已經是凌晨了,可是寂靜的街道仍舊有一隊隊的帝國士兵在巡邏。坎薩斯這個多災多難的城市顯示出了一種劫難之後的沉靜。
與此同時親王的臥室裡。
躺在寬大牀上的瑞察,剛剛喝下一杯解酒的藥物正靠坐在牀頭輕扶着額頭。一個相當漂亮(是以獸人的標準)的中年獸人婦女從他身邊坐了起來,輕聲問道:“我聽侍從說你今天在宴會上提到了,柏納格。”
“是的!”
“怎麼會突然提起他?”
“今天的宴會,我請來的那個黑銅軍士他的相貌,不,不只是相貌。他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象柏納格皇兄!讓我忍不住想起了年輕時的歲月,就多喝了幾杯!”瑞察的聲音很低而且話語中還透着一絲哀傷。
親王的話像是讓獸人女子想起了什麼,她猛地坐直了身體,驚聲道:“和柏納格很像?他不會是我們那可憐的侄子吧?儘管那是傳聞,但是也很有可能是真的;
柏納格皇兄和瑞絲嫂子都是名噪一時的戰士,他們雖然結婚的比較晚,但是憑其強悍的生命能量很有可能在短時間內擁有一個子嗣的,如果那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