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武的這一番話讓圍觀的新兵們**了起來,當然沒有人將注意力放在“農村”這兩個字上,反而是對於長順經常偏袒李豐指指點點。
這一刻的於長順也有些懵了,他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會在這麼多細節上偏袒過李豐,他只知道農村來的兵不容易!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作爲一名農村兵,李豐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和負重,因爲他就是這麼走過來的。
所以一時間,於長順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扎着腦袋的李豐突然跟瘋了一樣,他不管不顧地衝出隊列一腳踹在了趙武的屁股上!
“趙武,你王八蛋!”
沒有半點兒防備的趙武,被李峰這一腳給踹了個踉蹌,差不點來個狗啃屎摔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做夢到沒有想到,平時老實巴交,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李豐,竟然敢對趙武動手。
就連於長順也萬萬沒有想到,不過好在他反應快,一把將還要撲上去跟趙武撕打的李豐攔着腰給抱了起來。
“你幹嘛,你瘋了嗎!”
“班長你放開我,他怎麼欺負我都行,但是他說你我就和他玩命!”李豐手腳並用的掙扎着要從於長順的手臂中掙脫。
可他的那點力氣在於長順的面前無異於一隻小雞崽子。
而這時候的趙武纔看清楚狀況,當他知道自己是被李峰踹了一腳之後,更是火上澆油,惱羞成怒的就要上去找李豐撒氣。
眼瞅着趙武的拳頭就要砸在李豐的臉上,於長順幾乎是下意識的擡起一腳將撲過來的趙武踹飛了出去。
這下令現場發出一陣陣驚呼,當中還參雜着幾聲“教官打人了”的尖叫。
再次捱了一腳的趙武這下可算是抓住把柄了,手舞足蹈的扇動着新兵們的情緒:“大夥兒都看見了吧,這個於教官就是向着李豐,我沒說瞎話吧!”
“你.......”於長順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哆嗦着手指指向趙武,如果此刻他不是以一個教官的身份出現在這裡,他一定會把趙武這傢伙揍得滿地找牙。
而就在這個時候,新兵營營長呂安冷着臉走了過來,讓現場一下子陷入了無比的安靜。
“都瞎看什麼熱鬧,各班帶回訓練!”呂安向其他幾名教官下達了命令,並看着各教官把班上的新兵都帶離,才走到了於長順的跟前。
“怎麼搞的?”
於長順這才放下已經老實了的李豐,如是把情況跟呂安彙報了一遍。
而讓於長順沒有想到的是,呂安非但沒有責備自己,反而是不屑地瞄了一眼李豐:“哼,瞅這小子老實巴交的勁兒,還有點尿性呢?”
說完話,呂安徑直走向正在裝疼捂着肚子的趙武,開口便訓:“你小子長本事了是吧,用不用我今晚上去拜訪下我的老首長去啊?”
聽到這話,趙武撲騰一下站直了身體:“報告,不用!”
開玩笑,若是讓呂安在自己的老爹面前告上一狀,趙武完全有理由相信,他這個在警備司令部裡當官的老爹會直接開車來新兵營給自己開開葷!
“你給我記住趙武,在三零八團,是龍你給我盤着,是虎你給我臥着,真要是有尿性,咱們訓練場上見!”
“是!”趙武挺了挺胸喊道。
“長順,這倆打架鬥毆的新兵蛋子一個人給我記過一次,再有下次,不管他是誰直接退兵!”呂安向於長順吩咐了一聲,然後轉身就走了。
這讓於長順有些費解,畢竟新兵之間打架不是什麼司空見慣的事兒,對於呂安這樣各大八十大板的處理手法,於長順還是覺得有些嚴重了。
正想着呢,趙武走入隊列的時候,恰巧路過李豐,在李豐的肩膀上狠狠地撞了一下:“哼,聽見了嗎土老帽,咱們訓練場上見!”
“見就見,誰怕誰!”李豐攥着拳頭悶聲說道,儘管面對各方面素質都比他強上不止一星半點的趙武,但在這個時候李豐不爭饅頭也要爭口氣。
就這麼,這倆人算是真正的槓上了。
不僅僅是訓練中最基礎的站立行走要比,就連吃飯睡覺也要比!
就比如說吃饅頭的那天,李豐本來就能吃,趙武看見了不服也硬是塞了六七個大饅頭,到最後趙武被送進醫務室了,摳着嗓子眼吐了一下午。
還有那天跑五公里,本來李豐不是對手,可他硬是在自己的身上綁了根繩子在趙武的身上,約定好了誰先累趴下會被對方拖在地上跑。
結果那天李豐足足被趙武拖了一公里遠,那可是實打實的沙子地,等李豐站起身來的時候,手掌胳膊肘包括膝蓋都被磨爛了鮮血直流。
儘管是這樣,但這倆人仍舊是一刻都不停歇的比。
這樣的較勁在新兵營的戰友眼中是個有趣的樂子,而在於長順的眼中卻成了令他時刻頭疼的一處心病,但於長順更多的卻是看到了李豐身上那不同於其他人的潛能,那就是從骨子裡不服輸的勁頭!
這樣的日子讓新兵營每一天都有着熱鬧可看,直到在新兵營集訓快要結束的那幾天之前,三零八團突然接到了上級命令,命三零八團全體戰士參加以師爲單位組織的紅藍軍對抗演習。
本來像這種級別的演習對抗,按照規定新兵營是不能參與進來的,但呂安是個軍事訓練的創新者,爲檢驗新兵營的訓練成績,特別像上級領導申請讓新兵營也參加到這次演習對抗之中。
這在整個師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但爲了考慮到新兵的安全,上級勉強答應了呂安的請求,不過只能以俘虜的名義參加到演習對抗當中。
儘管是這樣,呂安仍舊是很興奮,在臨出發前一番慷激昂的演講後,他當着全新兵營戰士的麪點了趙武的名字:“趙武出列,鑑於趙武同志在新兵營訓練中的突出表現,故特安排進戰鬥連隊戰鬥班參加對抗!”
就這樣趙武被呂安破格給安排進了演習的對抗之中,這引起了新兵們各種羨慕的目光,但場間唯獨有一個人,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失落。
他就是李豐,他倔強地看向於長順:“班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