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只看到男人憔悴消瘦的臉頰,只看到他滿臉鬍渣的狼狽,只看到他一雙狹長鳳眸之中滿是極爲歉疚和患得患失的目光。還有……他雙臂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腰,使得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密不可分。
胸腔之中的空氣彷彿被擠壓出去,姬清很快就感覺到呼吸不暢。
她伸手捶打在男人的身上,錯看視線不再看他,聲音也變得有些冷冰冰的,“怎麼,淹不死我,現在打算勒死我嗎?”
拓跋烈一怔,稍稍鬆開了一些。
可是下一刻,他又緊緊的將懷中的人兒抱入懷中,彷彿怕她會消失一般,緊緊的,想要將她嵌入骨血之中。
“清清。”足足六天沒有出聲,拓跋烈的聲線變得極爲沙啞。
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像是羽毛拂過姬清的耳際。
男人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廓之中,落在她的臉側,將她一張白淨的俏臉燻蒸得如同三月枝頭的桃花。
她一雙形狀好看的杏眸中像是落滿了冰霜,此刻看上去冷幽幽的,她聲音清冷的開口,“二皇子殿下,我和你似乎還沒有熟到這樣的地步,請你放開我好嗎?”
二皇子殿下?
這麼疏遠的稱呼,還有姬清語氣之中的淡漠,都叫拓跋烈心中一緊。
不過,好在她還願意跟他說話,這就是一個好消息。
他輕輕鬆開了一些,凝視着姬清的眼睛,十分認真自責的說道,“清清,我不會再傷害你。”
軍中的鐵血風格讓他有時候過於嚴苛,哪怕是對自己最親最近的人,他也偶爾掌握不了分寸。
他將在戰場上操練士兵的那一套用在了姬清的身上:既然你認識不到你的錯誤,那便讓你身臨其中,讓你徹徹底底的認識清楚。
“不會再傷害我?”姬清冷笑一聲,擡眸看向拓跋烈,“是不是隻要你傷害了我一次,然後跟我道歉就好了?你是不是都不用聽我解釋?”
“我不喜歡,你身上有別的男人的氣味。”
當姬清從驚夢澤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感覺到了她身上有蘇言的氣息。
他知道蘇言和她一起進入了驚夢澤,兩人免不了會有一些身體接觸,而蘇言知道她是他的女人,也不會對她動什麼心思。
所以,那一次他努力的告訴自己,這並不是什麼大事,然後霸道的將姬清親了一個遍,讓她身上不再有別的男人的氣息,只有他的。
她只屬於他,必須只屬於他。
這次他從她身上感覺到了其他男人的氣息,再回想到暗衛的稟告,他便知道她定然和別的男人有過……親吻!
再回想到這些,拓跋烈心中仍舊免不了覺得有些焦躁。
“我知道你不喜歡,可你問過我爲什麼會那樣嗎?你知不知道我……”說道這裡,姬清的聲音忍不住有點哽咽起來。
她好心救人,可是救起來的人卻裝死佔她便宜。帶着一肚子火想要回姬府,可是卻沒想到半路就被他劫走,又帶着她回到了這個讓她覺得不快的地方。
更別說,他還將她丟進了水中。
他知不知道,她根本不會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