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小心翼翼的攙扶着他,生怕再一次牽動他的傷。
這裡離七溪殿很遠,是珈藍一處偏僻地界。
迎着夕陽,把這院子映得金光閃閃。
兩人過了前殿,直接到了後院,只聽潺潺流水稀疏流淌,由遠及近。
佔據半個院落的池子就這般赫然出現在尹西月眼前,上面像是被人撒了黃金,透着明亮的光。
他竟是這般會享受。
尹西月眯眼張望,那池水是從珈藍山上那靈泉瀑布引下的一股清流,怪不得她覺得這院子內水靈子如此豐富。
她不在耽擱,連忙將他扶到房內。
現在正值盛夏,屋裡屋外都撐着窗子透着風,再加上那靈泉引來的龐大水靈子,使得這裡格外清涼。
他悄然坐到那白玉石凳上,緩緩撂下素色青衫,光潔的背脊被那直達臀際的秀髮弄得半遮半露,發如黑緞、膚似白雪,卻沒有那肩膀的猩紅來的奪眼。
隨着那衣物退下,血腥之氣在房間內也彌散開來。
幹嘛要對她那麼好呢?她只不過是這獸世大陸上的一個過客而已。
她突然而來,興許在哪一天,她又突然而走。
“很疼吧?”
她情不自禁的伸出右手,輕的不敢再輕地摩挲着他傷口的四周,似想減輕他的痛。
“嗯……”
卻惹來他一次低哼。
尹西月心疼的連忙縮回右手,可那潔白的背脊卻透着青光晦暗不明,隱隱呈現出龍鱗之象。
那肩頭的兩處傷,也正是丟失的兩片龍鱗所致。
怎麼會?
她心中狐疑,他身上的龍鱗怎麼和她房間內出現的那麼相象?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鎖骨,難道……
那便是他爲了救她受傷所留下的?
她心頭猛地一緊。
“對不起……”
她有些慌亂的向他道歉。
她從不享受那種被人保護的感覺。
可爲什麼真正被人保護起來時,很暖……又很疼?
他側目回眸,看到她滿臉的無措,想安慰,卻不知如何開口。
“丫頭,你是想等我的血流乾後自己結痂麼?”
她驚愕,差點忘了自己來這兒的目的。
尹西月四處環顧,“你的藥呢?”
“沒有。”
他回答的很乾脆,只是嘴角帶着淡淡的笑。
她是真的急,沒有消炎止血的藥,胡亂包紮只會讓傷口更嚴重。
她被他逼的沒了法子,緩步上前,沉吸一口氣。
青歌只覺得他右肩後側方傳來溼滑溫膩之感,軟軟的帶着絲絲熱氣,惹得他全身一滯。
“你在幹嘛?”他眉頭輕蹙,心中卻百般搖曳。
想要轉身,卻被她的小手強行鉗制,並接到她命令且嚴肅的信號。
“別動!”
青歌微微一愣,嗯?她算是這獸世大陸上唯一敢對他下命令的人了。
可是,爲什麼他很享受她的命令?
他乖巧的坐在那一動不動,感受右肩上傳來的陣陣酥麻。
彷彿一條小蛇,在他肩上纏繞,撩撥着他心底最原始的。
她將他傷口的血跡舔舐乾淨,卻忽然覺得渾身燥熱難當。
想要撕下身上月白色蜀錦羅煙裙襬給他包紮,卻徑直將渾身衣裙脫下,雙手好似不受控制那般。
鎖骨處的龍鱗散發着淡淡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