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深刻的懂了“作繭自縛”和“自作自受”的含義。
還有“喪權辱國”。
還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因爲姬清受了傷,原本定下出山的日子便耽誤了下來。
可拓跋烈說不給她丹藥,就真的不給她丹藥,他吩咐沈曦給她熬藥,每次送藥的時候沈曦眼神都怪怪的。
“你是在研究怎包糉子嗎?”第五天,姬清終於忍無可忍,指着自己的腦袋問沈曦。
沈曦搖了搖頭,十分可憐的看着她,“哎,你這次真的惹惱了將軍,讓他不開心了。其實,將軍最最心善了,之前我們去幽暗森林獵取魔獸的時候,有一隻紅狐抓傷了將軍,將軍都沒有生氣,還給它餵了一顆丹藥保住了它的命。你不如跟將軍服個軟吧,認個錯什麼的,總好過吃這種苦死人又見效慢的藥啊。”
感情在沈曦眼中,他覺得她在拓跋烈心裡連一隻狐狸都比不上,所以纔可憐她呀。
“良藥苦口。”姬清端起藥一飲而盡。
黑褐色的藥汁咽入喉中,苦澀,難聞,她恨不得想吐出來,可是剛剛纔逞了能,現在她必須淡定一點,拼命把藥汁往肚子裡吞。
沈曦果然對她十分佩服。
他說道,“其實將軍對你還是很好,今天將軍特意讓我加重黃連的分量,說能清熱消炎,我還怕你受不了苦,沒想到你這麼堅強,早知道我就多放一點了……”
“噗!”姬清一口藥汁噴出,全數都噴到了沈曦的臉上。
拓跋烈那個小人!
沈曦擦了把臉,真苦啊!
見到姬清臉上苦大仇深的表情,沈曦又安慰她,“將軍對你還是很好的,至少讓你自由了。”
“呵呵……”姬清冷笑。
自由?那是她付出了代價換來的!
第一天拓跋烈上哪裡都帶着她,要麼將她抱在懷中,要麼將她抗在肩上,要麼將她夾在胳膊下……方式多種多樣,姿勢千變萬化。
晚上姬清就受不了了。
她摔了碗,“拓跋烈,你要是不給我自由,我就絕食!”
“好。”
然後……餓着肚子睡覺的感覺,簡直太棒了!
第二天。
入睡之後,她可憐兮兮的擠出兩滴眼淚,“拓跋烈,你能不能給我一點自由?每次隔着半米噓噓,嗯嗯,我都快便秘了。”
事實上,她兩天一直憋着不大解,已經便秘了。
他是萬壽境的高手,早就辟穀,不會有這些困擾,可她是凡人啊!
“……”
“你這麼善良,這麼仁慈,你一定會體諒我的痛苦對不對?”她再接再厲。
“……”
“並且,我也想在你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想讓你心中的我永遠是美美的,香香的。”
“……”
見到拓跋烈一直無動於衷,她急眼了,翻身從牀上坐起來就吼,“拓跋烈,我以後再也不想看到你了!我不伺候你了!我跟你在一張牀上躺!不!下!去!了!”
“好。”
“好什麼好?好個屁!嗯?什麼?好?”她瞪着他,不敢置信的問道,“你剛纔說好?”
“嗯,給你自由。”
她,“……”
然後,她第三天真的自由了,這個自由一直愉快的保持到了現在。
至今爲止,姬清也沒有想清楚是哪一句話打動了拓跋烈,這簡直是個謎!
那個難以捉摸的男人,她現在還看不透他。
當然,今天她也不知道又怎麼惹到了他,居然還特意跟沈曦說加重黃連的分量,想苦死她嗎?
姬清口中的藥全部吐出來了,沈曦苦大仇深的看着她,抱怨道,“我要再去給你煎一次藥,又半個時辰不能訓練!”
赤焰軍的士兵,都以和拓跋烈一起訓練爲樂,爲榮。
“哼……”姬清嗤之以鼻。
沈曦突發奇想邀請姬清,“今晚上我們會弄個篝火晚會,慶祝將軍突破了天人境,你要不要過來一起玩?”
姬清沒有興趣。
沈曦繼續勸道,“到時候氣氛好,你可以藉着機會跟將軍說說好話,也許他一心軟就原諒你了呢。”
也是啊。
姬清也知道,她逃走的行爲觸怒了拓跋烈,所以這幾天他都對她很冷淡。
當然,他似乎也從沒有熱情過,除了那一個晚上……
姬清甩了甩頭,“行,晚上我去!”
見機行事吧。
身上的傷不輕,若是一直服用普通的藥物,估計還要十天半月才能好,太受罪了。
晚上,士兵們果然燃起了篝火。
白天獵殺了許多的野味,此刻串在篝火上烤,油光滋滋的,香味誘人。
拓跋烈似乎並不喜歡人靠近,他獨坐一方,姬清在他旁邊坐着,其他的士兵都離兩人有一米遠。
有酒有肉,大家都放開了。
“恭喜將軍突破萬壽境!”
“二十歲的萬壽境高手,可是浩渺大陸第一人呢!”
“可不是,將軍是我們蒼炎國的驕傲!”
……
修煉一途,從後天、先天,到之後的真氣境、神通境、天人境、萬壽境,越往上走突破越難,拓跋烈二十歲便突破了萬壽境,這份天資的確遠超一般意義上的天才。
二十歲的萬壽境,想要突破到破虛境,也並非不可能。
士兵們七嘴八舌的說着,氣氛十分的熱烈。
姬清嚥了咽口水,手指在腦袋上敲着,思索要怎麼不着痕跡的討好拓跋烈,騙一顆丹藥吃吃。
恰在此時,變故突起。
“蘇軍師,你脖子怎麼了?”坐在蘇易對面的沈曦眼睛又尖又亮,還很聒噪。他看到蘇易脖子上姬清留下的牙印,頓時十分吃驚的嚷了出來,“天啊,蘇軍師你不會被女人咬了吧?”
牙印細密而小巧,只有女人才有那麼秀氣的牙齒。
其他士兵紛紛朝蘇易看去。
因爲燃了篝火,很熱,蘇易將領子給解開了,脖子上牙印很明顯。
這可是一件大事,和將軍一樣不近女色的軍師,居然被女人給咬了?
那還得了?
肯定是在做什麼壞事的時候被咬的。
當即就有人問,“軍師,一夜幾次呀?”
“就是就是,軍師你就說說嘛,滋味如何?”
蘇易但笑不語。
姬清莫名感覺後背一寒,“……”
她擡眸朝拓跋烈看去,他已經抓着她的衣領,將她給拎起來了。
他的力氣十分的大,拎着她毫不費勁,走得飛快。到了屋中,他將她放在牀上,伸手遞給她一個白淨瓷瓶,姬清拔開瓶塞,濃郁的丹香頓時飄散出來,是大衍靈丹。
“吃了。”他說。
“真的給我?”姬清不敢置信,裡面不止一顆呢。
天上掉餡餅,她能相信這是因爲雲上住着一個廚子嗎?
“嗯。”拓跋烈頷首,他扯開了整齊嚴實的衣襟,指着自己的脖子,“咬一口,就給你。”
“咬你一口,就給我丹藥?”
“嗯。”拓跋烈想了想,手指往上移了點,“這裡。”
姬清,“這是你讓我咬的,疼了可別怪我啊!”
“好。”
姬清吞了吞口水。
好吧,爲了丹藥,她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