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士總部,源氏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熟悉現在的軀體,努力讓機械身軀變得如之前那般靈活,最終他感嘆於天使醫術的高超和機械材料的神奇。
現在的他,不論是速度還是敏捷度,比以前還要強,甚至連忍術技巧,都得到了極大提升。
但他還是無法接受,每次看到鏡子裡的自己都有一拳打碎的衝動,尤其是面部裝甲下的那張臉。
天使每天都會抽時間爲他開導,做心理治療。
就這樣持續了一個多月,終於在一次守望先鋒外出執行的時候,源氏懇求他們帶上自己,他要邁出接受自己的第一步。
天使爲他治療時說過的一句話讓他感慨萬千: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無一。
不就是這樣麼?
好看的人多了去了,又有幾個人品德高尚,肯爲別人付出呢?
於是,源氏正式成爲守望先鋒大家庭中的一員,執行的第一個任務,圓滿完成。
當地人民對他們讚譽有加。
源氏第一次以半機械人的形象得到別人的稱讚,這時他才意識到,外形真的不重要,只要做的事情有意義,比什麼都強。
齊格勒醫生沒有騙他。
有了任務的依託,源氏對家族的怨念漸漸減輕,他是島田家的子嗣,就算家族做得再不對,也沒有理由對自己的家族下手。
某次去日本執行任務,他發現花村被封鎖,天天都有人看守着,最後向當地居民打聽消息才知道半藏離開了家族。
爲什麼?
源氏想不通,半藏與他決鬥不就是爲了穩固他的大權嗎?
按理說家族人得知他死亡的消息,應該會大力配合半藏纔對,而且以他哥哥的才能,治理島田帝國算不上什麼難題。
並且半藏覺醒了體內的神龍之魂,島田家在他的帶領下,只會愈發強盛。
難道半藏覺得自己做錯了?
源氏苦笑着搖搖頭,不可能,半藏出手那麼堅決,沒有絲毫留手,豈會覺得自己做錯了。
在源氏的要求下,守望先鋒在日本的島田城留了一晚,現在的他和島田家的小少爺沒一點關係,曾經與他打過交道的人見了他也不知道他是源氏。
源氏,已經死了。
夜裡,他潛入花村,在父親處理事務的大堂看見了熟悉的場景,內心不由得泛起五味雜陳,不是滋味。
尤其是當他看見帶血的“竜頭蛇尾”的題字,憶起往昔,父親對他的斥責、哥哥對他的袒護,還有他與哥哥決鬥的場景。
彷彿一切都是昨日發生的一般,歷歷在目,卻又痛在心間。
題字的下方,供着一把太刀。
源氏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哥哥半藏的佩刀,半藏就是用這把刀,給予他重創,若不是守望先鋒及時發現了他,他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想用這種行爲尋以慰藉嗎?”
源氏的脣角撇起一絲不屑的微笑,妄想得到我的原諒?
以前他無法原諒半藏,現在依然是,半藏的行爲,完全不顧及手足之情,爲了家族不惜將刀指向自己的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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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惜犧牲他來穩固自己的位置。
源氏緊握雙拳,緊咬着嘴脣,久久不能釋懷。
他沒有那麼多的大義,在他看來,半藏就是不念惜手足之情,沒有別的原因。
“哥哥,我一定會打敗你的,一定!”
曾經,半藏輕而易舉地戰勝他,如果以後還有機會遇見的話,他一定要打敗半藏,不爲別的,只爲給自己正名。
這是父親常提起的武士道精神。
失敗不可怕,就怕失敗以後不敢再找以前的對手比試,連膽量都沒了何談精進。
在此處,源氏給自己定了一個小目標,用一個月時間覺醒神龍之魂。
他知曉半藏早已覺醒了,要想打敗半藏,精修刀術還不夠,必須得覺醒神龍之魂。
在島田家的神龍面前,一切防禦都是無效的,源氏深知這點。
離開花村,等到第二天,守望先鋒離開了島田城,離開了日本。
之後源氏一直嘗試着覺醒神龍之魂,只是這並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到,很久之前他做過無數次嘗試,無一不是以失敗告終。
現在似乎只是重蹈覆轍,似乎沒找對方法。
但他沒別的辦法了,只能如此做,每次把自己累到連一丁點力氣都沒有,然後強行拔刀,力求突破自己的極限。
奈何用以溝通神龍之魂的紋身根本沒有反應。
日子一天天過着,任務也一天天做着,源氏漸漸把守望先鋒總部當成了自己的家,和其他守望者也混熟了。
尤其是有天使之稱的齊格勒醫生。
天使對他的幫助很大,救了他,爲他做手術,術後還爲他做心理治療,助他走出困擾。
對於齊格勒醫生,他格外尊敬,如同對待莫里森指揮官一般。
略有不同,他與莫里森之間只是上下級關係,最多還有一層戰友關係。
但與齊格勒醫生之間,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情感,其中不僅有因爲她救了他而帶來的感激之情,還有一種別樣的情愫。
有一種依託感吧,天使總是很有耐心地聽他訴說曾經他在島田家的種種,並適當地對他進行疏導。
讓他不那麼迷茫,不那麼糾結。
“你要學着原諒,而不是仇恨。”
在他講完他與哥哥半藏之間的事情後,天使對他說的這句話時常縈繞在耳邊,學着原諒,而不是仇恨。
天使的話總富有哲理性,說得也很對,於是他試着原諒,可是他發現自己做不到,頂多減輕對半藏的恨意。
之後天使還告訴他,原諒是個日積月累的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
源氏深以爲然。
守望先鋒的又一次任務,是去俄羅斯清剿一個大型恐怖團伙,當地有不少居民被其殺害。
這幫傢伙殺人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美其名曰“均衡”。
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目的,就是爲了讓這個世界達到均衡,俄羅斯就是他們行動的起始點。
不少人都有傻逼夢想,這個團伙無疑把傻逼勁發揮到了極致,令人歎服。
每有新的生命誕生,就要殺死相應數量的人,讓“生”與“死”達到平衡,是爲均衡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