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龍再聚首,哥哥的表現淋漓盡致展現了他這些年來對弟弟的思念與愧疚。
弟弟雖說也深感訝異,但跟隨禪雅塔修行了幾年,早已練就了一顆平常心,對待什麼事都不易產生動盪的情緒。
與其表現出來,倒不如將情緒埋在心底。
“哥哥……”
內心平靜,不代表他不認同半藏,對於哥哥,他有過憎恨,但隨着時間流逝,他早已原諒了半藏的行爲。
“你們兄弟倆難得重逢,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島田先生,帶你弟弟熟悉一下我們的基地,順便幫他了解一下這個世界。”
羅寧認爲這對兄弟見面應該有很多話要說,他們待在這裡就形同情侶之間的電燈泡。
剛好源氏對這個新世界持有懷疑態度,半藏知曉一切,會慢慢講給他聽,聊天的同時還能促進一下兄弟間的感情。
天使和萊因哈特都認可他的做法,於是幾人離開了咖啡廳,將這間洋溢溫暖的屋子留給這對羈絆很深的神龍兄弟。
至於偷聽這種行爲,羅寧是沒有的,和偷窺一樣,那是下流之人才會做的事情。
來到大廳,萊因哈特覺得不可思議,忍不住說道:“源氏居然拜了個師傅,還挺聽他師傅的話,難以置信!”
天使不置可否地點了下頭,“於源氏而言,這是一件不易做到的事情。”
源氏能將心事分享給她,是建立在她救了他,並且對他關懷備至的前提下,幾年時間的協同合作,也只是成爲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沒有幾年時間的相處,源氏決不可能拜別人爲師。
羅寧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倒是雅典娜說道:“其實我們見過他師傅的。”
“見過?”天使驚疑出聲。
“在尼泊爾,智械危機結束後,一羣被放逐的智能機器人感受到了被其稱爲“靈魂覺醒”的昇華之道,他們放棄了自己被預先設定好的生活,在喜馬拉雅山深處建立起了一座寺廟……”
雅典娜還沒說完,萊因哈特就想起曾經爲保護一羣智能機器人而發起的戰鬥。
當時那批智能機器人抱團撤退,儘可能不與人類起衝突,其中有個叫作泰哈撒·孟達塔的機器人,就是他們的主心骨。
“我記起來了,泰哈撒·孟達塔,是他,對不對?”萊因哈特說。
“不,是另一個不起眼的智能機器人,泰哈撒·禪雅塔,他當時不認同孟達塔爲緩解人類與智械之間的矛盾而提出的‘循循善誘’的理念,之後便踏上自己的旅途。”雅典娜說。
對於這個禪雅塔,萊因哈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只因智能機器人長得都一個樣,就孟達塔長得稍微個性一點,首領的身份也更容易讓他記住。
對於尼泊爾的行動,天使有印象,不過她那次主要負責與人類溝通,緩解人類與智械之間的緊張關係,掩護智械撤離的行動她並沒有參與。
“拜一個機器人爲師,真是奇怪。”
萊因哈特想不通這點,機器人再智能還是機器人,沒有靈魂的東西。
“別小瞧機器人好不好?他們追尋靈魂之道,和人類的差距越來越小。沒有七情六慾的他們,一直冥想生命的存在與價值,思想境界比大多數人類都要高,所以源氏拜禪雅塔爲師沒什麼好奇怪的。”
“源氏能從禪雅塔身上找到精神上的寄託,禪雅塔能引導源氏領悟到生命的真諦。你們看現在的源氏,已然接受了自己,這不是最好的結果嗎?”
不知是不是因爲萊因哈特輕視機器人而引起雅典娜的不滿,所以才說了這麼多,而且分析得頭頭是道,令人無法反駁。
“也對。”
沒話說的萊因哈特只好認可雅典娜的說法,不過在他心裡面機器人始終是機器人,無法與人相比。
他經歷過智械危機,智械在他肉身和心靈上留下不可癒合的創傷。
隨着時間流逝,對智械的憎恨消退大半,儘管現在的智械變好了,他也不太想與智械打交道。
每每看見那冰冷的身軀,就會想到機械臂上彈出的熾熱鋼刀。
“不管怎樣,神龍兄弟來到了守望先鋒,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發展。”羅寧說。
如今的守望先鋒擁有了雙龍,真正地可以獨當一面,倘若紐約大戰現在才爆發,他有信心率領守望者們一舉擊退齊塔瑞人,無需藉助外力。
哪怕是黑暗精靈,也有一戰之力。
“那座道館怎麼弄呢?”天使問。
“這就不用你們操心了,道館好弄,主要是學員難收。當下是快節奏社會,你們認爲誰閒得沒事纔會去聽他講什麼感受寧靜,就算源氏粉絲多,羣衆們大多都是三分鐘熱度,維持不了多久。”
羅寧一語道破問題所在,天使螓首輕點,認同道:“沒錯,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業餘時間大家更傾向於放鬆的娛樂,苦悶的修行,恐怕沒人能堅持下去。”
“能怎麼辦?隨便應付一下得了,我看他也沒有將道館經營下去的耐心。”萊因哈特說。
這時候半藏和源氏一前一後走了出來,萊因哈特有點尷尬地望着別處,漫不經心地哼着小曲,祈禱源氏沒有聽見。
“我帶源氏逛逛基地。”半藏的目光掃過他們。
看得出來他現在的心情還不錯,雖然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語氣中多了一絲活波的感覺,有了生氣和活力。
羅寧暗自點頭,看來兄弟倆聊得不錯。(肥皂撿得蠻開心)
源氏沒說話,走過萊因哈特的時候才頓下腳步,緩緩說道:“不要抱着應付我的態度,道館的興衰,關乎着我能否長久地留在這裡。傳道受業是我來此的宗旨,讓這世界歸於平靜是我來此的目的,隨守望先鋒行動,只是爲了不讓這世界繼續混亂下去。”
“謹記一點,遁入智瞳纔是這世界的歸屬。”
待他走後,萊因哈特歪了歪嘴,道:“得!跟人修行了幾年,道理一套一套的,真是麻煩。”
聽他抱怨,羅寧忍不住笑了一下,腦海中,一個關於道館運作的計劃,漸漸有了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