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寧今天哪也沒去,就在基地給塞特婭做思想工作,讓她做好面對盧西奧的準備,可是按照塞特婭的表現,最快也得明天,羅寧也很無奈。
島田兄弟忙一天累得夠嗆,回到基地熟人沒見到,卻見一副生面孔,疲倦的身軀立馬緊繃起來,各自的手都摸上了武器。
一兩秒後,半藏最先反應過來,身子鬆緩下來,頭一偏,對源氏說道:“是DJ。”
雖然DJ不是個名字,只是個職業名稱,但聞言源氏也立刻反應了過來。眼前這位,不就是國際DJ盧西奧?科雷亞?多斯桑托斯嗎?
認清楚人的同時,兩人皆腹誹起羅寧來,真是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可見羅寧是準備將忽悠進行到底了。卻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以羅寧之所說,在強大的敵人面前,守望先鋒愈強大愈有勝算,爲讓守望先鋒強大起來,如此所爲也是可以理解的。
“是沒錯,我是DJ,但是你們很沒禮貌誒,有拿職業稱呼一個人的嗎?要不要我稱呼你爲弓手,”繼而他腦袋微微一側,看向源氏,“你……鋼鐵俠噗辣死?”
半藏面色陰翳下來,這傢伙有些囂張啊,源氏心裡也是有些不悅,拿他跟斯塔克做什麼比較?
剛說完沒多久,盧西奧一拍腦袋,狠眨了下眼睛,指着源氏道:“我記起來了,你是島田……島田……”
源氏淡淡道:“源氏。”
“對,島田源氏,暗影守望成員。”盧西奧說。
“那這位,自然就是你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哥哥了?”
盧西奧也不笨,源氏來自日本,半藏長得就像日本人,而且兩人走得這麼近,肯定是兄弟倆。
神龍見首不見尾……這句話倒是讓半藏糟糕的心情好了不少,這比喻用得很恰當,只不過現在,神龍現首也現尾了。
盧西奧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你倆是不是被忽悠來的?”
忽悠?!
聽到這個詞,兩人眼底都閃過了一絲精芒,這可能是他們最不願提起的事情,其實也不完全是忽悠,畢竟他們也有一顆拯救世界的心,應當算作被動伸張正義。
“小子,這裡沒有人是被忽悠來的,來這裡,都是有各自的使命。”半藏說。
“使命?別逗了!不遠萬里救萬民於水火,然後再被人指着鼻子罵嗎?這使命我看還是算了吧。”盧西奧嗤笑道。
“小子,你還嫩了些,有太多不懂。”
“我什麼不懂?我可能唯一不懂的就是該怎麼讓你們這些人收手,想辦法找到回去的路纔是當下至關重要的事情,絕不是那什麼可笑的使命。”
“誰都有過年少輕狂的時候,你現在還沒學會如何穩重。”
“用不着你來教我,冰冷的現實早就把一切都交給我了。”
盧西奧就不喜歡別人以過來人的口吻對他說話,搞得好像他還是個小屁孩,可誰能知曉他以前經歷了些什麼,那是常人無法承受的打擊。
“現實沒教會你如何沉下心來應對變動。”
盧西奧嘴角微微一扯,拿出武器,輕笑道:“興許我的音速擴音器能教會你不要總以過來人的口氣與人交談,沒人是你的學生,你也不是誰的師長。”
半藏並不生氣,只覺得這小子太年輕了,沒遭受過什麼挫折。既然來了,來到了守望先鋒,那他就有給他上一課的必要,省得以後給他添麻煩。
“既然你這麼熱切地想要切磋,那我奉陪,只是箭不長眼,傷到你……”
“不要總是擺出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好不好,誰傷誰還不一定呢。”
盧西奧就煩這種恨不得昭告天下自己是最牛逼的人。
半藏從不這麼認爲,他只是不想讓年輕人踩到他所經歷過的深坑,在裡面摸爬滾打。讓盧西奧快速成長起來,纔是他的最終目的,沒人希望自己未來的隊友是個鐵憨憨。
“打擾到他們不好,去外面。”
半藏說完就三步大跨上了圍牆,手足並用,攀上圍牆然後靈活地跳下去,不見了人影。
盧西奧納悶地盯了一眼半藏離去的地方,又看了眼不遠的正門,心想這傢伙是腦子不好使還是特意裝逼給他看的?
源氏的看法卻完全不一樣,忍者家族出來的人都有一個習慣,就是有能鍛鍊自己的機會絕不選擇安逸。從正門出去固然輕鬆,但爬牆而走能鍛鍊身體的柔韌度和靈活度,讓自己的身體時刻處在一個預熱狀態,這樣對應對突發戰鬥有極大幫助。
他望了眼盧西奧,後者也看了眼他。
而後,盧西奧輕哼一聲,揚了揚眉,對此表示不屑。當着源氏的面滑行到牆邊,沒停,竟是直接上了牆,與牆面呈90度夾角繼續滑行,滑行途中竟是慢慢上移,卻也是上到了牆頂。
源氏咋舌稱奇,沒想到盧西奧還有這手絕活,原本只屬於他和哥哥的特殊進出手段,現在又多出一個,心裡多少有點不平衡。
此後,爬牆而行不再是島田家的專利了。
沒多停留,也緊跟着上了牆,就怕哥哥出手沒個輕重,傷到盧西奧恐怕羅寧先生還要找他們問罪。來者是客,盧西奧剛來沒多久就被自己人打傷,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盧西奧從牆上跳下來,半藏也是驚了一跳。
剛一下來,他就一臉無所謂地道:“比什麼你說。”
“你說。”半藏說。
“還是你說。”盧西奧說。
半藏懶得跟他在這上面浪費時間,就說:“看誰能先碰到對方的衣角,當然不是用手,我有箭,你有音波。”
“妥。”
二人拉開距離,源氏在一旁觀戰,還沒開始就見一道光照射而來。
望去,是一輛車。
再近些,車燈照上他們,車裡就有人喊:“你們不休息待外面做什麼,賞月色麼?”
聽到聲音,島田兄弟才放鬆警惕,是托馬斯那貨。
“托馬斯你肯捨得回來了?”源氏說。
“有好事叫你們。”
下了車,托馬斯應了一聲,然後一眼就注意到跟他一樣融入夜色的傢伙,有種莫名親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