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此種慘象,躍在空中的所有齊家修者,全都嚇得慌慌張張的重新落下地來,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心中只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會與那個倒黴鬼一樣,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在院中異變一起之時,座在桌旁的秦一白便感覺有些古怪。神識查探之下,只見此時的錢家大院內,被一股奇異的力量所覆蓋,這種奇異的能量以空間中微弱的靈力爲媒介,二者相互融合後,竟釋放出了一道道快如閃電、威力絕倫的紫色電弧。那齊家的築基高手,便是被兩道這樣的電弧輕易的滅殺。
這時錢龍也好奇地走到了欄杆前向下觀看,他可沒有秦一白那樣以神識窺物的本事,能看到事物的本質。在他的眼中,只見闖進門來的十幾個齊家人,一個個有如乖寶寶般站在院兒中各處,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窺探着,卻沒有一個人敢邁出一步。
看到這種奇怪的現象,錢龍不由有些納悶兒,這些傢伙剛纔還神氣活現、氣勢洶洶呢,咋現在變得這麼老實捏?
此時徐市卻是哈哈大笑着對秦一白道:
“少爺,您看我這把戲如何?可還有些看頭兒麼?”
秦一白自從發現院中有異時,便知必定是徐市搞的門道。原來這傢伙趁着喝酒的空當兒,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用空酒瓶佈置出了一個神鬼難測的奇門陣法。
看來元古大哥說的一點兒也不錯,絕不能小視天下人啊!想到此,見徐市眯着眼睛大爲得意,不由點頭讚道:
“不錯,這陣法高明的很,想必是你鬼谷一門的絕技吧!”
“嘻嘻……少爺好眼力,這玩意乃是當初我恩師鬼谷所傳的奇門術法,名叫‘誅仙伏魔陣’,我雖沒有恩師那般手段功能誅仙伏魔,但用來滅殺幾個小鬼兒什麼的,量來還是可以的。”
而錢龍一聽兩人神神叨叨的盡說些怪話,早已聽得傻啦!
“他麼的,感情封神榜上說的那些仙仙神神的玩意兒都是真的呀!怪不得小白白這麼有底,原來這小子竟真的遇到神仙了,等會兒得跟這小子要兩顆仙丹嚐嚐!”
且不說錢龍在一邊轉着眼珠琢磨着一些不着調的事兒,那錢家大門前從直升飛機上下來的齊家元嬰修者齊穩,此時卻早已不復適才那種運籌帷幄的穩當樣兒。兩眼緊盯着院內那如睜眼兒瞎般站着不動的十幾個齊家高手,心中後悔得直要抽自己兩個嘴巴子。
齊穩可是知道,自己這回確實是有些狂妄自大了。想來必定是齊家順風順水了幾十年,師門又是強大無比,於是連自己在內的所有齊家上下便有些瞧不上天下人了,以致到今天,竟然忘了自古以來華夏便是能人輩出、神佛滿天飛了!
雖然近幾百年來,世間沒有什麼異人出世,但不出來可不代表人家都死絕了呀,現在可不就碰上了麼!看起來這錢家必定是哪個前輩大能的後輩了。就說麼,一般人家哪能有這種手段壟斷了一省的商道的,還不得有後臺撐着。
他麼的,齊家這些龜孫子們,叫你們目中無人!好了吧?這回踢到鐵板上了吧?
這齊穩心裡這個罵呀!可他也不想想,齊家的那些個龜孫子們,可不就是他生出來的嘛。
權衡了半天之後,齊穩也只能無奈地平靜了下心緒,上前幾步仰頭對着樓頂的徐市道:
“前輩,還請手下留情啊!小輩們不懂事,我在這裡給您賠罪了。以前的事兒,是我齊家失禮了,前輩放心,錢家所有的損失,我齊家全部以雙倍賠償。您的兩個後人我也給您平安的送回來了,還請前輩高擡貴手,放了齊家的幾個混小子。”
說到這兒,齊穩一揮手,只見直升飛機中早已有人扶下來了兩個面色蒼白的中年男人。
看來這齊家也是做了兩手準備,只不過他們打死也沒想到自己會輸得這麼狼狽。而如果他們贏了,恐怕便是錢氏一家集體斷頭的時刻了。
樓上的錢龍一看從飛機中走出的兩人便已喜出望外,這兩人正是他的老子錢從文和他的二叔錢從武。
秦一白伸手一拍錢龍的肩頭,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以神識傳音之法跟徐市交代了一番。
但見徐市一點頭,右手突然一伸,竟如如來佛的大手一般憑空伸長了十幾丈。一隻右手迎風暴漲,變得大如磨盤一般,一下抄起了大門前的錢氏兄弟,手臂一縮已把兩人帶回了樓頂。
錢龍趕緊跑上前拉住了受驚不小的父親和叔叔,簡明扼要地介紹了一下眼前的情況。
徐市這一手掌裡乾坤之術,大門前的齊穩看的是清清楚楚,但他卻根本沒有能力阻止。他也知道,人家這是做給他看呢!
齊穩的心裡也明白的很,齊家這回栽了!雖然齊家的底蘊雄厚無比,想報復回來並不是件難事兒,但這麼做值得麼?爲了一個世俗家族,爲了一點兒浮財,就得罪一個不知什麼來歷的超級大能,太不划算了。
以他估算,兩下如果一旦開戰,齊家就算勝也不會那麼容易。如果弄個兩敗俱傷,那可就更是得不償失了。
所以,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齊家祖宗,這個自以爲齊家出手天下我有的修界高人,此時只能低眉順眼地認熊了!
徐市見齊穩還算老實,也知他確實是認栽了。儘管心中仍在奇怪爲何秦一白這次會如此低調地行事,但此時可沒有時間細想此事了。
只見他大手一揮,一道狂風已把院內齊家的十幾人掃到了院外,翻翻滾滾的落在齊穩身後,然後對齊穩淡淡的道:
“如何賠償你齊家看着辦!從此以後,你齊家不許再踏入北方三省半步。行,則和平相處,未嘗沒有合作的機會;不行,你死我活,我錢家奉陪!是戰士和,由你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