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 六十二章
博特沒有心思考慮過多的問題,他現在最滿意的就是:這三個星之使雖然都是穿着盔甲睡覺的,但是他們卻都沒有戴頭盔。
這種情況很容易理解:部隊處於特殊情況下時,長官一般都會命令下屬着裝休息,但是穿着盔甲睡還沒有什麼,可要是帶着頭盔睡的話,那就很難有人能得到良好的休息。
所以,戰士們一般都會自作主張的取下頭盔後再進入睡眠。
獸人愛死了人類的這種習慣,他輕輕的移動過去,兩隻有力的大手:一個如鬼魅般的扣在了熟睡中星之使的下巴上,另一個則按在了他背部脊椎靠近脖頸的位置。然後雙臂一推一拉,敵人的後腦勺就貼在了自己的背上。
頸骨反向折斷時發出的碎裂聲,讓身邊的戰友睜開了酸澀的睡眼,他醒來後第一個看到的東西,就是疾馳而來的修長短刃。
人類剛剛充滿氣,並準備開始尖叫的喉嚨,準確及時的被劍刃貫穿,大量的鮮血順着傷口流到身下的鋪褥上,棉質的纖維很好的控制了血液的流淌。
獸人很滿意自己的成果,最起碼:連殺了來兩個人後,帳篷中第三個人居然還在沉睡,就因爲他的鋪位離兩個戰友較遠,在這不大的空間的另一邊。\//\\
博特緩緩的移動過去,不過這次他並沒有直接下殺手,軍士需要一些必要的情報,要不然他不可能成功的離開這裡。
星之使地醒來的是因爲壓力。他的雙手感到被巨力壓迫的痛感,人類睜開眼的同時就本能地想大叫,但是脖子上傳來的刺痛和眼前的景象制止了他。
獸人整個人跨坐在人類的胸甲上,兩條腿分別踩住敵人的雙臂,手中的短刃直直的頂在已經被刺破了一個小口地肉色咽喉上。
博特的聲音想當低:“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不用死”
突然被驚醒,然後就看見一個人用一把武器很緊的抵在自己的咽喉上。
這種情況會讓大部分的人屈服,但星之使不是一般人,前面已經說過了:他們大多經過嚴格的訓練,這些訓練往往針對地不只是肉體,還有意志。
人類試圖掙扎,他地身體劇烈的挪動。想將身上地人翻下去。可是脖子上再近一步的短刃瞬間讓星之使安靜了下來。\\\
“我再說一遍;回答我地問題,就能活下來。但如果你有什麼別的想法,我敢保證,在什麼都沒發生前,你地喉嚨就會被劃開。”
其實博特說這話的時候也很緊張:他很需要這名敵人地合作,因爲如果不在這個星之使身上得到一些問題的答案,那他就要在冒險進入另一個帳篷。好在。對生命的留戀佔了上峰。敵人的聲音很配合的壓得很低:“你是誰?”
“這你不需要知道。聽着:你們抓住的那個獸人,就是可以變身的那個獸人。他的裝備在哪?”
“你是那個野獸的同黨?。
“閉嘴。我只是想得到他的裝備,那些東西幫他變身。它們很值錢。告訴我你們放在哪了”
獸人巧妙地謊言和鋒利的短刃讓人類徹底的屈服了:“聽着,我不知道你誰。但是相信我:那些裝備並不是那個野獸變身的原因,領隊大人們已經試驗過了……”
“回答我的問題!”
“好吧!好吧。\\\它們被提坦軍官:吉利斯傑爾拿走了。他是這裡提坦步兵的長官”
“他的帳篷在哪?”
“應該在左邊,那周圍都是提坦人的營帳,他的帳篷應該是那一帶最大的。聽着:我不知道你是哪個單位的,但是我們能僥倖躲過羅伍德的災難,就證明羣星沒有放棄我們,我們都應該……
從星之使的話中推斷,他顯然是把博特誤當成了某個想偷得裝備,好中飽私囊的逃兵。獸人一邊在心中佩服人類的想象力,一邊把短刃狠狠地壓進了滾燙的咽喉。
簡單的收集後,軍士掀開了和帳篷入口相對的一邊,矮身鑽了出去。
他雖然很好奇爲什麼整個營地都沒有照明,但是就現在來說;黑暗無疑成了博特最好的掩護。
軍士在帳篷的縫隙間穿行,這是很冒險的行爲,因爲根據軍士的常識這種地方一般都是會佈置上警戒魔法的,但是博特沒有選擇:如果他選擇在營地中的道路上前進的話,那他就不可避免的會與巡邏隊遭遇。這是任何人都不希望發生的。\//\\
所以他只能賭,賭那些星之使們不肯把自身稀少並且寶貴的魔力,用在警戒魔法上。當然的:獸人贏了。
吉利斯傑爾本身只是一名提坦軍中的中級軍官,他不管是自身實力還是領導才能,甚至就連基本做人品質,都比不上任何一位星之使。
他只是異常幸運的跟隨羅伯在抵禦獸人部隊的時候,衝到了羅伍德鎮的外圍。躲過了黑色能量環帶來的毀滅之力。接下了他就順風順水的跟着星之使們一起行動,然後還一躍變身成了所有提坦人的指揮官,公然和羣星的使者們開始分庭抗禮。
其實吉利斯傑爾的主張也是有一定道理的,現在人類的力量只剩了百多人,總部的支援又不能及時來到,獸人的部隊幾天來不停地,大肆搜索山林。
爲了不被發現,人類甚至不敢在紮營處,點燃足夠的照明。
這樣的情況下。還留着博特實在是不理智的決定:最起碼平添了很多不定因素。雖然這個獸人的靈魂之火一直處於半熄滅狀態,雖然大量實踐經驗明確的指出:靈魂之火處於這種狀態下的任何生物都是不可能自主性甦醒的。\//\\
但是,也有很多學者都提出了;靈魂之火是已知的所有生命現象中。最不可預知的的存在。何況還是一個可以渾身冒出黑焰的,獸人的靈魂之火。
已經是屍體的星之使果然沒有騙人:吉利斯傑爾的帳篷確實是這一片最大的。不僅是最大的:它的門口還站着兩名提坦步兵。
對博特來說殺了這兩個戰士當然不是難事,但是他們的位置在道路的邊上,時常會有巡邏隊經過,也就是說,就算獸人能無聲的殺了這兩個哨兵,也沒法安置他們的屍體。
軍士在思考:其實作爲俘虜,第一時間應該考慮的是如何逃出生天,而不是回來找自己的裝備。可是博特心裡很清楚,想無聲無息的離開這座營地,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可以潛行這麼長時間,基本上考的是運氣。他大致的看過這裡的地形,是個山坳,三面環山只有一個出路。關押他的那個山洞的左邊,還有一個比較平緩的斜路直通向山上。除了這兩個地方以外,其餘的都是陡峭的山壁。
也就是說;想逃出這個營地,只有那兩條路可走,但是不管是哪條路上,都有大堆的敵人在駐守。所以,博特想要逃離,就一定會經歷一場惡戰,還有長時間的追擊戰。
不管是哪種戰鬥,軍士都需要裝備:合適的裝備!而不是現在這種戴在頭上都是種折磨的頭盔,和那些對他來說只能算是匕首的短刃以及細的根本經不起他全力揮砍的制式長劍。
片刻。
小心翼翼的繞了不少路後,博特那不合適到極點頭盔和透着淡淡猩紅的雙目,出現在吉利斯傑爾的帳篷後面。他眼睛中透着攝人的陰冷,手中的短刃利落的一記豎劈,厚厚的帳篷壁上就出現了長長的裂口。
軍士的動作史無前例的迅速,以至於提坦民族特有的氈布,在被高速切割時發出的聲音並不強烈。
下一秒鐘,獸人壯碩的身軀已經穿過了裂口,站在了帳篷裡。
再次感謝取走自己裝備的人,沒有穿戰靴的赤腳落地時發不出任何聲音。
博特躬下身子並微微的放彎膝蓋。保證自己走的每一步,腳都是橫着的,而且都用腳外側先着地,這是軍士能回憶起的:潛行訓練上的全部要點了。
他的速度不算快,但是卻始終保證着穩定和無聲。
吉利斯傑爾就躺在一張牀上,可以看得出那是張非常簡易的牀,但是這已經足以讓博特發出蔑視了:在獸人軍隊中,只要是野外宿營,不管職位多高,身份多高貴,一律和普通士兵一樣席地而睡。
而這個人類只不過是個小官而已,說不定官階還沒自己高,居然就敢搞了一張牀出來。真是不知所謂。
心中的想法並沒有影響手上的動作:博特發現自己已經有點迷上這種無聲的殺人方式了。反握的短刃對準了熟睡中的人類頭顱,然後大臂發力,巨力帶着小臂猛地下壓過去,尖銳的刃鋒像是沒有受到任何阻礙般的,刺進了人類的太陽穴,並從那裡貫穿了整個大腦。
大量的鮮血和腦漿從創口上蜂擁而出,染的枕頭和被褥上一片猩紅。
屍體的慘狀是博特意料之中的,他連看都不多看一眼,只是快捷的走向牀鋪的尾端,打開了靠立在那的一個皮革卷,當先映入眼簾的:就是自己在攻陷坎薩斯時得到的戰利品:巨大的黑色拳套,它上面刻着的那些紛繁法陣,是如此的熟悉和親切,甚至還有些迷人。
它的旁邊當然是:造型彪悍,揹負着諸多傳奇的鬼鷲戰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