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什麼?”
刑弈在尹西月的牀邊驚歎一聲。
而阿狸則是在這寢殿的外廳那裡,聽到的這個消息……
她雙手死死的抓住自己所坐的那個椅子上,手上青筋盡露。
“王妃……王妃……”
若不是身旁的婢女叫了阿狸兩次,她才緩緩的鬆開手指。發現的時候,手指指尖之上盡是木屑刺入而留下來的鮮血……
身旁的婢女驚訝道:“呀!王妃,你手流血了!正好醫師大人們都在,我現在就叫醫師大人們給王妃您包紮傷口。”
就在這個婢女剛準備轉身而去的時候,阿狸直接死死的拽住了婢女的手。
“別……不用去了。一點小傷不礙事的,醫師大人們現在都比較繁忙,咱們還是自己回清和宮簡單處理一下就好。”
“可是王妃……”
“沒什麼可是的!”
“是,奴婢遵命。”
阿狸失魂落魄的從刑弈的太和殿離了開……
刑弈一臉詫異的看着此時正躺在牀榻上的尹西月,口中呢喃道:“怎麼會懷孕呢?爲什麼會懷孕呢?”
地上跪着一羣的醫師,都知道自家王上深愛着此時正躺在牀上的這個女人,那麼這個女人懷孕,自家王上應該是高興無比的,怎麼此時的情緒會如此奇怪?
“王醫師,把藥開好,熬好,然後……你們都退下吧!”刑弈孤冷的說道。
“是,臣遵旨。”
其他的醫師也在刑弈的話音落下之時,全部離開了太和殿。
此時的刑弈,坐在尹西月的牀榻旁,他垂眸看着此時雙目緊閉的尹西月,大手將她的小手護在自己的掌心之中:“爲何……本王又來晚了一步?”
繼而,刑弈的臉上泛着一絲苦笑:“月兒,你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黎水漪的,還是陽川的?”
“說實話,本王開始將你擄來,真的只是想單純的讓你治好軒兒的病。可是,從那以後,本王便發現自己對你的感情不可自拔!每天都看不到你,每天都處於一種思念的痛苦之中……你知道,本王每一次看到你的時候都有多麼的開心麼?可是……月兒,爲什麼每一次本王都晚了一步?”
刑弈懊悔的拉着尹西月的手,死死的攥着,青筋暴露。
半分鐘之後,刑弈這才緩緩的鬆開了自己的手心,卻發現尹西月的小手已經被自己捏的毫無血色,慘白慘白的。
“王上,巫女大人的藥煎好了。”
一個狼族的婢女手裡面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上便是一碗剛剛熬好,還散發着熱氣的苦澀湯藥。
刑弈轉過身來,將那碗湯藥端在自己的手中,然後用勺子輕輕的舀出,放在嘴邊輕輕地吹涼,再緩緩的進入到尹西月的嘴裡。
就那麼小小的一碗湯藥,刑弈就這樣一遍一遍的不嫌麻煩和重複的足足餵了一個小時之久。
當把藥碗遞給侍女的時候,刑弈覺得自己的胳膊都開始泛酸了……
而此時的尹西月,長卷輕翹的睫毛在眼前輕顫,刑弈看到,神色不禁一喜:“月兒,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