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顯出身形之時,秦一白髮現,競然已經來到了一處山巒環繞的別墅羣外。
二人現身的地方乃是一片松林,距離這別墅羣僅有兩裡之遙。兩人剛一現身,林中暗處便已閃出了六條人影,而爲首者正是鬼手小隊的首領鬼首。
鬼宗之人便盤踞在離此最近的一處別墅中。此別墅共有三層,房間有二十八處之多,此時鬼宗的十五人全部在這別墅之內。
情形即然已經探得分明,秦一白便對徐市說道:
“你們幾人在此守候,等到我大陣開啓後,你們便把守住這別墅的外圍,如有逃走的人,務必要擒住!”
徐市一聽可就急了,忙道:
“不行,少爺乃是萬金之軀,怎麼能夠隨意的孤身涉險,如果要前去,必須得有我陪着。”
秦一白不由得瞪了徐市一眼,不悅道:
“我又哪裡是什麼萬金之體了,我命是命,難道你們的命便不是命了麼?況且我已經有十足的把握,你們前去恐怕還要誤事。就這樣決定,不要再多說了!”
話落,也不等徐市再說,便轉身向遠處的別墅遁去。
徐市本想要張口喊叫,卻終於被秦一白剛纔的言語所鎮懾。秦一白這一怒中竟隱然有攝魂之意,不知如何,便會讓這聽者信服他所說的一切。
……
施展五行遁法逐漸的靠近這別墅的邊緣,秦一白可不知道這五行遁術是否能瞞得過這別墅中那個修爲最高的人,所以他便把自己凝練的神識之力參雜在了隱身的遁術之中,隱匿了一切靈力的波動。
他這番誤打誤撞的做法,卻倒正好符合了至高隱身法門的脈絡,雖不中卻也不遠了!否則,能否被那敵人中快要化神的高手窺破行跡,卻還真不好說。
繞着這別墅走了一圈之後,秦一白已經把八塊兒佈陣的星石,分別嵌入了別墅八方的穩陣之位。無形中卻已有一股威壓之意凌空蔓延了下來,使得陣勢所在的區域竟有些氣悶之感,好似暴雨來臨之前的燥悶。
陣勢已經布成,秦一白的心中便輕鬆下來。他怕的,便是在陣勢沒有完成之前被裡面的人有所察覺。到那時打又打不過,就只有逃命一途了。如今已經沒有了什麼顧慮,所以他便大搖大擺的向這別墅中走去。
還未走到門口,便已有喊聲傳了過來:
“來者止步,此地乃是私人所有,謝絕一切訪客!如果是迷路誤入的,還請儘快返回。”
“嘿呦,怎麼淨是一些藏頭露尾之輩啊!還別說,真不愧是一幫鬼魅之流!”
秦一白話聲剛落,裡面的問話之人便如一條被踩了尾巴的禿毛賴皮狗一般,“嗷”的一聲串了出來!
一雙弔喪眉倒豎,一對母狗眼兒圓睜,此時惡狠狠地瞪視着秦一白,眉心祖竅一顆豆粒兒大的丹影虛浮,卻是一個結成金丹不久的人。看他丹氣竟然還沒有穩固,怪不得被派來守門,想來必定是修爲最低者了。
“喲呵,沒想到啊,原來卻是有爲而來。看來今年這年景不錯嘛!往年都得本大爺前去勾魂,想不到今天這要投胎找死的,卻都上趕着送上門來了。”
這現身之人還自以爲說話十分風趣,說完竟哈哈大笑起來。
誰知他不說此話還好,此話一出,卻已聽得秦一白怒火中燒!且不說前世小楊山下自己滿門遇害的舊怨,就算是現在陶老爺子的這筆賬,那也是算都算不完了。
怒火之下,秦一白神念電閃而上,強大的神識如潮水般衝入了這傢伙的識海之內,如摧古拉朽般,此人識海中的神魂便被秦一白徹底的摧毀!
這個倒黴蛋也真是可憐,苦苦修煉了幾十上百年,纔有機會結成了金丹,可沒等這結丹之喜結束,自身便已不明不白的魂死道消。等他笑聲落地的時候,卻也是他神魂被滅之時,一絲卑賤的笑意竟還未曾消退,整個人卻已經變成了一個乾淨純潔的、道道地地的白癡。
無視這已然變成白癡的倒黴蛋那**的“吃吃”傻笑,秦一白擡腿便向大門走去。
一擡腳,便聽“嘭”的一聲巨響,那足有兩寸厚的高大油松木門,便已四分五裂的向院內飛去!
這院內諸人顯然是沒有料到,一個堂堂金丹境的修者,在這俗世中竟連區區大門也把守不住。待大門已破,而守門的人卻沒有半點聲息示警的時侯,才察覺事機有變,噌噌噌,便已有三人搶出門來!
爲首的人,卻是一個元嬰境修者,而另兩個則都是金丹境界。其中一個金丹修者,已然徑直到門外去查看那守門的人。回來後趴到那爲首之人的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這爲首之人便是眉毛一豎,一雙死魚眼中卻是有陰森之意露出。
“報出你的宗門來歷,否則,你將不會有任何活命的機會!”
這爲首之人顯然是經驗老到,在情況未明之前,竟然沒有因爲已經損失一個人手而冒然動武。
“你等如此的鬼祟行爲,竟敢對凡人出手,難道不怕神州禁令的處罰麼?”
“神州禁令?”
這爲首之人卻是一愕,顯然是不知道秦一白這一問到底爲何意。
此時,卻聽樓上房間之中有人說道:
“原來竟還是懂行之人呢!哈哈,看來倒是有趣了,沒成想這年頭還能冒出一個如此古董!都什麼年代了還神州禁令,傻了吧你?我今天就把你殺了,看誰又能奈老夫何!”
隨着話聲,人影飄飛之下,秦一白四面八方已經被十幾人全部封鎖。
之後,慢騰騰的自房中步出一人,一身麻布黑衣顯得有些詭異。身上沒有一絲元力顯現,而觀其祖竅,其嬰兒虛影已要隱隱化去,竟已是淬嬰大圓滿之境,馬上就要化神!卻原來正是此間那個已達半步化神之人。
先前爲首的元嬰修者見到此人,連忙恭聲的道:
“見過北冥執事!”
這人卻僅只輕哼了一聲,便不再理他,轉向秦一白道:
“沒曾想你小小年紀竟有了如此的修爲。咦?元力修爲已達元嬰中期,卻不見元胎影蹤,有些古怪啊?幸好見的早,趁早除去,否則,將來到真有可能成爲我宗的禍害呢!”
“你既然是此間主事之人,那必定也是惡貫滿盈之徒了,說!老太太的魂魄現在哪裡?”
見到如此自以爲是的人,秦一白可是沒心思跟他廢話。
“哈哈哈哈!那老婦的魂魄,就是我親自去勾取的,此時就在我身上,你又能如何?這局棋本來就下的不小,沒想到還能引出一些過氣兒的魚蝦,呵呵,不錯!你大可以放心,我很快就會送你前去見那老婆子,只是見你如此年輕,何必對那老婦念念不忘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