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一造化:餘秋裡的左胳膊換回了成鈞的一條命1911年6月19日,成鈞出生在湖北省石首縣橫堤垸村。1930年6月,成鈞參加了中國工農紅軍,到了1935年夏天,他已是紅二軍團第六師十八團團長。紅十八團是一支能征善戰的部隊,也是紅二軍團的“拳頭”部隊,團政委是餘秋裡。
1935年12月,賀龍指揮的紅二、六軍團開始長征。紅二、六軍團是紅軍長征的最後一支隊伍。成鈞和餘秋裡率領的紅十八團,一路上與圍追堵截的國民黨軍死打苦拼,左衝右突。
1936年4月,紅二、六軍團進至貴州境內的石阡縣城附近,即將進入烏蒙山時,貴州軍閥王家烈則在此構建了一道堅固的封鎖線,一個榴彈炮營扼守在烏蒙山的咽喉要道上。能不能越過王家烈的榴彈炮營,關乎紅二、六軍團生死存亡。
成鈞說:“華山一條路,打掉炮樓子。”
“要得!”賀龍轉身對成鈞說:“由你開道!今天夜裡,你就去把這幾個烏龜殼給我敲開!”
成鈞受領了命令,舉起望遠鏡察觀攻擊目標。賀龍將自己的高倍望遠鏡遞給成鈞:“用這個,看得清楚一些!”
成鈞用賀龍的望遠鏡,將王家烈的榴彈炮營的大炮樓拉到了眼前。望遠鏡死死抓住城東的四座大炮樓不放。不太會兒,成鈞咧嘴一笑,“老天爺要落雨囉!”說完,他將望遠鏡歸還了賀龍,躍身上馬。
賀龍擡頭望了望,烏雲在翻滾。賀龍知道成鈞的潛臺詞:老天爺保佑你這條“活龍”哩。賀龍擼了一下濃密的脣須,說了句:“這小伢崽!”
當夜,成鈞與政委餘秋裡帶領紅十八團兩個營,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了石阡城東的四座大炮樓下。當戰士們進入位置後,成鈞一聲令下:“打!”此時,老天爺似乎在助威,雷鳴電閃,伴隨着手榴彈的爆炸聲、機槍的掃射聲,響徹山谷。王家烈的封鎖線在指戰員們的強攻下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紅二、六軍團順利進入了烏蒙山,佔據了主動地位。尾追賀龍部的國民黨中央軍萬耀煌縱隊,一時暈了頭,火急火燎地跟進了烏蒙山。賀龍來了一個“回馬槍”,佈下了一個“口袋”陣,讓萬耀煌縱隊的士兵往裡鑽。
紅十八團的任務是扎“口袋”。衆所周知,負責扎“口袋”的部隊風險大,如果扎不牢,反而會被“吃掉”。因此,扎“口袋”的部隊都是打硬仗的部隊。萬耀煌看到自己的縱隊中計了,立馬下令後撤。可哪裡還來得及,成鈞揪緊了“口袋”口,死死不放鬆。成鈞還從隱蔽部跳出來,站在高坡上,大聲呼喊着指揮部隊殲滅萬耀煌縱隊。
成鈞的舉動引起了萬耀煌縱隊士兵的注意。潰退中的機槍手,移動了槍口,對準了成鈞,扣動了板機。
說時遲,那時快。團政委餘秋裡憑着戰場經驗,大喊一聲“危險”,並迅速伸出左臂一把將成鈞鉤回隱蔽部。就在這生死攸關的一瞬間,餘秋裡的左胳膊被子彈打穿了,露出了骨頭和筋腱,當即垂落了下來,血流不止。
“老餘,老餘呀……”安然脫險的成鈞扶起血染征衣的鐵肩搭檔,哽咽而呼。
餘秋裡因失血過多,疼痛的一時開不了口。簡單包紮後,餘秋裡對成鈞說:“我不要緊,你一個人好好指揮吧!”
成鈞失聲痛哭着指揮紅十八團,把萬耀煌縱隊的兩個團紮在“口袋”裡“吃掉”了。然而,因長征途中缺醫少藥,餘秋裡負傷的左臂傷口嚴重感染,不得不斷臂保身。後來,餘秋裡成了獨臂將軍。
烏蒙山區的“回馬槍”,讓尾追紅二、六軍團的萬耀煌、樊蒿甫、郝夢齡三個縱隊心有餘悸,不得不放慢尾追的速度。而紅二、六軍團則加快了節奏,時而東進,時而西下,時而南調,時而北上,把國民黨軍拖得疲憊不堪,暈頭轉向,而賀龍指揮的紅二、六軍團最後殺出烏蒙山區,達到盤縣,最後爬雪山過草地,直到1936年10月,紅軍三大主力會師。成鈞率領的紅十八團抵達寧夏的將臺堡,結束了歷時近一年的長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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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鈞到八團一營後,忙辦兩件事:一是訓練,二是擴軍。訓練是爲了打日軍;擴軍是爲了壯大自己。由於成鈞在紅軍期間有擴軍經驗,到1939年年初,一營一下子招到了1000多名新兵。成鈞自留200名新兵,其餘的給團裡送去。沒有想到,團裡把新兵退了回來,說是上級有指示,隨意擴大隊伍會破壞統一戰線。
成鈞說:“扯談!朱老總說過,你太弱小了國民黨是不會同你談統一的,只有你猛烈地擴大自己的隊伍,大到國民黨消滅不了你時,他才肯坐下來同你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