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靈師修爲已經到了蘊靈師的境界,符師的修煉姬清更加如魚得水。
她完全沉浸在忘我的境界之中,在這種狀況之下,她十分的專注認真,幾乎做到了徹徹底底的心無旁騖。完全有一種人間已百年,山中方一日的境界。
等到她一口氣凝聚出地符師十階的儲靈符,她這才意猶未盡的放下了不悔大師留下的筆記。
地符師十階,這是她在忘我境界之中達到的成就,如此之快的速度,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更別說,只差一個契機,她便能進階天符師!
突破的契機,也許在通天靈塔。
順從內心的指引,姬清再次走到了通天靈塔之下。
她已經將靈師的關卡闖過了五關,此次過來,她打算從第一層開始,將符師的關卡也一起闖到第五關。
靈師的關卡之中,可能會碰到各種各樣的狀況,但是在符師的關卡之中,考驗的純粹就是凝聚符咒的能力。
第一層,第二層,第三層……
衝!衝!衝!
層層向上,到了第五層的時候,姬清仍舊沒有碰到絲毫的阻礙。在靈師和符師的修爲上,她已經遠遠超過了前五層的高度,自然猶如水到渠成一般。
從第六層開始,每一層姬清都是靈師和符師的關卡一起闖過。
沉浸在玄奧的境界之中,她勢如破竹,從第六層一直衝破到了第十一層,最後在第十二層的靈師關卡失敗,被丟進烈火之中灼燒之時,她這從忘我之境中清醒過來。
熾烈的火苗將姬清渾身包裹起來,幾乎將她變成了一個火人,可是她的心中卻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若是紫狐清醒着,知道了姬清現在的感覺,一定會說她是比死老頭還要變態的變態。
等到從通天靈塔之中出來,姬清心滿意足的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這一趟,可謂是收穫頗豐!
她自己也沒有想到,不僅將符師的修爲提升到了天符師,甚至將還將通天靈塔的對應關卡都闖了一個遍。
因爲沉浸在獲得力量的快感之中,她甚至連闖關獎勵是什麼都沒有仔細的查看。
現在想想,這種境界還真是十分的令人心動,要是她每一次修煉都能進入忘我之境,效率高到這種不可思議的地步,那她絕對能在短短的時間就飛速成長起來。
只可惜,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
修煉的事情一時間也急不來,今晚的修煉也告一段落了,還是先出去再說。
出了歸元界,姬清一醒來便對上了一雙滿是焦慮的鳳眸。
拓跋烈坐在牀邊,雙眸沉沉的看着她,目光似乎落在她的臉上,又像是在想着什麼心事。
姬清微微一怔,這纔想起自己在歸元界之中似乎修煉得忘記了時間,完全將外界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難道,她昏睡了不少的時間?
見到姬清醒來,拓跋烈懸在心中的巨石終於落下。
“醒了?”拓跋烈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是太久沒有說話的緣故。
“嗯。”姬清從牀上起身,有些心虛的問道,“我修煉了多久?”
都怪她,修煉之前忘記燃上安神香,沒有精準的控制時間,不然也不會讓他擔心成這樣。
不過,全新投入修煉之中的感覺,還真的十分令人回味。
“三日。”拓跋烈頓了頓,補充,“外界的時間。”
“三日?”姬清驚訝的瞪大了眸子。
外界三日,那便意味着她在歸元界之中足足呆了六天!
不過想想,姬清也很快就明白了。
想要將符師的奧義吃透,也不是短短時間能做到的,也只有在心無旁騖的忘我之境,她才能在六天的時間領悟符師的精髓,從地符師成爲天符師。
多少人用一生的時間都無法突破天符師,她只用了區區六天,若是說出去絕對令人震驚。
不過,因此而讓拓跋烈擔心,她仍舊有些過意不去。
特別看到他這麼守在她的牀邊,劍眉緊蹙,神色冷峻,一副十分擔憂的模樣,姬清的心變得更軟了。
“這一次修煉得忘記了時間,讓你擔心我了吧?”抱住拓跋烈的手臂,姬清撒嬌一般的搖了搖,看到男人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之後,心中涌上一絲竊喜,繼續努力,“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不會讓你擔心了,你不要和我計較好不好?”
“若是以後需要修煉這麼長的時間,一定要通過我的允許。”拓跋烈神情嚴肅的說道。
姬清,“……”
這個霸道的男人!
所以,他現在是要連她修煉的時間都管着了嗎?
不過姬清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我記住了。”
知會一聲還是必要的,只是如果他不允許的話,她纔不管呢!
姬清的小心思,如何能逃得過拓跋烈的眼睛?
只是,他現在不欲和她計較,對她只有滿滿的心疼。
姬清昏睡了三天,在這三天之中,拓跋烈雖然心急如焚,但是卻冷靜的吩咐手下查到了刺殺那晚留下的蛛絲馬跡。
雖然這件事做的幾乎完美,差不多可以說是天衣無縫。但是,任何的事情都不可能做到盡善盡美,總會留下一絲蛛絲馬跡。根據各處找來的線索,那晚姬清遭遇刺殺一事漸漸露出一些端倪。
首先,二皇子府出了內應,竟然將陣法給瞭解了一個七七八八,並且還知道他不在府中的消息。
其二,鬼殺是臭名昭著的兇徒,因爲身中奇毒,性命所剩無幾,所以格外的殘忍變態,他最喜歡的便是折磨虐殺獵物,享受獵物臨死之前的顫慄和尖叫。
但是,將姬清帶到破舊民居,意欲讓五個流浪漢毀掉姬清的清白,這種事情明顯不符合鬼殺的行事作風。如果是鬼殺自由處置的話,他很有可能一刀一刀將獵物身上的皮肉割下,可不會選擇這種侮辱性質比殺人快感更濃厚的方式。
根據這件事來推斷,這件事很有可能是僱傭鬼殺的人授意。
究竟,是誰想要毀掉姬清的清白呢?
鬼殺是萬壽境的修爲,來無影去無蹤,想要聯繫到鬼殺,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將上京城之中,有可能聯繫到鬼殺的人都暗中詢問了一遍,得到了一個令他意外又意料之中的消息……僱傭鬼殺的,是一個女人。
一個對二皇子府瞭若指掌,又對姬清心存怨恨,想要羞辱她的女人……拓跋烈心中隱隱有一個猜測。
雖然有所猜測,卻因爲顧忌某些事情,他現在並未出手。
他不會忍!
只要一想到,姬清很有可能被五個流浪漢玷污,他的心中便涌起無盡的怒火,恨不得將背後主使給千刀萬剮。
但是這個人就算萬惡不赦,在有些事情沒有弄明白之前,理智告訴他,還不到動她的時候。
讓一個人死很簡單,但是讓一個人死不瞑目卻需要耗費一些精力。
他不想讓她死得那麼輕易!
她想要從他手中帶走姬清,他偏偏要讓她看着,這輩子他認定了一個女人,便會護着她到老!
看着躺在牀上,已經恢復了氣色的姬清,拓跋烈鳳眸之中滿是寵溺和心疼。
他開口解釋,“清清,我不限制你的自由,但是……我會擔心你。”
雖然聲音冷硬,但是目光誠懇。
姬清臉上揚開笑容,“我知道了。”
這一次是因爲修煉過了頭而錯過時間,以後哪裡會次次如此?
進入歸元界的時候是深夜,現在醒來,卻已經是三天之後的正午。
姬清和拓跋烈一起用完午膳,拓跋烈去處理公事,她閒得有些無聊,但是又暫時不打算進入歸元界之中,便想着隨意在院子中走一走。
就在走動間,她偶然聽到了沈曦的聲音。
“你說,蘇軍師到底去了哪裡?明明他追着姬小姐跑了出去,爲什麼姬小姐回來,他卻還沒有回來呢?”沈曦很是不解,“也真是奇怪了,每次蘇軍師失蹤似乎都和姬小姐有關係,難道姬小姐是蘇軍師的剋星?”
“亂說什麼?”說話的人,聽起來像是安風,“姬小姐怎麼會是剋星?讓將軍聽到了,賞你一百軍棍!”
“安風,你要是告密,咱倆就不是兄弟了!我說,你是不是中了春曉的毒?怎麼現在對姬小姐比對將軍還衷心?”
“所以你才一輩子是光棍。”
……
姬清稍稍聽了一會兒,皺眉悄悄離開。
蘇言還沒有回來?
腦海之中,不期然又想到了蘇言渾身浴血,靠在牆根上靠着她冷靜微笑的模樣。月光清冷,照在他那張被毀了容貌的臉上,卻分外的觸目驚心。
他不治療傷口,卻問她能不能原諒他……
真是愚蠢!
呵呵,她怎麼會原諒一個背叛者?這種人,死在外面都嫌髒污了空氣!
姬清心情煩悶,轉身朝屋中走去。
不管蘇言回來不回來,那都不是她想要管的事情。就算他救了她,就算他說讓她回來找人去接應他……那又怎麼樣?
他背叛了她,她只是知情不報而已,論卑鄙她還比不過他!
可是,走了兩步,姬清的臉色卻倏地跺了跺腳。
該死的!
三天了,也不知道那禍害是不是還活着……知情不報,她真的於心不安。
調轉了方向,姬清認命的朝着拓跋烈的書房趕去。
就在這時,她身後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
“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