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尼,你那邊情況怎麼樣?”羅寧問。
“變異巨鼠沒看見幾個,但是抓到了幾個想要逃離的人,還是直升機呢,不過被我打下來了。”託尼匆忙說完,“行了,我問問他們,說不定能問出破壞球的線索。”
託尼命令圍繞城市的鋼鐵軍團處於警戒狀態,然後盯着眼前三個被他打得鼻青臉腫的傢伙。十米外還有一架墜毀的直升機,火焰升得挺高,機翼下旋到土裡。
“我沒什麼好說的,你們這羣殺人魔。”
灰頭土臉的長髮男子朝託尼的腳下碎了一口血痰,另外兩人有一個是飛行員,還有一個肯定也是共犯,但這二人都沉默不語。無疑的是,他們應該都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罪惡滔天的事情,所以纔會趁亂逃走。
託尼勾起嘴角微微笑了一下,左手撫胸,疑惑地問道:“我們?殺人魔?那你們呢?承認吧,這場鼠災就是你們搞出來的。”
“承不承認又有什麼關係?你們,還有守望先鋒,明面上展開各種正義行動,拯救人民拯救世界,實際上呢,多少人因你們而死?奧創?你的傑作,讓斯科維亞毀於一旦,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出現在斯科維亞?”長髮男子義憤填膺。
託尼不被他的話影響絲毫,波瀾不驚地擡起胳膊,掌心炮鎖定着他的腦袋,扯起嘴角微笑道:“我不想聽你這個瘋子講道理,瘋子的道理只有瘋子能懂,正常人不會理解,你只需要告訴我破壞球在哪。”
“破壞球?哈哈哈……你們永遠找不到。”
長髮男子看淡了生死,託尼沉默了一會,忽然咧開嘴對他笑道:“不好意思瘋子先生,我們找到了。那位,是叫做‘審判’先生吧?嘖!‘審判’,這代號還真不賴,審判誰,我們嗎?”
長髮男子的額前貼着幾縷頭髮,本來瘋瘋癲癲的狀態忽然變得嚴肅起來,面龐僵硬,再沒了之前辱沒託尼的底氣。
見其反常的反映,託尼通過無線電喊話溫斯頓,“是的沒錯,幻視他們找到的線索很正確,就是一個叫‘審判’先生的傢伙,讓他們不用考慮別的,順着這條線索繼續,就能找到答案,找到破壞球。”
長髮男子忽然意識到什麼,本來僵硬的面龐忽地扭曲起來,惡狠狠地盯着託尼,“你耍我?”
“你是瘋子,我是天才,天才耍瘋子就像小孩耍玩具,玩弄於股掌。”託尼說。
“先生,有不少變異巨鼠從城東出來了。”
聽到星期五的彙報,託尼將三人打暈,丟給飛機上的溫斯頓,然後飛往城東配合鋼鐵軍團堵截鼠羣。
主力依然在斯科維亞奮戰,幻視小隊出現在了皇后區。通過蛛絲馬跡和越來越多的線索,他們終於將目標縮小到了皇后區南面的城郊,並且知道了一個叫作“審判”先生的人。
這場巨鼠之災,很可能就是這個人搞出來的。
歷時五小時三十六分,幻視小隊終於在一座別墅裡找到了要找的人。只是很奇怪,這裡不像他們預料的那般戒備森嚴,甚至都沒看到多餘的人,連門都是虛掩着的。
大廳裡空蕩蕩的市民都沒有,所有常見的傢俱,諸如沙發茶几之類的都沒有,只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搞得像是一間會議室。
有一位上了年紀的婦人坐在椅子上,六十歲左右的樣子。
就她一個,這讓幻視他們捉摸不透。可以肯定的是,這裡不正常,從客廳陳設就可以看出,因此也就說明,這個老婦人並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樣。
老婦人一擡頭,額頭就疊起了褶皺,她的眼神中沒有其他老人的慈祥與和藹,反倒充滿着一種平靜淡然,還蘊含着一絲剛強。
“我就知道你們會來。”老婦人語速很緩地說。
“你是誰?‘審判’先生在哪?”幻視問。
他們從一進門就在觀察周圍,發現沒有什麼威脅,最多就是一些不易察覺的陷阱,而一般的陷阱威脅不到他們。
“‘審判’先生只是我對外的一個代號。”老婦人心平氣和地道。
“你就是‘審判’?”
黑寡婦感到很詫異,搞不好這老太太是在忽悠他們,哪有一上來就主動承認自己身份的。而且看這樣子,她明知他們要來,如果她是從犯的話,爲什麼不跑,坐以待斃嗎?
獵鷹也很納悶,不按常理出牌啊,也許這老人在耍他們,或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被那藏在暗處的“審判”先生相威脅。
看到他們臉上的疑惑,老人笑了笑,緩緩道:“我的目的達成了,我不知道是對是錯,但我知道我做了生命盡頭最有意義的一件事。我的老伴、兒子、兒媳,還有四歲的孫子,死於斯科維亞那場災難,當時我受邀去紐約參加學術講座,倖免於難。”
“等我回去,一切都沒了,我就覺得活下去沒了意義,但我不甘心,我要做最後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老婦人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講了一遍,幻視能看出她沒有騙他們,其中有着真情流露,而且,沒有任何漏洞。她所說的和他們所見的完全一致。
原來這一切都是這位老人主導的,其他人只不過是附庸,甚至連她面都沒見過,只知道一個自稱是“審判”先生的人爲他們提供資金和技術支持。
那麼,斯塔克在斯科維亞抓的那幾個人應該就是唯一知道“審判”真實身份的人,而那些科學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爲誰工作,只想辦完事拿錢走人。
“你做這件事沒有任何意義,只會給斯科維亞的人民帶來痛苦,你想讓其他家庭都像你的家庭一樣嗎?我們是人不是神,無法照顧到所有人,你不能借着自己的憤怒全盤否決掉我們做出的貢獻。”羅德說。
“我只知道我的家人沒了,你們和奧創沒什麼區別,奧創就是那位鋼鐵俠創造出來的,所以你們就是間接的殺人兇手。”
老婦人的雙眼透出這個年齡不該有的煞氣,彷彿把他們這些人恨到了骨子裡。
幻視有點同情她的遭遇,但是她的行爲很惡劣,用歪理來包裝自己的罪惡,不可原諒。
“破壞球在哪?”他問。
“都沒了,我沒了,斯科維亞沒了,你們也會沒的,一切都會沒的。”
說完這句,老婦人放在扶手上的手掌往下一摁。
忽然之間,四面牆壁齊齊開出暗門,更像是方形洞口,裡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卻傳出尖銳刺耳的聲音。隨即地面微微震顫,四個方向的大洞閃爍着紅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