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 八十八章
管如此,博特還是很傷感,他的鬼鷲戰甲啊!!那可貴的東西:雖然到目前爲止還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加持,但是單單就是它的歷史,都足夠讓軍士迷戀一生的。
如今。自己不僅沒有了穿它上陣的機會,估計以後打仗都要着上身了。雖然變身後,着上身絕對比穿盔甲好看,可是黑獸人早就習慣了着甲殺敵。
傷感歸傷感,博特還是迅速的穿上了那條不知名鱗片組成的寬大甲褲。
他拿起兩個厚重的護肩分別扣在肩上,然後抓起巨大的拳套,一邊轉身一邊套在左手上,心中想道:好在拳套的尺寸本來就大,去點了原有的填充物後。即使變身了還是能正常使用的。
看向鏡子中的自己,新的形象相當漂亮:雖然沒有穿着重甲時的肅殺和莊重。但是甲褲上鱗片之間的嚴密配上護肩的彪悍,再加上左手上那巨大的拳套還有全身的墨黑色調。
上身的猩紅紋身狀符文,也是平添了幾分濃郁和邪異。
整個黑獸人看起來猶如某些神秘教派的護法形象一般:強大而且充滿攻擊性。
確認了腰帶中;惡魔皮膚的護符和元素之怒的符文石都一切安好後。
博特戴上了新頭盔,高貴的造型和完全露出臉龐的設計,充分說明了:它絕對不是獸人慣有的樣式。
習慣性的抹了抹額頭,伸手抓住桌子上的短斗篷。博特整個人騰空而起,從一旁牆上的窗戶中跳了出去。
在高空中急速下降的黑獸人臉上沒有絲毫的不適,人落地的同時黑色的斗篷也披到了身上。
臉上沒有了表情地軍士。輕輕向着迎過來地數個戰友點頭致意。
“我知道沒了鬼鷲戰甲你很不舒服。但也不用這麼誇張吧。連笑容都沒了。今天可是你正式出任混亂兵團。兵團長地大日子。兄弟們都等你訓話呢。”坦多笑着輕輕錘了戰友一拳開口道。
旁邊地比哈也迅速地接口:“就是。你要是不喜歡新地裝備。乾脆就不穿它好了。反正你訓話結束就直接開拔了:上面看不到。我們也都是自家兄弟。沒人會說你地。”
“比哈說地對。我也心疼自己地那套盔甲。乾脆我跟着你也換回來得了”久沒有露面地奧多跟着附和道。
戰友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地博特大感頭痛。他否定了所有人地聲音。開口道:“都閉嘴。這身打扮是軍部地命令。說不穿就不穿啊。。。。。
“兵團裡從上到下。但凡是長官一級地。都是你地生死兄弟。只要離開了帝都。軍部地話就不好使了”戮爾一邊把雙手搭在博特地肩膀上。一邊肆虐地說道。
獸人的話引得一衆混亂兵團的高級軍士們大笑出聲,過了好半天后西百德才又說道:“不過說回來,這次是挺怪的,整個兵團居然沒有軍官,全部是我們軍士在主持。就連兵團長都讓博特當了,所有的百人長也是軍士出任的。這在帝史上絕無僅有啊,而且還給我們派了個什麼軍紀督察使,據說他還是天戮大人親自挑選的。這都是怎麼回事啊?全亂了。”
“正常!能完成靈魂融合的幾乎都是軍士,傑爾大人還專門就這個現象做了研究,不過短時間應該出不了結果。這倒是好了我們,少了軍官我們更痛快,指揮上也不用顧忌那麼多了。
至於監察使,我聽老師說過:是他接任軍紀部隊最高長官後,親手組建起來的機構。聽說是專門爲了針對部隊在征戰過程中軍紀不嚴的現象。應該是相當有力度的。”
博特的話讓身邊的兄弟們大感唏噓,這時候軍士們已經在向着部隊集結的地方前進了,牙加邊走邊接道:“是啊,前段時間聽還在血旗的兄弟說,他們那的監察使一下就處死了十名尖兵軍士。”
“開玩笑的吧?十名?我們血旗選軍士那麼嚴格,十名啊。。。。。。
比哈那絕對吃驚的語氣,讓牙加也露出了痛心的表情:“我一開始也不信,後來專門有託人打聽了:千真萬確啊!說是這十個軍士虐殺了戰俘,證據確鑿,就給全砍了。而且行刑前還沒收了軍匕。。。。”
“什麼?。。。
。。簡直比蛇還惡毒。殺幾個戰俘算什麼,哪個部隊沒有百多起?就這樣就殺了十個軍士。。。。不管管”比哈就差跳起來了,他嘶吼道。
被牙加的話觸動的不止一個人,博特也跟着動容問道:“這麼狠。。。。頭。。。
“現在不同以往了,你們最近都沒聯繫過老部隊吧!!自從監察使下派之後,不知道殺了多少兄弟了,大多都是因爲殘殺戰俘或是欺壓人類降民。
現在全軍上下都氣死了,這些監察使擁有直接向軍紀部隊彙報的權利,只要犯點軍規,他們都不會放過,而且誰求情都保不住。”牙加的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中充滿着不忿和無奈。
談論到這種話題,氣氛難免變得有些壓抑,半晌,戮爾笑道:“這監察使再怎麼狠不也只是個文官嗎?一旦打起仗來,最先死的就是他們。就算敵人殺不死,我們也可以幫點忙嘛?呵呵呵”
放肆
使博特鄒起了眉頭,他剛想開口批駁幾句,牙加卻又T面:“你說得容易!。。。。是,這些監察使有權利不跟部隊進戰場,也就是說我們在前面廝殺、戰鬥,等打完了他們再來找我們的麻煩。
就是這樣也有不少的戰隊一場仗下來,就死光了監察使。可是軍紀部隊一邊調查死因,一邊立刻就派新的來。
而且這些監察使說白了也都是帝人,人家也是在服從命令。真要下手,也還真得有幾分狠勁才行。”
“哎~~這都是在幹嘛啊?辛辛苦苦的打仗,到頭來還要對那些俘虜畢恭畢敬,這。。。
“畢恭畢敬?。。。。使?什麼使都沒用。。。。
戰友越來越過分的話,讓博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好了,還沒上戰場呢?就這麼多廢話。有這些心思還不如想想下步的進攻計劃。
馬上任職儀式一結束就直接開拔了,先想想該怎麼打好這第一仗吧。”
兄弟兼上司的話頓時讓環境安靜了下來,衆軍士相互笑笑,腳上不僅加快了步伐。
新組建的混亂兵團在人員成分上可絕對都是老兵,所以這第一次的正式集合,千人的陣仗就沒有任何的雜音,連呼吸聲都被戰士們小心的控制着。
嶄新的短斗篷搭在士兵的身上,就是最小範圍的擺動都不曾發生過。
方陣前方,一塊突起的岩石上,博特單手擎着巨大的戰麾,那上面固定着混亂兵團的長方形戰旗:黑色的絹布上,用寫實手法畫着一個雙眼冒出蒸騰煙霧的血色頭盔。
軍士的後面,比哈、坦多、牙加、西百德。。。。等混亂兵團的長官挺身直立着。
“礦”一聲巨響,皇帝親賜的戰旗被博特以巨力深深的刺進了腳下那凹凸不平的石面裡,接着,兵團長開始了第一次訓話:“我很高興在裡見到你們,因爲這裡是大陸上最強的部隊!!你們能成爲它的成員,是用無數的戰鬥和功績換來的。不過,在正式的成爲混亂步兵之前,你們還有最後一關要過。。。。
在接受融合之前,有人告訴我:一旦融合失敗,就要落得個靈魂消散的下場。
當時,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體驗了害怕是什麼滋味。
對一個獸人戰士來說:戰死只能是成就榮耀的儀式、加冕勇氣的典禮!它根本不足以用來考驗勇氣。
但靈魂的消散,就意味着永遠無法迴歸到拉雅思的懷抱,也不可能看見我們畢生的追求:古爾之燈的指引。
所以,我象離巢的雛鷹一般彷徨着:到底是冒着失去一切的危險去拼搏,還是老老實實的保持現狀戰鬥下去。
反正都是爲了迴歸勇士之鄉,又何必多此一舉呢?就這樣懦弱很快的戰勝了我,就在我準備拒絕的時候,猛然間我想起了:部族那受盡磨難的歷史。
在長久的歲月裡,獸人這個詞被無數的敵人踐踏着:他們嘲笑我們的一切,指着勇猛的戰士稱他們是野獸,指着嬌憨的孩子稱他們是玩具。指着拉雅思雄偉的脊樑稱它是孕育野蠻和愚蠢的石碑!!
那一刻,憤怒和責任象熔岩般涌過我的心靈,祖先們無盡的英靈從天空向我吶喊,他們告訴了我:什麼,是一個戰士真正的追求、什麼纔是勇士!
只有不顧一切,爲國家戰鬥的士兵,才能真正的懂得勇氣。
只有願意燃燒戰魂,化作灰燼的獸人,才配的上是拉雅思的孩子,他才能用自己僅剩的虛無,去明白勇士之鄉的真正意義。
我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融合,所以,今天我站在了你們的面前、擎起了陛下賜予的戰旗。然而,做爲這支部隊的最高長官,我不會允許任何,在將來會愧對戰旗的士兵,向它致敬。那麼。。。。
說到此處博特突然停下了話語,他先是十指緊握住了旗杆,然後陡然大吼道:“我,混亂兵團的首領:博特。
用一個獸人的身份詢問你們:部族的男人們,在你們跟隨了混亂之旗後,你們能燃燒起自己的靈魂,永永遠遠的爲了帝國,爲了種族,和所有的敵人廝殺、戰鬥,直到化作遍地的灰燼爲止嘛?
你們能嗎?男人們”
“能”如山呼海嘯的聲音。
“你們能嗎?陛下的士兵們”
“能”
“你們能嗎?獸人們”
始料未及的默契,混亂戰士們用整齊的,可以撕碎一切的獸人語吼道:“能”
士氣的空前高漲讓博特感到了莫名的力量,身從岩石上跳到了士兵方陣的最前面,落地的瞬間,旗杆已經重新插入了地中。口中爆出獸人語:“全軍聽令:向戰旗。致敬”
“亢”隨着整齊的聲音,混亂戰士們的右膝有力接到了地上,碩大的拳頭沒有任何阻礙的撞在了胸口上。
幾乎可以凝聚成實體的戰意,在空氣中涌動着。
這支揚名後世的旗幟,第一次接受了軍禮和致敬。這也註定了在未來的日子裡,它將去見證追隨者們的承諾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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