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章 漏網
博特靜靜的看着面前的傑爾；這位蒙羅帝國的上將，站立在一個小土包下面，對這一塊雜草叢生的空地，默默的唸咒。
隨着咒語的落地，這塊離漁人村莊只有百米遠的空地上，憑空出現了一個白色的魔法陣。
法陣閃過耀眼的光芒後，就漸漸的消失了。只餘下了一個可供雙人並行的的黝黑洞口。
就在一干戰士陷入好奇時，上將的解釋也響了起來：“這是很久以前，部落時代時；人類走私商人挖掘的通道；直通哈迪裡山脈。當時，是用來從赫希爾合衆國走私商品到獸人各部落，以此來牟取暴利的。帝國建立後，這通道就廢棄了。距今已數十年沒人走過了。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從情報部門得到這通道的確切位置。
你們都知道；帝國和赫希爾合衆國是盟約國。但是這次任務要潛入赫希爾才能完成，所以我們的行動決不能被發現。要不然皇帝陛下就會得個背信棄義的名聲！！！這也是爲什麼；即使我們被俘虜，也絕不能承認自己是帝國軍人的原因。
如此一來，這條通道就成了最保險的途徑。不過我要說的是；數十年沒人走過的通道。沒人知道里面有什麼，最保險的途徑也有可能是最危險的道路。所以，我命令：提高警惕，以最高備戰狀態，通過隧道！！！”
“碰”所有的戰士用標準的軍禮回答指揮官。
傑爾滿意的點點頭，繼續命令道：“博特、奧多你倆打頭陣。西百德剛剛已經進去偵察了，他用傳音符文報告說：裡面的路面起初時雖然不寬！但是很安全。不過還是要保持警戒。所有人都會跟在你倆的身後。”
“是”兩個黑銅軍士齊聲答道。
上將帶領的百多名帝國精銳士兵，紛紛把隨身帶的微型魔法燈點亮掛在胸前。按順序進入了隧道。
微型魔法燈是一種便於隨身攜帶、照明的魔法工具。造價昂貴的讓常人難以想象，但是它的效果，博特很是鄙夷。胸前的微型魔法燈根本沒法提供足夠的可視範圍。所以黑銅軍士幾乎可以說是在摸索的前進。好在西百德先前已經探過了路，他傳回來的信息表示：這段路是沒有任何危險了。
“兄弟，這地方又黑又悶。我快喘不過氣了。”奧多的聲音突然響起。
博特點點頭，接道：“我也不喜歡這種環境，可惜沒辦法的，不過西百德傳回來的信息說：走過這段後，我們會到一個天然的巖洞，那裡很寬敞！！”
“最好是這樣，要不然我會瘋掉的。你知道嗎？碎巖廳雖然也是在地下，但是攻打它的時候。親王大人讓法師團用照明術；把那變的如白晝一般。而且那些矮子們也在城裡亮起了不少的魔法燈！！”奧多用一種懷念的語氣說道。
“呵呵”博特笑了笑，接着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問道：“你們打碎巖廳的時候，傷亡大嗎？聽說矮人可都是驍勇的戰士啊？”
“驍勇？？”奧多先是用不屑的語氣反問了一句，才正面回答了友人的問題：“只有陛下的戰士才能配得上驍勇這個詞！！不過，也得承認。那些矮子們還是很不錯的，我們攻破城門後，他們沒有撤退，而是在街道里和我們展開了巷戰。矮人的戰力，在大陸還是有口皆碑的。可惜，他們的數量太少了。碎巖廳的城主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居然沒有得到矮人聯盟的支援。”
“不會吧！！”這會輪到博特吃驚了，他隨即又問道：“碎巖廳不是矮人聯盟的城市啊！？怎麼會沒得到支援。”
“呵呵，這我也不知道，但是聽說矮人的內部很亂。聯盟的議政團幾乎沒什麼束縛力了。各個城主都是各自爲戰的。”奧多聳了聳肩回答道。
這樣的答案讓博特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他只得重重的點了點頭算是迴應。
狹窄的通道終於結束了，獸人們來到了一個；寬闊的巖洞中。
不需要任何命令，一百名戰士們自發的組成一個圓圈將法師們圍住；片刻之後一個人頭大小的光球就從繆斯爾的手中升到了巖洞的頂端，這正是：照明術。
就着光球發出的白光，博特仔細的觀察了周圍的環境：這個洞穴應該是天然形成的，足足可以同時容納千人。到處是灰色的岩石，左側是一條十米寬的地下河。一條寬闊的通道就沿河而行着。
在確定了，沒有危險後。傑爾的命令響起在每個人的傳音符文中：“前進，沿着那條依河而成的道路。西百德就應該在前面了。”
隊伍開始前行。由於道路足夠寬闊，所以戰士們站在兩側，將法師保護在中央。這是標準備戰狀態下的行軍陣型。
十分鐘後
突然，傑爾停下了腳步，他左手不自覺的扶住耳中的傳音符文，傾聽着。
隊伍也因爲指揮官的異樣而已停止了行動。片刻後，上將放下右手，神情嚴肅的說道：“所有人員，跑步前進。”
突如其來的命令並沒有遭到下屬的質疑，百多名帝國精銳軍人在保持陣型同時開始快速奔跑起來。
很快，他們就離開了照明術的有效範圍，士兵們胸前的微型魔法燈又開始閃出光芒。灰色的、凹凸不平的、岩石路徑在腳下飛快的流逝。
足足半小時後，上將的隊伍到達了目的地。
由於博特在隊列的前端，所以他幾乎是第一個看見了那裡的景象：西百德和二十名戰士手持兵刃警戒着；在他們的後面一個法師，不，應該說是法師的屍體倒在那裡。
雙方會合後，更多的戰士加入了警戒的行列。上將則來到那名法師的屍體旁，他認出這是一名叫多德的法師，是自己從北方軍團挑來的精銳。現在，這個年輕的草原精靈渾身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生命氣息。連屍體都泛着一種淡淡的綠色。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要知道所有細節！！”傑爾的聲音像冬天的風雪一般寒冷。
西百德嚥了一口唾沫，說道：“本來，我們按照您的命令，偵查探路。一切都很順利，可是到了這裡的時候。多德法師突然捂住自己的脖頸，連慘叫也沒有，就倒在了地上。我當時立刻命令戒備。但是什麼也沒發現！再來看法師的時候，他已經……”
上將靜靜的聽着下屬的彙報，沒有絲毫動作。反倒是一旁的默撒彎下腰，仔細的檢查起多德的屍體。半晌，他從屍首的脖頸處拔下一個一指見長的尖刺。遞到傑爾面前淡淡的說：“大人，這應該是他至死的原因！”
“這是什麼”指揮官聲音嚴厲的問道。
不等默撒回答，博特搶先道：“應該是一種：吹箭。這種東西是一些稀少種族，在獵殺小型怪物時使用的的。但是這麼長的骨質尖刺，就比較少有，應該是經過改造的。可見襲擊的人是有備而來的。”
“我同意這位戰士的分析，大人。這是一次有準備的襲擊，而且從這四周的地形上來看。襲擊很有可能來自水裡。”默撒有些好奇的看向博特，嘴裡接道。
“水裡！！怎麼會在水裡！”傑爾的聲音中充滿疑惑。
博特沒有理會默撒的目光，開口解釋道：“最有可能的就是在水裡，大人。這周圍都是岩石。沒有可供襲擊者藏身的地方，所以只有在水中他才能快速的實施遠程攻擊和藏匿。”
“有道理”上將略微的思索了一下，擡頭說道：“藏匿在水裡、使用狩獵工具進行攻擊、這些特點都……難道是剛剛村莊中，沒有清理乾淨的魚人。”
聽到這話！默撒像是突然受到提醒似的，猛然應道：“很有可能！！大人。在戰士們清理村莊後，您並沒有進行任何的魔法偵測！”
“而且，從那個村莊的地形來看，如果有漏網者。他完全有可能在靈魂牆消散後，利用河流的便利，躲在附近！甚至藏起來監視我們。也許這次的襲擊就是他的報復”博特等法師說完後，接口道。
上將微微的眯了眯眼，淡淡得道：“你們說得很有道理，可是我覺得就算；有沒清理乾淨的魚人，他也該早被我們的實力嚇破膽了。怎麼還敢襲擊我們！”
傑爾的話沒有任何人迴應，因爲；軍人們都知道，這時候，不適合打斷長官的思考。
過了一會上將命令道：“好了！不管是什麼人做的。從現在起每個人都必須小心謹慎，尤其是法師；這種偷襲對施法職業最是有效”說完，不等衆人答應。他就徑直的走到河邊，攤開左手，右手的短法杖指向左手手心，口中默唸咒語。
漸漸的一個墨綠色的法陣出現在手心裡，然後一個個眼球憑空出現法陣中央。傑爾左手一翻將那些眼球扔入河中。
眼球如水就象活了一般，紛紛潛進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