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要約的果然就是珍味齋,以及珍味齋身後的趙氏大旗集團,海天在陶然居的僅次於李永,雖然說沒有控股,但是掌握了這些股份,同樣能夠對公司的經營產生很大的影響。
“那麼,海天方面的意思呢?”李永就算再不管事,這個時候也能想到一些事情,聲音不覺就有些冰冷。
海悟生在電話那頭沉默片刻,緩緩說道:“我們自然是不想出售股份的,但是你知道,海天雖然是家族產業,但是並不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那就是說,海天打算出手了?”李永有些憤怒地說道,有種被出賣的感覺。
“小李,海天這麼做,也是不得已而爲之,與大旗集團相比,海天的實力還是弱小的很,對方開出了很多條件,並且發出威脅,作爲海天的董事長,我不能不爲公司考慮,而且海天的董事會,也會強烈要求出售這部分股份,而不是去得罪綠洲集團。”海悟生解釋說道。
“所以,請你能夠理解,如果可能的話,我也願意優先將海天持有的股份,轉讓給你們幾個股東,”海悟生道。
“多謝了!”李永冷冷掛掉電話,樑嘉亮和宋妮娜也都已經從電話裡聽到發生了什麼,只有寧小雪還仰着小臉,疑惑問道:“是誰要收購海天手裡的股份?”
“大旗集團,”李永擡頭看了看樑嘉亮和宋妮娜,臉上表露出一種決絕:“如果海天出售手上的股份,我們原來的計劃就不行了。”
原本,李永希望出讓養殖場的權益,從而換取綠洲集團的支持,以抵抗各方面的壓力,但是現在大旗集團已經將觸手伸到海天握有的股份上面,那麼割裂養殖場,還是無法解決問題。
現在的首要問題,反而是應對珍味齋發起的惡意收購。
“根據公司章程,股份的轉讓必須得到其它股東的一致認可,我們可以否決海天的出售方案,”樑嘉亮說道。
宋妮娜不停搖頭,大聲道:“屁,如果海天一定要出售,咱們還能讓他們一直拿着?章程裡有防止惡意收購和轉讓的條款,但是海天一定要出售,最後只能打官司,我們能證明珍味齋的惡意?”
“再說了,當初海天用來對陶然居持股的,並不是海天集團,而是旗下一家餐飲投資公司,就算我們不讓海天轉讓股份,他們完全可以將這個餐飲投資公司進行重組,只剩下陶然居這部分資產,然後將整個投資公司轉讓給珍味齋,我們還能阻止麼?”宋妮娜惱火地說道。
李永皺了皺眉頭,確實就像宋妮娜說的那樣,海天鐵了心要轉讓的話,他們是沒有辦法阻止的,資本的力量太過強大,而且花樣衆多,完全是以實力爲尊的世界。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股東擁有優先權,我們出資將海天手上的股份買下來,”樑嘉亮臉上一片堅毅。
“買?你拿什麼買?”宋妮娜白了樑嘉亮一眼,陶然居高速發展,雖然贏利能力強大,但是盈利大多數用於擴大規模,所以雖然陶然居的財務狀況良好,但是他們幾個股東並沒有能夠從中獲得多少分紅,樑嘉亮和宋妮娜拿的是薪酬,而李永主要是賣魚的錢。
陶然居發展到現在,海天手上那部分股份,已經增值了不知多少倍,以他們手頭的積蓄,確實不足以買下。
“如果,以公司的名義回購呢?”李永擡頭問了一句,他對公司現在的財物情況也不是很清楚。
樑嘉亮搖了搖頭:“餐飲公司這段時間發展天然居,選點、裝潢,花了不少錢,現在能夠拿出來的現金不多。”
“魚塘公司沒有什麼盈利,”宋妮娜也搖了搖頭。
其實三家公司當中,養殖基地的盈利也是很穩定的,不過和餐飲公司一樣,養殖基地這段時間上了好幾個項目,也投資不少。
“就算是回購,也只是優先權,如果珍味齋願意付出足夠的溢價,我們還是沒有辦法競爭,”宋妮娜搖了搖頭:“算了,他們要,我看就把公司都賣了,咱們做別的去,大不了不做了,回家種地。”
幾個人相視苦笑,沒想到不久之前還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轉眼之間,就陷入絕境,這世界上的事情,還當真是峰迴路轉,無比神奇。
趙金耀選擇這個時候發飆,時機竟然剛剛好,如果早了,公司賬戶裡有錢,自然可以更積極地應對,雖然未必就能夠回購股權成功,起碼也是一種選擇;如果晚了,放鶴路的天然居開業,又會打擊到珍味齋的生意和名聲,並且讓餐飲公司的品牌名望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而且趙金耀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連環幾招,先是創辦珍味齋,逼迫陶然居打亂原來的節奏,也在放鶴路開出天然居的分店,並且加快天然居的擴張步伐;然後就是針對陶然魚的來源做動作,不止試圖從源頭挖掉陶然居賴以生存和發展的重要憑仗,還要收購海天手上的股份,一舉進入陶然居。
因爲陶然魚的事情在前,必然使得海天的股東對是不是還要持有陶然居的股權感到疑慮,畢竟海天也有自己的餐飲產業;加上大旗集團的強勢,就使得海天更傾向於出售這部分股權。
一環套一環,幾招使出來以後,陶然居想要不讓大旗的資本進入,竟然還真的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能眼睜睜看着。
就算他們想要引入別的資本,依靠別的勢力,怕是別人也要考慮考慮,並提出比較苛刻的條件。
這個趙金耀,還真的是非常厲害,雖然大家都看不到對方,但是商場上也是處處充滿兇險味道。
最後,還是宋妮娜沒心沒肺地揮了揮手:“都不要坐着了,滾回去睡覺吧,大不了回去種地。”
大不了回去種地,其實李永挺喜歡種地的,就是有些不甘心罷了。
不過,讓李永有些意外的是,寧小雪主動跑到他的牀上,躺進了他的懷裡,雖然說兩個人的關係早就已經定下來,也經常睡在一起,不過那件事一直都沒有做過,也就是說,這一對“老夫老妻”,其實還是兩個處男處女。
寧小雪是爲了安慰李永,畢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辛辛苦苦的心血就要付之東流了,寧小雪看着都心疼。
兩個人躺在一起,加上心情比較複雜,耳鬢廝磨之下,竟然漸漸情熱,不由自主之下,就做了那件事情。
第二天早上起來,李永還有些迷迷糊糊,自己好像成爲男人了?
頓時,他就覺得心情大好,精神振奮,爬起來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然後將樑嘉亮和宋妮娜都叫了起來,看兩個人精神萎靡不振的樣子,估計夜裡都沒有睡好。
李永給他們每個人都盛了一碗魚粥,笑呵呵地招呼道:“都不要擔心了,我有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宋妮娜和樑嘉亮都一起擡頭看着李永,宋妮娜還咦了一聲:“小李子,你今天似乎有些不對啊!”
李永老臉一紅,生怕宋妮娜看出什麼,寧小雪臉皮子薄,經不住他們開玩笑,連忙笑着說道:“嘿嘿,當然了,我想到辦法了,保證讓那個趙金耀偷雞不成還要蝕把米,賠了夫人還要折上兵。”
“到底是什麼辦法?快說快說,”樑嘉亮一疊聲催促道。
宋妮娜倒是沒有怎麼說話,清亮的目光在李永臉上打了個轉,又看了看在旁邊埋頭喝粥的寧小雪,臉上露出一絲玩味,還有些失落的笑容。
“很簡單,魚死網破,”李永呵呵笑道,似乎在發生夜裡的事情以後,他從處男成爲真正的男人,就連性格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宋妮娜瞪了李永一眼,甕聲道:“怎麼個魚死網破法?”
那邊樑嘉亮喝了一口稀粥,就呼哧呼哧喝了起來,嘴裡還喃喃直叫“李子今天做的好吃”,似乎已經將公司的事情忘記了。
李永也喝了兩大口粥,才笑着說道:“你們也知道,上一次公司重組的時候,爲了讓我將陶然魚置入養殖基地,所以對我做出了較大的讓步,使得我在養殖基地多數控股,並且公司章程也對我比較有利。”
“那又怎麼了?”宋妮娜有些不解地問道。
“很簡單,基地可以切斷對餐飲公司、魚塘公司的陶然魚供給,那麼珍味齋還會收購陶然居嗎?”李永笑着問道。
“會,”樑嘉亮突然擡頭說道:“趙金耀那傻擦是在報復我們,當然要將陶然居從我們手上搶過去。”
“那就給他,”李永突然把手一揮:“沒了陶然魚的陶然居,看他要怎麼搞。”
宋妮娜皺了皺眉頭:“基地和餐飲公司之間是有合同的吧?”
“有是有,但是很寬泛,當時考慮到都是自己的產業,合同條款就不是那麼苛刻,”樑嘉亮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再說了,現在公司不還在我們手上麼,將那份合同廢除掉就是了,我們的股份加起來,可是絕對控股的。”
“哈哈,那就這麼辦了,”李永把手一揮,充滿豪氣,以及男人的氣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