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神的身份出現在這裡,的確不合時宜,而且黑百合瞭解招募流程,所以就更顯詭異。爲了不穿幫,羅寧抽身而去,許是黑百合跟假百合相鬥體力不支,便是追不上他的腳步,讓他成功脫逃。
羅寧脫身後,黑百合才猛然回過神來,羅寧不是還沒開啓死神的降臨儀式嗎,怎麼突然冒出來了?
“都還好吧?”
回到基地,見到托馬斯,羅寧問道。
“很好。”
不久後黑百合也回來了,她氣勢洶洶地找到慵懶地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羅寧,一開口就是責備的話語,“羅寧,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羅寧緩緩睜開眸子,將提前想好的對答話語一股腦從嘴裡抖出來:“我還想問你呢,FBI沒追到你,反倒找我麻煩。你說你也是,FBI信任我們,我們也應該配合他們,你說你一個人莽撞行事……”
言盡於此,他稍一停頓,眉頭一擡,有些怪罪地道:“兇手呢?你抓到沒,還是說被你氣憤地一槍處決了?”
“別裝了!還不是因爲你,你偷偷摸摸把死神招募過來,讓他跟蹤我,以爲能幫到我。可他只會給我添亂,明明差一點我就能抓住冒充我的那個骯髒的賤人,結果卻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黑百合雙手叉着腰,理直氣壯地說。
“他人呢!叫他出來!”她這副母老虎的姿態分明就是想找死神麻煩。
“大姐,你可省省吧,一會FBI就會來‘請’我們,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應付他們吧。兇手一天抓不到,我們就一天不得安穩,這關乎的可不僅僅是他們的飯碗,還關乎着FBI的信譽和臉面,想想警局那邊此時正對他們如何的冷嘲熱諷吧。”
羅寧故意不在死神上多做糾纏,但是讓黑百合徹底轉移注意力並不是因爲這句話,而是一陣詭異的地面震動。
震動只是一瞬,而後一聲巨大的響動從外面傳來。
此前發生在黑百合身上的變化再次出現,反應更爲劇烈,羅寧不知該如何是好,急得原地打轉。
但很快,就又平復了。
然後她倆警覺地跑出去,藉着迴盪的餘音判斷出大致方向。托馬斯本就在外面,所以一眼就盯上那個方向最有可能搞出動靜的地方——莫伊拉的實驗室。
“她真是瘋了!”
黑百合知道莫伊拉是個什麼樣的人,沉浸試驗就忘我的人,全然不顧所做試驗如何的危險。
羅寧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本來黑百合的事情就已經讓他焦頭爛額了,結果莫伊拉還在瞎搞,無疑是火上澆油。
一陣濃煙從實驗室門縫竄出,莫伊拉捂着口鼻推開門出來,嗆得直打噴嚏。潔白的實驗服像是在墨水了滾了一圈,臉上也是白一塊黑一塊。
“你在做什麼?”
黑百合感覺那一瞬間身體的變化就是由那震動引起的,便覺得莫伊拉的試驗聯繫起來。
“你是基因工程方面的專家,不是造武器的專家,斯塔克造戰衣也沒見搞出這麼大動靜來。”托馬斯皺着眉頭。
他這一說立馬讓羅寧想了許多,是啊,莫伊拉最多會把這裡變成寸草不生的毒圈。朝實驗室裡瞅了一眼,濃煙未散,依稀可見實驗室裡的瓶瓶罐罐全倒了,還有些不規整的金屬塊。液體混雜,氣體交匯,營造出五彩繽紛的朦朧感,煞是好看。
好看歸好看,但這特麼絕對是毒氣!
遠離實驗室,莫伊拉緩了好一會才怒目圓瞪地說:“騙子!”
“騙子?誰騙你了?”
此時此刻,沒有人會比黑百合更在乎莫伊拉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那隻猩猩!”莫伊拉說。
黑百合第一時間還沒想到她所說的那隻猩猩是誰,而羅寧卻迅速驚異地開口:“溫斯頓?”
“我翻看了他的諸多關於平行時空的資料,瞭解到超級粒子對撞機可以開啓平行宇宙……”
羅寧算是知道了,莫伊拉就沒打消回去的念頭,但她的所作所爲簡直不負責任。
“你真是膽大妄爲,溫斯頓的理論根本不成熟,而且這只是一個假設,你都敢拿來亂試,何況你根本就不是這方面的專家!”
“是,我不是。但你不是也沒有辦法?我不自己嘗試難道就這樣乾等着,直到我的生命耗盡?”
莫伊拉的反駁很有力,竟讓羅寧無言以對。
“等等,你是說,你剛纔試圖開啓平行宇宙?”相對冷靜的黑百合抓住了重點。
“有什麼問題嗎,難道你不想回去嗎?”莫伊拉反問道。
“你想到了什麼?”羅寧疑惑地望了她一眼。
“剛纔那震動引起了我的身體變化,在我遇到冒充我的那個賤人的時候,我們的身體都產生了那樣的變化。而且剛碰面時,她的表現就跟我看見她一樣驚訝,打鬥過程中招式路數都沒什麼區別,完全不分高低。她暗殺別人的手段與我無異,槍法也是頂級。甚至連任務完成後的逃脫路線……我就是憑藉這個找到她的!”
“外表可以假冒,但這些東西,如何假冒?她就像是另一個我!”
細思恐極,黑百合說得自己也有點怕了。
“由此可見,我身體的變化就是時空的某些變化導致的。”
莫伊拉聽得腦殼疼,不知她在分析什麼,托馬斯更是一臉懵逼。倒是羅寧一口說出黑百合料想的結果:“她沒有假冒你,她是平行宇宙裡其中一個空間的你。”
由此讓羅寧聯想到更爲嚴重的後果,“也就是說,有人出於某種目的成功開啓了平行宇宙!”
“但爲什麼是我?”黑百合想不通。
“你……本就不屬於這個宇宙。”羅寧眼皮耷拉着,補充道:“這也許是個漏洞,某種力量的牽引……”
“那她呢!”黑百合指着莫伊拉。
“沒人能保證這個世界沒有出現另一個她。”
羅甯越發覺得事情棘手起來,本來一樁簡單的殺人栽贓案,卻被賦予了平行宇宙開啓的可能性。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立馬就被提升到了最高的危險級別。
莫伊拉聽懂了些,又沒完全聽懂,只得繼續默默聽着,也意識到這世界好像發生了某種不同尋常的變化。