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的聲音低沉悅耳,帶着淡淡的戲謔之意。
略帶着一些沙啞的音色,像是羽毛輕輕拂過脖頸,讓姬清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眼中的情緒卻十分真實的表示出,她當真還是也有那麼一些捨不得的。
小沒良心的東西。
拓跋烈冷嗤,冷眸看着她,“可惜,以後你再也見不到了。”
不喜歡他如此身強力壯的樣子,倒是喜歡瘦弱的少年模樣,這是什麼品位?雖然兩個模樣都是他,但是他能恢復成這樣子,卻無法再變回少年的模樣……
赤須老人那見鬼的烈陽丹,如非必要,他可不願意再嘗試一次。
男人都是崇尚力量的,又怎麼可能喜歡失去力量的感覺?如果不是爲了面前的這個小女人,他也不會鋌而走險服用烈陽丹壓制修爲。
只可惜……這個蠢東西卻似乎還在懷念他“虛弱”的樣子。
想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善起來。
“沒有,沒有。”對上拓跋烈的眼神,姬清連忙搖頭,“只是突然見你大了一號,有些不習慣。”
其實她的確有些懷念拓跋烈清俊冷毅的少年模樣,比現在看起來溫柔多了,笑起來的時候更精緻魅惑。
並且,在十四五歲,看似有些柔弱清瘦的少年面前,雖然她佔不了什麼便宜,但是總有一種她能佔到便宜的錯覺,好歹也是一種心理安慰不是?
只是……她可不敢說出來,男人的眼睛在盯着她呢。
明顯他恢復了之後便無法變回少年的模樣,之前他也介意過此事,她纔不會那麼笨的去撩撥虎鬚。
“大了一號?”拓跋烈卻倏地輕笑,眉梢眼角的冷色被這摸笑容給點亮,變得柔和魅惑起來。
他伸手握住了姬清柔若無骨一般的素手,低沉的聲音之中帶上了幾分沙啞,頗爲不懷好意的說道,“大了一號的,可不止你看到的地方。”
姬清,“……”
不止她看到的地方?
還有什麼?
她正不解,便感覺到男人看着她的眼中多了幾分深意,似乎還含着點點不懷好意的笑意。
天!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姬清臉頰驟然變得嫣紅一片,堪比三月枝頭的桃花。
她又羞又氣,一雙清澈的眼睛瞪着俯身看着她的男人,盈盈楚楚的瞳仁之中清楚倒影着男人認真嚴肅,仿若當真在探討某個正經問題時候的平靜面容。
姬清,“……”
掙扎了兩下,姬清費力的抽回了手,“拓跋烈,你無恥!”
“昨晚恢復之後,我一直在等你醒來。”拓跋烈神態自然,愉悅的接受了懷中女人對他的指控,“我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我能給你更舒服的體驗。現在,到時候了。”
所以……
他從十四五歲的少年變成現在這高大偉岸的成年男人之後,第一個想的到,便是要做這羞人的事情嗎?
姬清黑亮的杏眸不敢置信的微微瞪大,卻在羞怯驚詫的眸光之中,見到男人英俊的臉在她面前緩緩放大。他的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子,眷戀的摩挲了片刻,接着,脣瓣上傳來溫熱濡溼的感覺,她被吻住了……
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姬清雖然羞窘,但是心裡卻是爲着他開心的。
恢復了,就好。
雖然這個男人不說,其實她也知道他偶爾會擔心恢復不了正常的模樣,甚至在暗暗謀劃着要去找赤須老人算賬。
不過在纏綿之時,姬清卻並沒有忘記重要的事。
“阿烈,小心被人聽到。”
“放心。”男人粗重的呼吸灑落姬清的耳蝸,愉悅的說道,“有結界。”
“唔……”
因爲姬清醒地很早,雲雨一番之後,時間也並不算太晚。
抱着姬清坐在牀上,拓跋烈垂眸,似乎不經意的問道,“如何?”
“嗯?”姬清有些疑惑。
一時間,她有些沒有反應到,他在問什麼。
“感覺如何?”男人問得更直白了一點,目光灼灼,很明顯並不是在詢問意見,而是隱晦的在等待稱讚。
姬清,“……”
“難道沒有覺得我更強了?”
這個愚蠢的小東西,還要他說得更直白一點?
“……”
皺起眉頭,“沒感覺到?”
“……”
“再來一次,仔細對比一番?”
“拓跋烈……”姬清終於開口。
“怎麼?”
“滾!”姬清忍無可忍,拉過被子蓋住了腦袋,躲回被子之中裝死。
拓跋烈,“……”
他的小東西什麼都好,就是太容易害羞了,不過從她剛纔的反應來看,明顯還是十分享受的……
唔,這就好。
男人認真的頷首,屢次求表揚未果,只好自己肯定了自己一番。
上午的時間,拓跋烈在姬清的護法之下,將天凰秘境的碎片世界鑰匙給祭煉了一番,將天凰秘境徹底認主。
在煉化了天凰秘境之後,血紅色晶體變成了一塊圓形的血玉玉佩,姬清找來一把靛青色的絲線,動作嫺熟的給玉佩打了一個絡子,讓拓跋烈方便將玉佩掛在腰上。
歸元界的鑰匙變成了紫玉耳釘戴在姬清的耳朵上,如今天凰秘境的鑰匙幻化成爲玉佩,倒是更適合男子佩戴。
既然已經煉化了天凰秘境,有些事情便可以開始着手準備了。
拓跋烈並沒有將自己的想法瞞着姬清,處於尊重她意見的想法,他粗略的和她提了一提,也順便說了拓跋風提出的結盟之事。
姬清聽了拓跋烈初步的想法,心裡也有一些打算。
“阿烈。”她看着拓跋烈說道,“我想跟着你一起回一趟上京城,大皇子那邊還需要我治療腿傷,我遲早得過去一趟。再說,若是舅舅和舅母願意的話,我想將他們也接出來。”
“你舅舅和舅母?”拓跋烈凝眸看向姬清,“你不怕連累了他們?”
“所以也要看他們的選擇……”姬清微微一笑,“不過在我看來,這並不算連累。這世間沒有白得的好處,早一點做選擇的話,也能更得到你的重視。不是我誇我舅舅,我舅舅這個人極爲的沉穩內斂,細心周到,是一個做實事的人。天凰秘境現在從零起步,總要有一個信得過的人管理總的事宜,他很合適。”
“你忘了蘇言?”
“蘇軍師是你的左臂右膀,他精明理智,更擅謀算,去做這些細碎繁雜的事情未免有些大材小用。”姬清說道。
“呵……”拓跋烈深深看了姬清一眼,卻是冷哼了一聲,目露不愉,“你現在對他的評價倒是很高。昨日回來到現在,你還未和他說過話吧?怎麼,不去感謝一下他贈你陣法玉簡的心意?”
蘇言對她的心意雖然竭力剋制,但是卻明顯剋制不住,也只有這個遲鈍的小東西才這麼迷糊的並沒有發覺。
也好。
蘇言能憋,就讓他憋一輩子。
只是很明顯除了一個蘇言之外,圍在他的小東西身邊,對她覬覦不已的男人還有一個北堂越,並且他比蘇言更不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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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北堂越提出來的要求,拓跋烈就覺得心裡不舒暢。
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跟姬清說。
這麼一來,他說話免不了有些酸溜溜的。
姬清,“……”
這男人,怎麼突地有些陰晴不定了?
她所幸忽略了他話語之中的酸意,徑直問他意見,“你覺得如何?”
她還是想爲舅舅爭取一番的。
舅舅若是過來,好處很大。
甄直的確是一個實幹型的人才,拓跋烈現在很需要這樣信得過又有能力的人在身邊做事,舅舅若是能幫到拓跋烈的話,她心裡也放心不少。
再者,寧爲雞頭不爲鳳尾,甄直在上京城只是一個大理寺少卿,雖然官職並不低,但是也並不算被重用。
如果現在就跟在拓跋烈身邊的話,爲新興勢力打穩基石,也相當於輔助皇子上位的“從龍之功”,這功勞絕對不容忽視。等到以後他們建立的勢力穩固了,舅舅早就立下了功勞,便也能坐穩元老的位置。
還有,舅舅和舅媽若是願意過來的話,舅媽也能和母親作伴,兩人不會覺得無聊。
仔細想想,好處還不止這麼點兒,真可謂是一舉數得。
“你是我的女人,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不幫我做事,我也會給他一席之地。”拓跋烈卻淡淡問道,“你確定要讓他們現在就跟着我們奔波?”
“所謂同甘同苦,只有共苦過後,同甘纔會更加理所當然,不是嗎?”姬清狡黠的笑了笑。
她從來不是喜歡佔人便宜的人,更沒有不勞而獲的念頭,她相信舅舅和舅媽也是和她一樣的性子。
“行。”拓跋烈答應下來,伸手捏住姬清柔嫩的臉頰晃了一晃,“聽你的。”
“嗯。”姬清重重點頭。
見到拓跋烈答應下來,心裡總算放下了一樁心事。
環上拓跋烈的腰際,姬清黑亮清澈的杏眸看着他,聲音軟軟的撒嬌,“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們便即刻啓程好不好?大表哥和二表哥現在正在回去的路上,我們興許能在他們進入上京城之前,將他們從車隊裡帶出來呢。”
說了這麼多,其實她還是擔心舅舅一家的安全。
拓跋烈公然和蒼炎國皇室爲敵,她也選擇了跟在拓跋烈的身邊。如此的旗幟鮮明,儼然和蒼炎國已經撕破了臉,在這種情況之下,萬一蒼炎國不要臉,拿他們親近的人威脅他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