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空間。”姬清好心回了拓跋連雲一句，不過聲音之中滿是得意，那得意的挑釁表情和剛纔拓跋連雲如出一轍，“我們之前無意之中得到了一朵墨淵花，他將墨淵花的幾片花瓣都煉化了，自然能形成空間而不僅僅是領域。”
“對了，你知道什麼叫墨淵花嗎？”生怕打擊拓跋連雲不夠深，姬清又好心的追問了一句。
拓跋連雲，“……”
墨淵花他當然知道，家族中流傳下來的那本小冊子上寫提到過墨淵花，說墨淵花是衝擊破虛境瓶頸最好的天才地寶，花瓣之中蘊藏的空間極爲遼闊，若是有幸得到一朵墨淵花並且成功煉化的話，絕對能直接形成空間！
拓跋烈現在絕對不是破虛境一層的境界，很有可能比這個要更高！
人比人氣死人，拓跋連雲現在恨不得無力的癱倒在地面上就好，這打擊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下來的。
不過，拓跋連雲也不是一般人，很快便從打擊之中回過神來，厚着臉皮問道，“姬清奶奶，你那裡還有墨淵花嗎？要不要分小弟一半，您看看，夜皇殿我都讓出來不是？”
姬清無語的瞪了拓跋連雲一眼，說得好像他讓出夜皇殿之後沒有從拓跋烈手中拿東西走一樣。
再說墨淵花就一朵，可遇而不可求，她上哪裡再去找一朵來？
“雖然你叫我一聲奶奶，但是我也只能告訴你，一共也就一朵墨淵花還都被拓跋烈給煉化了，你叫他爺爺也沒有用。”姬清十分愛莫能助。
拓跋連雲怒氣衝衝，“我纔不會叫他爺爺！”
“好吧。”姬清淡定點頭。
拓跋連雲，“……”
兩人正在鬥嘴，拓跋烈沉靜冷然的聲音傳來，“說夠了？”
姬清立馬乖巧應道，“夠了！”
“哼！”拓跋連雲一聲冷哼。
“夠了就準備出發。”拓跋烈看向不遠處的黑色長河，“這裡天地之間的規則有限制，我製造出來的空間不能超過方圓百米，所以一旦進入河流之中，我們只有百米的範圍是安全的。”
“等等！”拓跋連雲卻忽的開口。
“還有事？”
“當然。”拓跋連雲得意的一挑眉，“除了空間之外，還有時間也需要注意。就算你能保證百米之內的安全，可一旦陣法發生變化，在短時間之內我們便會被傳送到另外一個地方，或者直接被時空切碎，難道你沒有想到？”
“所以……”拓跋烈沉沉的眸子看向拓跋連雲，聲音沉靜冷冽，“我給你百米之內的安全距離，也爲你爭取到十息時間，你卻廢物得在十息時間找不到一個正確的方向？”
黑色長河之中時間空間不停的變化，一個移動不好便是被時空切割，身首異處的下場，所以由不得人不謹慎認真。拓跋烈破虛境的修爲能在黑色成河之中支撐起一個百米的穩定空間，甚至時時刻刻都在變化的空間穩定十息時間已經是十分難得，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若是拓跋連雲再不能指明前進的方向，那的確只能說明他廢物。
“……”拓跋連雲委屈，“你也沒有告訴我有十息時間。”
拓跋烈沒有理會他，徑直擡步朝着河邊走去。
“你也不管管你男人？”拓跋連雲看向姬清，委屈的眨巴了兩下眼睛。
姬清惡寒，撫了撫胳膊，“說得好像我比我男人強似的……”
蒼天可鑑，她第一從不同情拓跋連雲這個總是自作自受的混蛋，第二……每次和拓跋烈對上，她不是被這樣“教訓”就是被那樣“教訓”，她什麼時候有那個能耐管着他了？
弱水是惡水，古語中意思爲‘險惡難渡的河海’，聽着便不像是善地。
姬清跟在拓跋烈的身後走到河邊，目光掃過面前的黑色長河，黑亮的杏眸之中浮現深深的忌憚。
剛纔隔得比較遠，她並沒有時間好好的看清楚這條大河，現在認真的打量之下，姬清發現這條黑色的長河幾乎寬廣得看不見對面的河岸。
沉默死寂的河水像是從幽冥之地發源，猶如墨水一般濃郁的河水帶着死氣沉沉的氣息，河水沒有一絲漣漪，安靜得令人心悸。
弱水陣……也許，這條河流中便是弱水。
“我們一定要跨越這條河流？”姬清問前面的拓跋烈。
“怕了？”拓跋烈回眸看向姬清，伸手牽住她的手，在她柔白的手背上安撫一般的輕輕摩挲着，聲音低沉悅耳，“剛纔我研究了一番，破陣關鍵應該就在這條河水之中，出陣的口子也許就在河流的對岸。”
所以，這條河流雖然危機重重，但是卻必須要橫渡過去。
姬清脣角微翹，用了用力回握拓跋烈的手，“不怕，反正有你在。”
她知道他會保護她。
“嗯。”拓跋烈應了一聲，想了想覺得自己今日有些冷淡，又冷然倨傲的多說了一個字，“乖。”
見到拓跋烈這微微有些不自然的模樣，姬清抿脣一笑。
畢竟有拓跋連雲在一邊看着，拓跋烈難免覺得有些不自在，再加上他平日裡便不拘言笑，這不自在便變成了倨傲。
剛剛展露笑顏，姬清忽的見到一塊黑色的石頭從眼前飛過，以飛快的速度朝着河水的方向飛去，那笑容頓時凝固在了臉上。
她幾乎是立即便揮出一道靈力朝着石頭捲去想要將石頭留下，可是她臨時動手的速度卻比石頭的速度慢，根本來不及阻止。
“拓跋連雲，你在做什麼？”她回頭惡狠狠的瞪向拓跋連雲。
這裡就三個人，除了拓跋連雲還能有誰？
“丟個石頭試試情況啊。”站在身後的拓跋連雲尷尬回答。
姬清幾乎氣急。
轉頭朝着河流的方向看，果然看到黑色石頭飛到河流上空的時候頓時被一陣無形之力絞碎，在幾個呼吸之間便碎裂成了無數塊。
因爲陣法時時刻刻都在變化，有些碎裂的石塊一瞬間便因爲陣法的移動而消失不見，落在河面上的殘渣都只有極少的一點。
更要命的是，原本平靜的河流一瞬間便波浪四起，掀起的波浪彷彿一隻只滿是獠牙的巨嘴，姬清絲毫不懷疑這些波浪的威力。若是身上沾上一點黑色河流之中的弱水，很有可能會落得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這……我不是故意的。”見狀，拓跋連雲也知道惹禍了，面上訕訕的。
事已至此，姬清多說無益，只能深深呼吸一口氣，忍下心中將拓跋連雲大卸八塊的想法。
“爲何如此？”拓跋烈問道。
姬清的表現很明顯，幾乎是看到石塊朝着河流飛去的瞬間便反應過來，並且因爲擔心還朝着拓跋連雲吼，可見她知道會發生什麼。
“剛纔爲了謹慎起見，我便進入了空靈之境看了看這個陣法之中的靈力走向，發現這裡的靈力皆是平靜之中暗藏着暴戾，牽一髮而，一旦打破平衡的話便很容易激發一連串的反應。”姬清說着說着，最後還是忍不住嫌棄了拓跋連雲兩句，“原本我打算有你撐起安全空間，拓跋連雲有小美可以確定準確的方向，而我則複雜平衡靈力……沒想到他居然來這麼一出，簡直礙手礙腳，真的要被氣死了。”
“你不早說！”拓跋連雲被罵不甘心。
姬清反脣相譏，“誰知道你會這麼無聊？”
拓跋連雲，“……”
他真的很委屈，他也只是想試驗一下弱水的威力而已，也不是故意的啊。
這一次拓跋烈倒是沒有責怪拓跋連雲，沉吟片刻之後說道，“以後我們三個需要調整一下合作方法，必須要多多加以溝通。若是誰有什麼發現便要在第一時間說出來，讓其他的人也能知道，這樣才最大程度的提高合作效率，也不會導致現在這樣的情況。”
姬清臉一紅，“我知道了。”
她的確也有問題，並不能完全的責怪拓跋連雲，剛纔對拓跋連雲吼也是真的氣急了。
拓跋連雲也心虛，“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這話一問出口，兩人都看向姬清。
姬清嘆了一口氣，“最好等到靈力恢復平靜，不然會增加很多危險。”
這一等，便是兩天的時間過去，河水還沒有回覆平靜的跡象。
身在碎片世界之中，這兩天時間之內三人都不能離開弱水陣，只能留在原地。
好在姬清準備了很多的東西在逐鳳戒之中，短時間內撐一撐沒有絲毫問題。不過突破到萬壽境之後修煉者便能辟穀，三人幾日不吃東西也沒有大礙。
有了去天凰秘境的經歷，姬清還隨身帶着幾頂帳篷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這一次就派上了用場。
爲了避免有什麼突如其來的危險，兩個帳篷搭在離黑色長河岸邊稍遠的地方。因此姬清不想被拓跋連雲打擾，兩個帳篷之間的距離也十分的遠。
弱水陣中沒有天黑天亮，也沒有天氣變化，在這樣死寂一般的空間之中除了修煉似乎沒有別的選擇。
姬清和拓跋烈一般時候都在帳篷之中，一邊等着黑色長河恢復平靜，一邊在等待的時候修煉或者……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