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浮陰測測的聲音在內殿上空不斷地迴盪着,與先前簡直判若兩人,話中充溢着濃郁的毀滅氣息,讓秦一白聽得直冒寒氣。
此刻的衆生呆立在鴻祖的屍體前,眼中滿是驚愕,滿臉難以置信的神色,可鴻祖的遺言加上現在羅浮那滿布殺機的笑聲讓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羅浮。這是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儘管心中已經相信,但衆生仍是大喊着問了出來。
“爲什麼?這世界上有這麼多爲什麼嘛!嘿嘿……衆生,其實你應該知道這無數年來我對你的心意,可你爲什麼選擇了這個原宇宙的垃圾?本來我想與你一起共享這大千宇宙的,只是可惜啊,你竟然選錯了人,哎……這就別怪我了!”
到了這時候,羅浮的語氣中竟還假惺惺地帶着一絲惋惜,話中除了對秦一白的蔑視之意外,還帶着毫不掩飾的殺機。
衆生此時已完全清醒,眼中最後一絲惋惜之意徹底消失,轉而卻是一片怒意,“羅浮,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瘋子!至於我選擇何人爲夫那是我的事情,便是他是一個普通凡人,在我眼中也是最好的,與你相比簡直就是侮辱了他!”
說到此,衆生一臉柔情地看着秦一白,顯然這話並不是爲了與羅浮賭氣,而是發自肺腑之言。秦一白心中一熱,上前一步輕輕摟住了衆生的肩頭,此時就算是死了,他也認爲值了。
“哼!真是無可救藥,到現在我都有些懷疑你跟那死鬼聖皇有着什麼關係了,竟然一樣死性難改!”
羅浮虛無縹緲的聲音在大殿中詭異地飄蕩,可衆生聽了這話卻是花容慘白,渾身顫抖着悽聲說道:“羅浮,難道……難道聖皇的失蹤也是你在搗鬼?”
“咦?”見衆生悽然欲絕的表情,羅浮不禁有些奇怪,嘎嘎一笑道:“看來你與那老傢伙真的有關係啊!難不成你是他的私生女麼?嘿嘿嘿……”
羅浮一現出本來面目,說話竟是再也無所顧忌,不但無賴而且無恥,把衆生氣得咬牙切齒,緊抓着秦一白的手臂竟然一時無法開口。
“嘛的,說你不是個東西你還真不是個東西!”秦一白一拍衆生的後背以示安慰,而後卻是一臉譏嘲地罵道:“老婆,你何必跟一個畜生生氣,那不是平白地浪費了自己的情緒麼!畜生嘛,就要打!打得他怕了、蔫了、賤了,也就老實了!”
對於衆生和聖皇的關係,秦一白早在二人合體融魂之時便已知曉,雖然聖皇不是衆生的老子,可實際上卻是衆生老孃的兄長,也就是衆生的親舅舅,所以衆生才如此關心聖皇的消息。
那羅浮說話難聽,可秦一白這話說得卻是更絕,已根本不把羅浮當個人了,氣得羅浮一聲大喝,一道無形的死氣已無聲無息地包圍了秦一白和衆生。
對這內殿秦一白早有防備,一見死氣襲來,一道虛無之力眨眼間已在身周佈置了三道防護,把自己和衆生護在其中。
可下一刻,秦一白已是臉色一變,只因這死氣中夾雜着一股莫名的能量,竟在無時無刻地吞噬着他的防護罩,只短短的兩息之間,第一道護罩已被完全吞噬。
“這是什麼鬼東西?”秦一白大驚之下,猛然催動無極神甲,微微的白光一閃,無極神甲已然浮出體表,光芒一盛已把衆生也保護在內,而那瘋狂吞噬虛無之力的奇異能量在吞噬了第二道護罩之後竟是再也不敢向前,好似對無極神甲充滿了忌憚一般。
“無極神甲果然在你手中!”羅浮驚異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語聲中卻帶着三分驚懼,更有七分則是無比的興奮。
此刻的衆生已經冷靜了下來,一邊感受着周圍那種可以吞噬一切的能量,一邊試探着放出自己的元力護罩,可還沒等她的元力護罩接近那股奇異能量,護罩便已有崩碎的趨勢,大驚之下只好趕緊收回了元力,只是一想起剛纔的話頭兒她便又擡頭冷聲道:“羅浮,聖皇現在到底在哪兒?難道你忘了聖皇對你的恩遇嘛?你到底把他如何了?”
“嘿嘿嘿,真是不理解啊,你們的感情還真是複雜!聖皇死沒死我不知道,不過他爲了感悟無上大道竟能捨棄這三千世界的一切,倒真是令我佩服!”
“胡說!聖皇已是頂尖兒的存在,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哎呀衆生,你可太健忘了,難道你忘了我跟你說的蘊界了麼?蘊界法則大道比這三千世界高深了何止萬倍,聖皇那老傢伙怎麼可能錯過呢?”
“不可能!他怎麼會知道……原來是你,是你告訴了他蘊界之事,而後騙他前去,是不是?你說!”
“衆生,以你對那老傢伙的理解,他知道了蘊界後還用我騙麼!”
衆生已是默然,事情確實是如此,如果自己的舅舅聖皇龍亦知道了有蘊界這麼個地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去追尋更高的境界,他的一生就是如此,否則也不會成了三千宇宙的第一高手。
良久之後,衆生才漸漸地平靜下來,對着空無一物的大殿空間道:“羅浮,我很奇怪你是怎麼知道蘊界之事的?別提那什麼雜記的鬼東西,我相信那根本就是你杜撰出來的!”
“哎……”此時,秦一白卻是輕嘆了一口氣,轉頭對衆生道:“老婆,難道現在你還沒想到你們的這位羅浮聖王是誰麼? ”
衆生擡頭看着秦一白,眼中滿是疑惑,便是隱在虛無中的羅浮也好似對秦一白的話有了興趣,一時間竟是沒有插言。
“小混蛋,他是……”
“老婆,如果我沒有想錯,你們這位羅浮聖王就是那個逃出蘊界,差點兒被宇父用無極神甲抹殺的那個畜生-滅!”
“啊……你說是……沒錯,也只有它纔會這麼清楚蘊界的一切!”衆生心念一轉便已想清了一切,除了那個逃出蘊界的滅外,根本不會有任何人知道這一切,而也只有滅纔會把鴻祖所有的生命印跡給毀滅,只不過它也沒有料到,鴻祖竟然修成了能逃過他毀滅氣息的混沌第四眼,保留了一絲神念。
“吼吼吼……嘎嘎嘎嘎……”就在衆生想清了一切關節之時,內殿中突然想起了一陣陣怪異難聽的笑聲,想是那滅被識破了身份之後,再也沒有必要掩飾什麼了。
“真沒想到,你這個螻蟻還算有點兒見識!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如果臣服於我滅世聖皇,我便饒了你們,否則,你們將跟這三千宇宙一樣全都煙消雲散,連一絲印跡也無法逃脫!如何?”
現在已然翻臉,這滅雖然深不可測,可秦一白卻也再也沒了顧忌,聞言竟嬉笑道:“要讓我投靠你也並非不可以……”
自稱滅世聖皇的滅一聽這話已然大喜,他雖然天性殘暴想要毀滅一切,可在宇宙中生活了無數歲月後,更是學會了享受那無上權力帶來的樂趣,他手下正缺乏衆生和秦一白這樣的大能,因此聽了秦一白的話已是急不可耐地道:“有什麼條件你儘管說!”
“嘻嘻,其實很簡單,只要你能變成真正的人就可以了,我可沒有興趣跟一個畜生合作,就算這畜生很聰明也不行!畜生嘛就是畜生,沒有一點兒人味兒,老子看了特嘛太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