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嬌媚的輕吟就像是撩人的琴音,絲絲入耳,叫人忍不住沉淪其中。
聽到這猶如貓兒一般微弱的聲音,拓跋烈卻身子一僵。他不動聲色的揮出一道靈力,這才放下心來。結界將整個車廂都籠罩在結界之中,讓外面聽不到裡面的絲毫動靜。
車廂寬大奢華,但是卻並沒有那麼好的隔音效果。他的女人,她所有的嬌媚都只能由他獨享,哪怕是一絲聲音都不能讓外人聽到。
看着姬清雙頰之上泛起的酡紅,看着她眼眸輕閉的柔順模樣,拓跋烈只覺得一顆心都被懷中的這個女人給塞得滿滿的。
剛纔她淚眸溼潤的樣子,真叫他一顆心揪疼,他才知道他是多麼想要看到她露出笑容的模樣。
他拿她無可奈何,也不想逃脫。
什麼夢境,就算那是真的,他也不會讓她一個人在悲傷之中掙扎。
她是他的,他不允許她難過。
拓跋烈勾脣輕笑,眼中的寵溺猶如最濃烈的酒,清澈卻醉人無比。再度低頭深深的吻住姬清,沉淪在她的柔順和嬌柔之中,兩人皆是完全的沉醉其中。
躺在馬車狹窄的從榻上難免會碰到比較尷尬的問題,比如,一不小心就滾落到了地下。
“疼。”姬清低低哼了一聲。
聽到她的呼疼聲,拓跋烈腰部發力,身子一扭讓她翻身在上,由被壓在他身下變成了趴在他的胸前。
一陣天旋地轉的,還有些弄不清楚情況的姬清睜開水眸,盈盈的看向拓跋烈,臉上的紅暈像是一朵盛開的芙蓉,嬌豔動人。
漸漸的,開始回神。
天,這是在馬車上!
剛纔太傷心,又太感動。她怎麼就忘記了,現在還是在馬車上呢?
僅僅只隔着一道簾子,馬車外面卻有着數百的人,注意力還都集中在馬車之上,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現什麼……
“阿烈,我們起來吧。”姬清手撐在拓跋烈的胸上,有些羞赧的說道,“現在是在車上呢。”
“不用。”拓跋烈隨口說道,“我佈下了結界,他們聽不到你的叫聲。”
叫聲?
這該死的男人!
姬清臉上的溫度陡然上竄了一截,又羞又氣之下,她突地擡腿朝拓跋烈踹去。
拓跋烈早就有防備,大掌精準的握住她的腳踝,將她作亂的腳給鉗制住,姬清頓時動彈不得,只能再度被拓跋烈抱入懷中,緊緊的。
拓跋烈手掌在地上一拍,兩人的身子騰空而起,穩穩的落在了矮榻之上。
“你放開我!”姬清低聲羞赧喊道。
“不放。”拓跋烈不置可否。
她剛剛對他敞開心扉,不僅是她稍微解開了一些心結,他心中的芥蒂也盡數消除。肆意憐愛還嫌不夠,怎麼會主動放開她?
休想!
然而,霸道專制的修羅戰神卻忽略了一件事。
車外。
沈曦目光苦惱的看着馬車,心隨着馬車的抖動也在一顫一顫的。
作爲一隻還沒有娶上老婆的童子雞,這一幕簡直讓他心酸不已啊!
能不能稍微克制一點?
能不能顧慮一下童子雞的脆弱小心臟?
無奈之中,沈曦決定尋求一下同盟,看向身邊的人問道,“李猛,你說將軍一夜能幾次呀?怎麼在馬車上也不收斂收斂呢?”
此次護衛姬清的兩百赤焰軍精銳是拓跋烈的親衛軍,是精銳之中是精銳。李猛則是拓跋烈麾下的一員副將,也是拓跋烈的心腹之人,對拓跋烈有一種近乎盲目的崇拜。
聽到沈曦的話,李猛想也不想就說道,“將軍如此強悍過人,一定從天黑折騰到天亮!”
“這麼猛?”沈曦驚訝。
“那當然!”李猛得意的說道,“你以爲將軍是你這種小身板的人能比得上的?”
“我身板也不小……”
“可你不還是童子雞嗎?娘子都沒娶上。”
沈曦,“……”
他還是閉嘴好了。
這世界,簡直一點善意都沒有了!
若是沈曦知道素來剋制冷靜的將軍大人,只是親吻自己的女人就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然而實際上還沒有得逞,估計臉上的表情要更加精彩。
從蒼炎國的上京城去往淩水國的京都,路途十分的遙遠。
若是尋常趕路大約需要一月有餘,但這次拓跋烈爲了加快行程,將赤焰軍之中的精銳都挑了出來,所用的馬匹都是日行千里的踏雲馬,行程大大的縮短了。
不過五日,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就抵達了淩水國的京都郊外,這還是每日夜晚都不疲憊行軍的情況下。
天邊一抹暖色漸漸變得暗淡,眼看着就要被夜色吞噬。
姬清靜靜站在馬車上,目光復雜的看向遠方,朝着那個方向看去,隱約能看到淩水國京都高聳的城牆。
前世她不僅沒有出過這座城,甚至她連一座柳府都沒有能成功的逃脫。
對於她來說,這是一座困住她的城,最後將她的性命也吞噬掉的城。就像是黑夜慢慢的侵蝕白晝,那時候的她是那麼的無力抗拒。
而現在,她正在慢慢的接近。
這一次她真的足夠強大,真的能將曾經受到的磨難都還回去嗎?
“看什麼?”拓跋烈站在她的身後,伸手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身,“我命人在淩水國的京都置辦下了一處宅子,今晚你好生沐浴一番,早點上牀歇着。”
姬清緊繃的身子軟下來,回眸看着拓跋烈一笑,“好。”
“我也會陪你。”男人得意又憧憬的說道。
姬清,“……”
她就知道,他是打的這個主意。
趕在城門關閉之前,蒼炎國的一行人進入了淩水國的京都之中。
肅穆而蕭殺的兩百赤焰軍十分的具有威懾性,沉悶嚴肅的玄黑鎧甲,還有士兵那鋒芒銳利的眼神,無一不給人一種十分震撼的衝擊,讓人不敢直視。
當護送姬清的隊伍走上街頭的時候,路上的行人都紛紛禁言,讓出了一條寬敞的道路來。
姬清坐在寬敞的馬車上,素手輕輕撩開車簾,看着這陌生中帶着熟悉的一切,心中禁不住有些感嘆。
前世,她可是連這街頭都沒有來過一次……
今生,想必會有些不同了吧。
感覺到手被握緊,回眸對上拓跋烈略微有些擔憂的眼神,姬清臉上綻開一個清淺的笑容。
還好,上天待她不薄。
被奪走的一切送還給了她不說,還讓她遇見了這個男人,她何其幸運。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隊伍在一所宅子門前停了下來。
沈曦上前叩門,“秦大開門,將軍和姬小姐都到了。”
厚重的府門打開一條縫,守門的秦大看到外面的軍隊不僅沒有嚇到,反倒飛快的將沉重的大門給完全打開,一臉喜色的喊道,“將軍,您總算來了!屬下日盼夜盼的,總算將您給盼來了!”
秦大是在紅葉姬府守門的秦叔的大兒子,老子兒子都在赤焰軍中呆過,對赤焰軍的親近是發自骨子裡的。秦大是拓跋烈親衛之中的一員,因爲要爲姬清到淩水國做準備,提前一兩月便趕到這裡收拾宅子。
“少拍馬屁,命人準備熱水。”拓跋烈冷聲下令。
“是,將軍!”秦大連忙行了一個軍禮,踹了踹身邊的小廝,叫他趕緊燒水去。
拓跋烈從車上躍下,自然而然的朝着馬車上的姬清伸出手。
姬清站在馬車上,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認真沉肅,可是眼神之中真實的溫柔卻叫人心安無比。她脣角微翹,雙手環住了拓跋烈的脖子,順從的依偎進他的懷中。
這幾日她上下馬車都是被拓跋烈抱來抱去的,從一開始的羞澀抗拒,到現在只要看到他伸出手,她就下意識的環上他的脖子。
這動作她做起來十分的自然,就連跟着的兩百赤焰軍士兵都已經見怪不怪,顯然一路上已經被鍛煉出來了。
這一次拓跋烈並沒有立刻將姬清放下,反倒抱着她徑直朝着府門口走去。
秦大的眼睛幾乎都快掉到地上,驚訝的撞了撞沈曦的手,不敢置信的問道,“沈媳婦兒,將軍就一直將姬小姐這麼抱來抱去,姬小姐也願意?”
一兩月之前,將軍不是還被姬小姐嫌棄得很,甚至連牀邊都摸不到嗎?怎麼現在像是已經將姬小姐給吃定了一樣?
“那當然了。”沈曦不無羨慕的說道,“這幾天將軍半天晚上都沒有歇過,可勇猛了!現在多半又是……嘿嘿……”
剩下的話沈曦沒有說出口,和秦大對視一眼,兩人皆露出了心知肚明的鬼笑。
拓跋烈提前命人準備的宅子十分的寬敞,在淩水國的京都也算得上是豪宅一座,樓宇精緻,迴廊曲折,只是在薄薄的夜色之中也看不出什麼究竟來。
到了主院之中,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連着幾日在外趕路,雖然每天晚上都會在客棧之中歇着,但是在客棧之中沐浴總沒有家中這麼放鬆。沐浴完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裳,只覺得精神都好上了幾分。
夜幕四垂,屋中的燈火顯得越發的亮堂。
姬清斜斜躺在貴妃榻之上,拓跋烈手中拿着紗巾給她擦拭着溼發,表情認真而嚴肅。
就在這時,門外秦大稟告道,“將軍,小的有要事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