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春曉着急的喊聲讓姬清回過神來。
她霍然擡眸,朝周圍掃了一眼。熟悉的環境,讓她精神稍微鬆懈了一點,她知道她現在已經回到南山院了。
但是,她的耳中卻一直迴響着蘇綰的那句話,“姬小姐不知道嗎?拓跋哥哥的未婚妻,可是我們上京城第一美女南宮芸呢。”
回想起這句話,猶如密密麻麻的針刺入心中,疼得她幾乎忍不住皺眉。
姬清單手蓋住雙眸,緊緊抿着脣。
“姬小姐不知道嗎?拓跋哥哥的未婚妻,可是我們上京城第一美女南宮芸呢。”
“姬小姐不知道嗎?”
“未婚妻……”
“南宮芸呢……”
這句話,來來回回在姬清的腦海之中回放,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在她的腦海之中毫不留情的炸開。
蘇綰說出這句話,當場就將她震得愣在了那裡。
她愣愣的失去了語言,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失去了聽覺,也失去了行動能力……她眼中的世界雖然依舊有顏色,可是卻變得毫無意義起來。
彷彿魂魄都被抽離,她幾乎變成了行屍走肉,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是如何走回來的。
怎麼會這樣?
拓跋烈怎麼會有未婚妻,爲什麼他從來不告訴自己?
不,不是他沒有告訴自己,而是自己大意了……
姬清恍然記起,在遠和山脈的時候,蘇言將她騙入深林之中,想要置她於死地,似乎說的理由就是不想讓她干擾拓跋烈的判斷。因爲,拓跋烈的未婚妻是上京城的第一美人南宮芸,也是一位天才,根本不是她一個小小的軍妓可以比擬的。
對啊,蘇言當時就警告過她。
是她忘記了。
是她以爲離開遠和山脈之後就和拓跋烈再無交集,然後,在之後的相處之中,居然大意的將這件事給忘記了……
這不是拓跋烈的錯,是她,是她自己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
心死心傷,咎由自取。
她無法責怪別人,要怪只能怪自己。
姬清撫上自己的胸口,只覺得那裡冰涼的一片。
悶悶的,窒息而沉悶的感覺讓她像是被丟在岸上的魚,就算用力張大嘴巴,也狼狽的無法存活下去。
眼中沒有淚流下,因爲冰冷的淚水都朝心中肆意的涌去,將她的心浸泡其中。
“小姐,你怎麼了?小姐,您說話呀……”春曉着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幾乎快要哭出來,“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春曉去稟告二皇子殿下,讓他給……”
“不準去!”姬清霍然擡頭,語氣堅決甚至有些凌厲,“不準去找他!”
她現在,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他。
“小姐。”春曉猶疑,“可是您現在不舒服,奴婢擔憂您。”
“我沒事。”姬清扯開脣角,聲音很疲倦,“可能是上午的時候累到了,中午又沒有休息好。我很累,想休息會兒,你去外間守着,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我。”
說完這句話,幾乎用盡了她身上的所有力氣。
“那……春曉就在外面,小姐有什麼事情就喊我。”
姬清疲憊的點點頭。
春曉雖然知道姬清並不是太累才這樣,而很有可能是因爲剛纔知道二皇子殿下有未婚妻一事才如此失態,但是她卻並不好說太多。
還是讓小姐自己靜靜吧,春曉體貼的關好了內室的門,盡職盡責的守在外面。
房間中,再度恢復一片安靜。
姬清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淚水突然洶涌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